揽春园的朱漆大门 “哐当” 被踹飞。
木屑飞溅如箭,周遇吉提着染血佩刀,率先冲入园内。
巡防营官兵如猛虎下山,铠甲碰撞声 “哐当” 震天。
园内叛军余孽还在推杯换盏,酒香混着脂粉气弥漫。
见官兵杀来,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酒碗 “哗啦” 摔碎满地。
有人抄起桌椅抵挡,有人钻桌底躲藏,乱作一团。
“杀!为弟兄们报仇!”
周遇吉嘶吼着,眼神赤红如烧红的烙铁。
佩刀挥落,“噗嗤” 一声,刀刃划过一名叛兵脖颈。
鲜血喷溅如泉,染红了他的战袍,恨意顺着刀尖流淌。
他手中佩刀舞得虎虎生风,刀光如练,招招致命。
叛军在他面前毫无还手之力,惨叫此起彼伏。
有的被拦腰斩断,有的被枭首示众,尸体堆成了小山。
短短半个时辰,园内叛兵被屠戮殆尽。
周遇吉提着滴血的刀,站在满园尸体中。
对着天空高声呐喊:“弟兄们!我为你们报仇了!”
声音哽咽,却带着复仇后的释然。
幸存的官兵纷纷跪倒,泪水混着血水淌在脸上。
“报仇了!终于报仇了!”
哭喊声响彻揽春园,惊飞了枝头雀鸟。
消息传到南京皇宫,朱由校正在翻阅抚恤忠烈的名单。
闻言淡淡抬眼,语气平静却带着赞许:“周遇吉做得好。”
“赏白银千两,升都督佥事,继续统领巡防营。”
魏忠贤躬身应道,又补了一句:“皇爷,揽春园已清理完毕。”
“那些叛贼的家眷该如何处置?不少人还在园外哭闹。”
“罪不及妻孥。”
朱由校放下朱笔,墨汁在纸上晕开一小片:“除核心叛党家属外,其余人贬为庶民,不得株连。”
“另外,传朕旨意,将揽春园改建为忠烈陵园。”
“安葬南京围城战中牺牲的将士,一个都不能少。”
他顿了顿,指尖敲了敲案沿:“陵园要修得庄严肃穆,碑刻鎏金姓名。”
“让后世子孙记得他们的功绩,这可是大明的英烈纪念 Ip,不能马虎!”
魏忠贤连忙躬身:“奴婢遵旨!这就传工部督办,保证按皇爷的要求打造!”
“定让英烈们安息,让百姓们感念皇恩!”
三日后,忠烈陵园奠基仪式如期举行。
江南士绅与百姓纷纷涌来围观,黑压压挤满了园外街道。
朱由校身着素服,亲自为牺牲将士上香,香火袅袅升空。
不少百姓看着皇帝躬身祭拜的身影,感动得热泪盈眶。
“陛下圣明!”
人群中有人高声呼喊,很快引发一片附和,声浪震天。
朱由校站起身,对着众人拱手,声音洪亮:“大明的江山,是这些忠勇将士用鲜血换来的!”
“朕不会忘记他们,也不会忘记支持朝廷的百姓!”
他指向远处正在施工的河堤,尘土飞扬中工匠们忙碌不休:“朕已下令,动用盐商查抄的部分银两。”
“修复江南水利,再建三座义仓,保证灾年百姓有饭吃、有衣穿!”
这话一出,百姓欢呼声雷动,掌声拍得手掌发红。
谁也没想到,这位铁腕抄家的皇帝,竟会将抄来的钱财用在民生上。
一旁的江南巡抚凑到布政使耳边,低声道:“陛下这是恩威并施啊!”
“既清了叛党,又收了民心,比咱们搞的民生工程 KpI 实在多了!”
布政使连连点头,眼中满是敬畏:“是啊,陛下圣明,江南这下彻底稳了!”
安抚民心的同时,熊廷弼正带着边军在江南各地清剿残余叛军。
苏州城外十里坡,一伙地痞流氓借着叛军余威,打家劫舍,民怨沸腾。
被熊廷弼的军队团团围住,插翅难飞。
“放下兵器,跪地投降!饶你们不死!”
边军将领高声喊话,声音震得树叶簌簌落。
为首的地痞头头歪着脖子,嚣张大笑:“我们是萧帅的人!你们敢动我们一根手指头?”
“等萧帅卷土重来,定要踏平苏州,将你们挫骨扬灰!”
熊廷弼冷笑一声,拔出佩刀,寒光闪闪:“萧近高都自身难保了,还敢拿他当挡箭牌?”
“给我杀!一个不留,以儆效尤!”
“杀啊!”
边军将士如狼似虎般冲上去,刀枪并举。
地痞流氓手里的棍棒大刀,在边军的铠甲兵器面前不堪一击。
惨叫声、求饶声混在一起,很快被喊杀声淹没。
半个时辰后,战斗结束,地痞流氓悉数被剿灭。
熊廷弼下令将尸体悬挂在苏州城门楼上,尸体随风摆动,触目惊心。
又贴出告示,墨迹淋漓:“凡勾结叛军、为非作歹者,一律按此处置!格杀勿论!”
一时间,江南各地的残余叛军与地痞流氓闻风丧胆。
纷纷投案自首,排队跪在官府门前,只求从轻发落。
江南治安迅速恢复,百姓夜里敢开门睡觉,集市重现繁华。
有人私下骂熊廷弼残暴,可没人敢公开反抗。
这位 “白脸” 将军的铁血手段,比叛军的威胁更让人恐惧。
半月后,江南清剿工作接近尾声,局势彻底稳定。
魏忠贤匆匆走进皇宫,手里捧着一封密封的密信,脸色凝重:“皇爷,萧近高在浙江境内自缢身亡了!”
“这是他留下的遗疏,贴身侍卫拼死送来的。”
朱由校放下手中的奏折,接过遗疏,缓缓展开。
疏纸泛黄,字迹潦草却工整,透着几分仓促与绝望。
疏中写道:“臣萧近高,罪该万死,然臣之叛乱,非本心所愿。”
“叛军以臣母为质,逼臣入伙,臣为保母命,不得不从。”
“如今陛下平定江南,臣母已病逝,臣无牵无挂。”
“唯有一愿,恳请陛下恩准臣与母合葬,臣虽死无憾。”
字里行间,满是无奈与悔恨,纸页上还沾着几滴陈旧的泪痕。
朱由校看着遗疏,手指轻轻摩挲着疏纸边缘,指尖冰凉。
他脸色平静,看不出喜怒,只有眼底深处藏着一丝复杂。
魏忠贤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
他知道,皇帝的一个决定,不仅关乎萧近高的身后名。
更关乎江南士绅对朝廷的看法,甚至影响民心向背。
是严惩到底,挫骨扬灰以儆效尤?
还是念其孝心,网开一面成全遗愿?
朱由校的目光停留在 “忠孝两难” 四个字上,久久没有说话。
殿内寂静无声,只有窗外的风声 “呜呜” 作响。
吹动着案上的烛火,摇曳不定,将他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喜欢天启:朕登基后,东林党麻了请大家收藏:(m.yishudushu.com)天启:朕登基后,东林党麻了亦舒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