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对方显然计划周密。
武器分发点周围早已聚集了一批最凶悍的暴徒作为屏障,他们用燃烧瓶、石块疯狂阻击试图靠近的警察和武警。
就这么短短几分钟的阻滞,两袋武器已经被抢夺一空!
拿到武器的暴徒们,如同被注入兴奋剂的野兽,眼睛赤红,发出非人的嚎叫。
他们迅速分成数十个小团伙,按照事先的规划,向着不同的街道蜂拥而去!
真正的灾难开始了。
街面上,他们见车就砸,砸碎玻璃,推翻车辆,浇上汽油点燃。
见店面就冲,不管店主是哪个民族,砸开卷帘门,纵火焚烧。
碰到落单的民警或敢于制止的市民,更是疯狂地扑上去,刀砍棍击,燃烧瓶乱扔……
指挥中心的屏幕上,瞬间多出了十几处火头,浓烟滚滚。
哭喊声、爆炸声、打砸声、警笛声……冲击着指挥中心每个人的耳膜和神经。
祁同伟看得双目赤红,拳头捏得咯咯作响,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猛地伸手,就要去抓那部可以直通全部指挥员的电话,一只手重重地按在了他的手臂上。
是季红军。
这位副部长的脸色苍白如纸,手指甚至在微微发抖,但他的声音却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坚持:
“同伟!冷静!再忍忍!千万不能现在下令开枪!不能闹出人命!等他们……等他们这股疯劲过去,情绪发泄完了就好了!”
“季部长!”祁同伟极力控制着情绪,“你看看!你看看外面!这还是在发泄情绪吗?这是赤裸裸的恐怖袭击!是屠杀!”
季红军却异常冷静:“我们现在动手,开了枪,死了人,所有的责任、所有的舆论、所有的国际压力……就全推到我们身上了!”
“我们就成镇压的刽子手了!这黑锅我们背不起啊!”
——————
时间逼近中午,大街上,已然是人间地狱。
暴徒的疯狂在武器加持下达到了顶点。
无辜的路人惨叫着倒在血泊中;试图开车逃离的司机被从车里拖出殴打;一家商铺的卷帘门被砸开,里面传来孩子惊恐的哭声……
街边,一名穿着普通连衣裙的少数民族妇女,在混乱中被疯狂奔跑的人群撞倒在地,购物袋里的东西散落一地。
她惊恐地想要爬起,一个手持砍刀、满脸横肉的暴徒却走到了她面前。
“救命!我不是……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来买东西的!”妇女用本族语言尖声哭喊。
那暴徒低头看了看她的穿着,眼中露出变态的审判光芒,狞笑道:“你为什么穿他们的衣服?你不纯洁了!你背叛了!”
说着,竟然高高举起了手中的砍刀!
旁边一个中年男子见状,猛扑过来想推开暴徒救下妇女。
暴徒被撞得一晃,随即暴怒,狠狠一脚踹在男子肚子上,将他踹倒在地,紧接着,手中砍刀毫不留情地劈了下去!
“啊——!”男子肩头血光迸现,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鲜血瞬间染红了地面。
“伊可米!”妇女发出绝望的尖叫,扑在受伤的男子身上,徒劳地想用身体挡住他。
暴徒脸上狞笑更甚,再次举刀,这次对准了妇女的后背!
千钧一发之际——
“噗!”
一声轻微却沉闷的声音。
暴徒持刀的手臂猛地一颤,砍刀“当啷”落地。
他捂住瞬间麻木剧痛的手臂,发出一声痛吼,惊愕地抬头寻找。
广场侧面一栋三层楼楼的楼顶边缘,一名埋伏许久的武警狙击手,缓缓收回了架设着的防暴枪,枪口还残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硝烟。
他耳麦里传来小队长的询问,他只是沉声回复:“目标持刀行凶,危及无辜群众生命,已使用非致命武力制止。”
“警察开枪了!警察杀人了!”暴徒的同伙立刻声嘶力竭地大喊起来。
附近的暴徒立刻被吸引,狂叫着向那栋小楼聚集,石块、砖头、燃烧瓶雨点般向楼顶掷去。
楼顶的武警小组早有准备,举起防爆盾牌,组成屏障,抵挡着下方的疯狂攻击,叮叮当当的撞击声响成一片。
——————
指挥中心里,季红军几乎跳了起来,指着那个出现枪击画面的屏幕,声音尖厉:“谁开的枪?!这是谁的人?!谁下的命令?!”
武警总队的一名领导站起身来,面色沉凝,但毫不退缩:“季部长,我方狙击手报告,暴徒正在持刀行凶,目标明确危及两名无辜群众生命。”
“而且使用的是非致命橡胶子弹进行制止,符合应急预案规定,没有问题!难道要眼睁睁看着群众被砍死吗?”
“制止可以抓捕啊!为什么要开枪?”
“这种情况下怎么抓捕?就算能抓的了,人早被砍死了!”
“开枪性质就变了啊!这会激化矛盾,让事态彻底失控!你让我们怎么对外解释?!”季红军又急又怒。
那名武警领导嘴唇动了动,看着屏幕上依然在疯狂攻击楼顶的暴徒,最终把话咽了回去,但脸上的表情明确写着不认同。
“季部长,”祁同伟的声音响了起来,“事态,在暴徒用刀砍向第一个无辜市民的时候,就已经彻底恶化了。”
“我们的战士开枪制止行凶,保护群众生命,我认为没有任何问题!”
“你……同伟!这样会出大问题的!国际社会会怎么看?舆论会怎么说?我们会非常被动!”季红军转向祁同伟,语气很是痛心疾首。
祁同伟猛地转过身,正面直视着季红军,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是西域省的公安厅长!我的职责是保护这片土地上的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维护这里的社会稳定!”
“我需要向谁交代?我需要交代的,只有党中央、只有人民群众!”
“给那些只知道歪曲事实的所谓国际社会交待?他们也配!”
他不再看季红军瞬间僵住的脸色,重新面向指挥台,抓过主控麦克风,声音通过通讯网络,传向每一个作战单元:
“所有单位注意!我是祁同伟!现在听我命令!”
“第一,立刻通过一切可用渠道,通知所有沿街商铺、住户,紧闭门窗,绝对不要开门!启动应急广播系统,滚动播报!”
“第二,按预定方案,打开各安全屋和避难通道,引导、掩护无辜群众迅速进入避难!现场警力,不惜代价,为群众开辟撤离路线!”
“第三,外围封锁部队,开始向内压缩!有策略地驱赶,利用防爆车,把散开的暴徒,尽量向中山路、解放路这几条主干道挤压!把他们从居民区和重点目标周边赶开!缩小他们的活动范围!”
“第四,”他的声音顿了顿,更加森然,“对于正在实施杀人、纵火、爆炸等严重暴力犯罪的暴徒,经鸣枪警告无效的……可以使用必要武力!”
“各小组,明确回复!”
“巡逻一组明白!”
“广场指挥所明白!”
“武警机动一支队明白!”
“特警突击队明白!”
一连串坚定而短促的回复声,从对讲系统中传来。
季红军颓然坐回椅子,看着祁同伟如标枪般挺直的背影,心中不禁摇了摇头:
这个祁同伟,还是太年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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