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焦灼中前行,转眼已近正午十二点。
原本繁华的街道,此刻基本被手持砍刀、木棍、自制燃烧瓶的暴徒占据。
大部分惊慌的普通市民,在事态升级初期,已被提前部署的武警和民警引导、护送进了设有坚固防线的大型商场、学校体育馆等临时庇护点。
街上除了零星的车辆残骸和燃烧的杂物,便是倒伏在地的伤者,有最初冲突中的无辜者,也有暴徒内部斗殴或与警方对峙中受伤的人。
然而,丧失了主要攻击目标的暴徒并未散去,反而变得更加疯狂。
他们开始用器械猛砸沿街商铺紧闭的卷帘门和防盗网,向居民楼投掷石块和燃烧瓶。
更有甚者,将凶残的目光投向了地上那些无力移动的伤者,进行二次攻击和凌辱,行径令人发指。
前方汇报声在指挥部此起彼伏,每一条都牵动着紧绷的神经:
“报告!多辆救护车被暴徒设置的路障和人群拦截,根本无法进入核心区域!大量伤者,包括我们的受伤民警,无法得到及时救治!情况危急!”
祁同伟盯着屏幕上救护车被困在街口的画面,脸色铁青:“调集防暴装甲车集群,强行开路!”
“时间就是生命,必要时可以无差别清理推进,为救护车打通生命通道!告诉医疗队,跟在装甲车后面,抓紧时间救人!”
“是!”
“报告!中山路方向,暴徒主力有继续向南移动的迹象!”
“堵住!不惜一切代价守住南口!扩散的口子绝不能开,一个暴徒都不能放出去!增派特警突击队,配合武警设置多层防线,坚决把他们压回去!”
“明白!”
“报告!华星商场北侧出现大规模暴徒聚集,开始冲击商场外围防线,投掷燃烧瓶!”
“华星商场里有上千群众!命令驻守分队坚决顶住!机动第二支队,立刻分出一个中队,从侧翼穿插过去支援!务必确保商场安全!”
“报告!紧急情况!暴徒正在冲击区政府!大院西门被……被炸开了!”
“什么?!”祁同伟霍然站起,声音陡然升高,“哪来的炸药?详细情况!”
“初步判断是自制的土火药,威力不大,只是将侧门炸开了一条缝隙,但暴徒正在试图扩大缺口涌入!”
听到是土制火药,祁同伟稍稍松了口气,这种火药威力有限,不会完成太大的杀伤,但现在形势依然万分危急。
“立刻调派最近的武装直升机,低空盘旋威慑,必要时可使用机载设备进行驱散!决不能让任何一个暴徒冲进去!”
“明白!”
一连串疾风骤雨般的命令下达后,祁同伟转向一直坐在旁边,额角见汗的季红军:
“季部长!暴徒公然使用爆炸物攻击政府机关,这是赤裸裸的、有组织的严重暴力犯罪,性质已经完全变了!”
他盯着季红军:“常规处置手段已经无法控制局面,我们必须采取断然措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请求你,立刻向邹部长紧急汇报现场最新情况,并建议……立刻启动第二计划!”
季红军看着屏幕上不断传来的暴行画面,先前对于过度反应的顾虑被残酷的现实击得粉碎。
他的手有些颤抖,但最终还是拿起了那部红色保密电话。
通话时间不长,但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
季红军放下电话,转向祁同伟,语气有些复杂:
“邹部长指示:指挥部可以根据现场实际情况和发展态势,进行综合研判,有权决定是否执行第二计划。”
他顿了顿,才继续说道:
“但是,部长强调,必须在尽最大努力保证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的前提下,审慎决策。要避免出现大规模伤亡,控制事态局势才是第一要务。”
祁同伟听完,嘴角向上扯了一下。
这指示……水平确实高,方方面面都点到,责任也划得清清楚楚。
不过,既然有权决定这四个字出来了,对他来说,就够了。
他不再看季红军脸上复杂的表情,转身面向指挥台,扶正了麦克风。
指挥部里瞬间落针可闻,所有参谋、联络员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等待最终的命令。
“各单位注意,我是祁同伟。现在传达指挥部最终决定。”
“事件性质已经彻底恶化,暴行升级!现在,我命令,启动第二方案!”
“监控组,给我死死盯住黑名单上那几个主要头目和骨干,动态轨迹五分钟更新一次,随时汇报!”
“所有机动部队,按预定区域,完成最后合围!全面封锁暴动核心区,外层防线加固,内层压缩空间。”
“记住,一个苍蝇都不准给我放出去!”
“各攻击梯队、预备队,检查装备,明确目标。半个小时后,援兵将抵达预定位置街。届时,听我统一号令,发起总攻,彻底平息暴乱!”
命令掷地有声,语气斩钉截铁。
旁边的季红军却听得眉头一跳,终于忍不住侧过身,压低声音急问:
“同伟,按原计划从邻省调集的机动力量,就算全速,最快也要一个小时才能到位!你这半个小时……是怎么回事?”
祁同伟没有立刻回答,目光依旧锁定在屏幕上,过了几秒,才微微偏头,看了季红军一眼,笑了笑:“谁知道呢?可能他们开的比较快吧!”
季红军看着他这副模样,先是一愣,随即猛地意识到什么,眼睛骤然睁大:“难道你……已经提前……”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但眼神里的惊愕说明了一切。
祁同伟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将视线重新投回指挥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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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小镇,虽说是中午,但是依然安静的只能听到风声掠过戈壁滩的呜咽。
镇上那家号称最好的宾馆,此刻门窗紧闭。
说是最好,其实也不过是一座灰扑扑的三层自建小楼。
二楼最大的房间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里面五个人或坐或立,空气混浊,弥漫着一股特殊的味道。
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男人紧盯着膝盖上的笔记本电脑屏幕,呼吸逐渐粗重,脸上泛起病态的潮红,他猛地抬头,声音因兴奋而发颤:
“首领!快看!刚传过来的,最新的消息!那边……那边事成了!闹得很大,非常大!”
pS:抱歉,昨天临时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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