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深夜替她站岗,还是在她发烧时彻夜不眠地守着。
这些事,她一件都没忘。
谁对她好,她都记得。
现在,是她该回报的时候了。
水一沾上旋翊的舌尖,他皱紧的眉头松开了些。
池菀又舀了些,照着同样法子,喂给颜坞。
颜坞躺在另一侧,身下铺着冰蚕丝毯,那是他族中至宝,能减缓伤势恶化。
池菀跪在他身旁,轻轻抬起他的头,将水滴送入他口中。
他胸口那道口子深得见骨。
奇异的是,那水入体后,伤口边缘的血肉竟开始缓缓收拢。
他的睫毛轻轻颤了颤,虽未睁眼,但气息明显稳了许多。
轮到陆圪时,池菀愣了一下。
他的右臂从肩到肘几乎被撕开,血肉模糊。
池菀蹲下身,眉头紧皱,心中阵刺痛。
时间紧迫,她只能强撑着发软的双腿,颤抖着手继续动作。
水一沾上皮肤,原本乌黑发紫的毒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可轮到司祁,她的手突然顿住了。
陶罐里,只剩一层水了。
刚才她接连喂了三人,每人至少喝了两口。
又用灵泉为三人清洗重创,泉水的消耗远超她的预估。
此刻,罐底仅余指甲盖大小的一点水光。
池菀咬了咬嘴唇。
没有丝毫犹豫,把最后一点清亮的泉水倒进司祁微张的嘴里。
她又迅速挑出他腿上最深的那道贯穿伤。
一滴、两滴,将残余的灵泉悉数滴在那翻裂的血口上。
奇迹再次发生。
原本狰狞外翻的血肉渐渐贴合,只剩下一道淡淡的粉痕。
直到确认血已彻底止住,池菀才终于松开紧攥的拳头。
她缓缓站起身,一步步挪到洞口。
那里静静躺着巫医临走前留下的药包。
她蹲下身,指尖发抖地解开绳结,倒出一把草叶。
伸手一把将草叶抓起,放在掌心用力搓碎。
又从角落舀来一小碗井水,搅动几下,调成黏稠的药糊。
随后,她俯身蹲在四个兽夫身边,将这层药泥均匀地涂抹在他们的伤口上。
其实,那些深可见骨的伤势早已被灵泉水彻底治愈,此刻皮下只剩新生的嫩肉。
这药糊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手段。
既让巫医日后查看时不会起疑,也能在耀伊巡视时瞒过他的眼。
她甚至故意留下未清理的血迹,让药泥厚厚覆盖其上。
远远看去,根本无法分辨伤口究竟是否愈合。
忙完这些,池菀才终于撑不住,背靠着石壁缓缓滑坐下去。
她睁开眼,目光一一看过四个兽夫的脸。
原本死灰般的面色已渐渐染上红润,唇色恢复如常。
洞口突然传来轻细的脚步声。
她立刻警觉抬头,却在看清来人后压低声音道。
“隳鸢,你进来,帮我将他们挪到干草堆里去。别让他们睡在地上,夜里寒气重,会落下病根。”
隳鸢目光一扫,立刻落在那四个兽夫身上。
原本青白如纸的脸颊,如今透着健康的红润。
他转头看向池菀,眉头微动。
可他终究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点了点头,小心地架起一个兽夫的胳膊。
当他的手不经意间碰到陆圪的手臂时,指尖蹭过那层厚厚的药泥。
然而,药泥底下,原本青紫发黑的皮肤早已恢复正常的肤色。
那是毒气退去、气血回流的征兆。
隳鸢心里清楚,这药就是最普通的止血草,根本解不了毒。
止血草的作用不过是防止失血过多罢了,它对毒素毫无作用。
更何况,他们中的毒素并非普通蛇毒或瘴气,而是来自凶兽“蚀骨蜈”的毒牙。
那种毒会腐蚀经脉,侵蚀神智。
若无专门的解毒药引,三日内必死无疑。
可眼前的这人,却在用了这点药泥之后,气息逐渐平稳,脸色也由灰转红。
这一切,太过反常。
不只是陆圪,另外三个也是。
表面看不出来,可短短几个时辰,居然从快死的边缘活过来了。
这种恢复速度,远超寻常草药能带来的效果。
难怪她听巫医说“撑不过今晚”时,一点不慌。
不是她冷血,是她早就有了办法。
四个雄性,能从鬼门关拉回来,还解了毒……
这简直是神迹。
即便是族中最年长的巫医,一生也仅见过两次真正的“起死回生”。
一次是百年前大祭司以生命为代价,施展古咒。
另一次是上代族长用神血救活亲卫。
而眼下,四个重伤垂死的雄性,没有举行任何仪式,仅靠一点草药泥,就恢复了生机。
若是传出去,池菀会被视为“被神选中的人”,也会被无数人觊觎。
可池菀,一个没有精神力的雌性,她怎么办到的?
在部落的认知里,能治病救人者,必定拥有强大的精神力,至少是三级以上的治愈师。
可池菀从小测验时,精神力读数近乎为零。
她不会疗愈咒,不懂经脉运行,更没受过正统药理训练。
一个“废柴雌性”,凭什么让蚀骨蜈的毒毫无作用?
如果这事被别人知道,她一定会被抢疯。
隳鸢眼底一沉,默默把药泥重新抹平,什么也没说。
他早已看出池菀不同寻常。
但她从未害过任何人,反而一次次在危急关头救下同伴。
所以他愿意为她守住秘密,哪怕背负欺瞒之罪。
现在他只求一件事。
别提解契,别扔下他。
雌性有秘密又怎么了?
以前是他瞎,总疑她、冷她。
现在只想守着她,一刻都不想放开。
如果能重来一次,他绝不会让她一个人在雨夜里等他回家。
真要跪下才能留下她,他天天跪,也心甘情愿。
他不在乎尊严,也不在乎别人的眼光。
族中战士若知道堂堂战将为一个“无能雌性”日日下跪,一定会嗤笑他痴傻。
可他不在乎。
只要池菀愿意留下,他可以跪在祖祠前,向祖先起誓终生守护她。
只要她一个点头,他就能把命交出去。
池菀悄悄盯着隳鸢的神情,见他一句话不说,只低头帮忙,这才轻轻松了口气。
生怕隳鸢追问药泥的来历。
她不敢赌,不敢冒险。
但隳鸢什么都没问,只是安静地做事。
这份默契,让她眼眶微热。
她知道,他其实都懂,只是装作不懂。
等四人都安顿好,她的目光落到了旋翊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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