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静静洒在温家小院的酒坛上。
温禾望着那些封好的米酒和葡萄酒,心里盘算着明日一早该去山里再采些药草和菌子,好换些铜钱置办摆摊要用的家什。
二哥,明儿个天不亮就得动身。
她转头对正在收拾竹筛的温柏说道,多摘些金银花和夏枯草,济生堂的陈掌柜最近收价不错。
温柏点点头,顺手把几颗裂口的野葡萄丢进嘴里嚼了嚼,酸得直皱眉:这玩意儿真能酿出酒来?
酸才好呢,发酵快。温禾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早点睡,明儿可有的忙。
次日清晨,薄雾未散
温禾带着温柏和温枫,背着竹篓进了山。
林间露水重,三人的裤脚很快被打湿,但谁也没抱怨。
温禾眼尖,不一会儿就采了半篓子金银花,又在一处腐木旁发现了几簇新鲜的平菇。
这菌子长得真肥!温枫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用短刀割下菌根,听说醉仙楼一盘炒鲜菇要卖二十文呢。
温禾心里一动,暗暗记下。
若是能稳定供应山货,说不定还能跟酒楼谈笔生意。
三人采满篓子便下了山,直奔镇上的济生堂。
陈掌柜验了货,爽快地结了账:丫头,下回有新鲜的茯苓,记得先送来我这儿。
“成!”温禾揣好铜钱,心里盘算着该买些什么。
三人正要往集市走,忽听醉仙楼后院传来一阵骂声。
死丫头!又偷尝厨房的菜!看我不打断你的手!
我没有......我只是尝了尝调料的配比......
一个细弱的声音辩解着,随即被一记耳光打断。
温禾脚步一顿,皱眉望去。
只见两个伙计正揪着一个瘦弱少女的头发,少女手里还攥着半截桂皮。
还敢狡辩!东家说了,这新研制的卤料配方要是泄露了,唯你是问!
少女被推搡着跌倒在地,却仍死死攥着那截桂皮:这...这桂皮是去年的陈货,香味已经散了...八角也受潮了...用这种料做卤味会发苦...
温禾心头一震。
这丫头......竟能尝出香料的好坏?
等那两个伙计骂骂咧咧地走了,温禾才快步上前,蹲下身递了块帕子给少女:擦擦吧。
少女警惕地往后缩了缩,没接。
温禾也不恼,从怀里掏出早上新买的芝麻糖,掰了一小块递过去:尝尝?
少女的肚子咕噜一声,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过来,小心地含在嘴里。
“你叫什么名字?” 温禾顺势问。
“……阿蛮。”少女抿了抿芝麻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甜吗?温禾又问。
阿蛮摇摇头:糖炒老了,有点焦苦味...要是火候再轻些,会更好吃...
温禾眼睛一亮,又取出早上买的五香粉:这个呢?
阿蛮沾了一点在指尖,舌尖轻轻一舔:八角、小茴香、桂皮...嗯...还掺了少许陈皮提味...不过桂皮分量多了,压住了其他香味...
温柏和温枫听得目瞪口呆。
温禾站起身,拍了拍衣摆上的灰,朝阿蛮伸出手:跟我走吧。
阿蛮愣住:......什么?
你舌头这么灵,留在醉仙楼糟蹋了。
温禾笑了笑,我家正在酿酒,缺个会尝味道的帮手,包吃住,工钱嘛......先按每月三百文算,干得好再加。
阿蛮瞪大眼睛,结结巴巴道:可、可我得罪了醉仙楼的东家......
怕什么?温柏插嘴,我们温家虽不是大富大贵,但护个丫头还是没问题的。
温枫也点头:就是!再说了,我妹妹可是连县令大人都夸过的种田好手!
阿蛮眼眶渐渐红了,她低头擦了擦眼睛,再抬头时,眸子里多了几分坚定:我......我愿意跟您走。
带着阿蛮,温禾先去杂货铺买了几个陶罐和木勺,又买了些纱布和竹筛,准备用来过滤酒糟。
姑娘要酿多少酒啊?阿蛮看着满满一堆的家什,小声问道。
先试试水。温禾指着刚买的陶罐说,这些用来装米酒,小的那个专门给你调香料用。
经过粮铺时,温禾正要走进去,阿蛮突然拉住温禾的袖子:姑娘,别买这家的糯米。
怎么了?
我闻着有股霉味,虽然很淡...
阿蛮压低声音,应该是去年陈米,掺在新米里卖的。
温禾会意,转而去了街尾的老刘粮铺。
果然,这里的米粒饱满清香,价格还便宜两文钱。
回村的路上,阿蛮一瘸一拐地跟在温禾身后,温柏和温枫轮流帮她背着破包袱。
“姑娘……”阿蛮小声问,“您真要酿酒卖?”
温禾点头,不过现在多了你,我改主意了。
光卖酒多没意思。温禾狡黠一笑,咱们还可以做卤味、酱菜,甚至开发新菜式......反正你有这条舌头,咱们不愁没生意!
阿蛮怔了怔,随即用力点头,脏兮兮的小脸上第一次露出笑容:我一定好好干!
温禾望着远处炊烟袅袅的村落,心里默默盘算着——
米酒要酿,食铺要开,而这捡回来的小丫头,说不定会是将来最大的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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