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表姐怎么在这?”
程清瑶寻声看去,不远处的马车上露出一张明媚娇俏的少女脸庞,正在朝她挥手。
“知意表妹,”程清瑶脸上瞬间堆起笑容,“知意表妹也要去马球场吗?”
孟知意是她舅父家嫡女,两人也算无话不谈。
华丽马车在她身边停下,孟知意从马车里钻出来,“是啊,表姐怎么了?”
程清瑶攥紧手里玉佩,感觉有些丢脸,“我也准备去马球场,但车轴半路裂了……”
孟知意毫不在意,拉着她上马车,“正好,祖母这两日咳的厉害,我想着趁道先帮祖母取了药,等马球赛结束直接带回府。”
她要在祖母面前好好展现一番孝心,才一早便把药取走,正好遇到表姐。
马车缓缓朝郊外行驶。
孟知意打量着程清瑶装扮,眼里闪过艳羡:“表姐今日打扮的真漂亮。”
她从小便艳羡这个表姐,虽然性子娇纵了些,但对她很好。
程清瑶露出一丝得意,压低声音道:“知意表妹,你有所不知,我府上最近可出了件大事。”
孟知意眨眨眼,连忙表态:“是姑母身边丫鬟做的那件事吗?表姐别难过,姑母肯定是最疼你的。”
前两日姑母回了趟府,寻祖母说了些悄悄话,她不小心偷听了些。
程清瑶脸上有些僵硬,佯装不在意:“是我那个四妹妹,表面上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背地里竟与洛小侯爷不清不楚。”
“啊?”孟知意惊呼一声,脸上满是震惊与八卦,“她不是刚回府没几日吗,怎么会和洛小侯爷走那么近?”
程清瑶冷哼一声:“她胆子可大着呢,还戴着洛小侯爷送的玉佩招摇过市,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我前日便见到了。”
孟知意惊了又惊。
程清瑶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得意:“她竟然还偷偷把洛小侯爷送的玉佩给当了,若是洛小侯爷知道了,定不会放过她。”
“幸好我无意中听到了,这才拿回玉佩。”
孟知意心中了然:“表姐一会是想……”
程清瑶摩挲着手里玉佩,嘴角勾起一抹阴冷弧度:“她既然敢做,一会可别不敢认。”
*
同时,程央宁刚出府,尚书府的马车便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程央宁一袭粉色衣裙,裙身似云似雾,宛如春日里绽放的桃花。
乌黑如瀑布般的长发并无太多装饰,簪了只玉兰钗,花瓣薄如蝉翼,花心处镶嵌着米粒大小的珍珠,在阳光下泛着光泽。
她脸上扑了一层薄粉,唇上特意扫了口脂,更衬得肌肤赛雪,吹弹可破。
陈寄雪快要扑进她怀里,揪着她一缕青丝嗅了下,打趣道:“我今日是看马球,还是看你啊?”
程央宁嘴角上扬:“陈姐姐是我回京以来第一个真心向着我的人,我今日自然要好好梳妆打扮一下。”
陈寄雪瞬间心疼:“没事,以后有我罩着你,绝不让你被人欺负。”
程央宁笑道:“多谢陈姐姐。”
陈寄雪觉得自己得了只漂亮兔子,爱不释手想要戳戳碰碰,又怕小兔子太过腼腆,把人吓到。
阳光和煦,碧空如洗。
马球场依山旁水,东侧搭建了连绵的凉亭,正对球场中央,视野辽阔。
凉亭里摆放着案几椅子,茶水点心应有尽有,不少贵女已经坐下嬉戏。
程央宁跟着陈寄雪见过陈夫人后,寻个了位置坐下。
她们来的不算早,去时已经捕捉到程清瑶的身影。
没一会,场地中央两队人马策马奔腾,球杆击打木球的清脆声伴随着喝彩声交织。
陈寄雪给程央宁介绍着场地里的公子哥们,还着重挑选马球打的好、模样周正的来说事。
洛祈川一袭赤红色滚金劲装,身姿挺拔如松,正倚着看台栏杆处,手里把玩着马球杆。
耳边是几个损友谈笑声。
他转过身,后背倚着栏杆,视线不经意落在凉亭下的一抹娇粉。
少女微微歪着头,也不知在听什么,面色极其认真。
脸上的笑意初起只是淡淡涟漪,随即像投入湖水中的石子,眉眼瞬间灵动起来。
与上次的感觉完全不同。
“洛小侯爷看什么呢,竟入了迷?”旁边一位相熟的公子哥用胳膊戳他,脸上带着促狭的笑,顺着他视线看过去。
“呦,上京何时来的美人,难怪让洛小侯爷看失了神。”
洛祈川回过神,踢他一脚,“少胡说,我看风景呢。”
公子哥笑笑:“什么风景,竟把洛小侯爷迷成这样?”
另一个蓝衣公子哥看了眼,调侃道:“那不是伯府四小姐吗,前几日在曹府时,洛小侯爷直接冲出去英雄救美,我可都看到了。”
洛祈川懒得理会他们:“你们安静会,耽误我看球赛了。”
“裆——”
清脆锣鼓声响起,上一场马球赛结束。
一名小厮捧着红绸遮掩的木托走到场地中央。
大声道:“下一场彩头,赤金翠玉镯一对,胜者得!”
红绸掀开的瞬间,宝光四射。
木托上躺着一对玉镯,颜色是介于祖母绿与碧玺之间的绿色,却又比祖母绿更为通透,比碧玺绿更显灵动。
一条条细如发丝的金丝缠绕在玉镯上,编织出繁琐纹样,添了几分奢华贵气。
全场人瞬间移不开眼,尤其是凉亭里的贵女们,各个艳羡陈夫人豪气十足。
陈夫人客客道道迎了几句。
陈寄雪不以为意,慢悠悠抿着茶水:“我母亲的珠宝数不胜数,这件算她屋子里的上品,你若是喜欢,等我回头让人给你送几件首饰过来。”
她自幼便不喜欢这些金银珠宝,感觉俗气的很。
每逢宴会,那些贵女们头上各个插一堆金光闪闪的鸡毛,以此来显得自己身份尊贵。
她只觉得沉的很,头皮疼。
程央宁眨眨眼,人怎么能这么豪爽。
洛祈川看了眼场上木托,张扬勾唇一笑:“我的彩头来了。”
他每次来参加马球赛,便是为了挑些漂亮发钗送给母亲。
洛老头嫌他整日乱跑,不给他银子,但他也不能被洛老头比下去了。
谁让陈夫人漂亮首饰多。
洛祈川直接从围栏处翻身下去,带着少年锐气和张扬,利落飞身上马,手里的马球杆在空中划出凌厉弧度。
“驾!”
一声轻斥,骏马冲入场内。
马尾在身后摇晃。
他身姿矫健,控马技术炉火纯青,每一次挥杆击球都精准狠辣,不给对方留一点余地。
引得周围贵女们眼睛睁的极大,目光争先落在场地上飞驰的赤红色身影,不舍得错过一幕。
“裆——”锣鼓敲响。
“洛小侯爷胜!”小厮高声宣布,引来各种欢呼和掌声。
洛祈川勒住缰绳,骏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高亢嘶鸣。
手里的球杆随意扣在右肩上,动作放荡不羁,带着一丝洒脱和玩世不恭的痞气。
烈日光线毫无遮挡倾洒在身上,汗珠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颌滚落,划过喉结,最终没入衣襟深处。
他微微侧过头,视线扫过看台处,极有张力的丹凤眼微微眯起,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
一袭赤红色劲装,耀眼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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