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当年云姨娘也曾被孟婉君以同样的手段对付过。
云姨娘刚有身孕时,流水一样的东西送进院子里,连父亲都夸赞孟婉君识大体。
识大体的背后,是阴谋。
她当时玩性大,喜欢拿着云姨娘的胭脂水粉到处跑,无意间在郎中面前打翻了香粉盒子,才得知孟婉君的阴谋。
云姨娘知道势弱,没敢声张。
好不容易挺到五个多月,只因郎中道了句‘这胎八成是位小公子’,便惹得孟婉君设计栽赃。
彼时,程老夫人双亲亡故的远房嫡侄暂住客院已有大半年,正在备考春闱,平日里深受程老夫人关照。
孟婉君命貌美丫鬟相勾,偷其贴身之物以及缠绵诗稿放于云姨娘屋中,并买通云姨娘院中丫鬟,一口咬死两人有私情。
程正弘眼里容不得沙子,不听辩解,将人鞭笞而亡,一尸两命。
连身边贴身丫鬟也没放过。
孟婉君在中间搅和,外加程正弘极其愚孝,怕丢了脸面,又怕此事让程老夫人脸上无光,闷声往肚子里咽。
对内只言云姨娘与下人有私。
对外道,云姨娘病故。
这笔账,她迟早要算。
孟婉君为了她的儿子斩断一切可能,还真是煞费苦心。
同时,她又好奇。
多年未有身孕的赵姨娘为何突然有了身孕。
事情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
次日,程清瑶坐在梳妆台前,望着菱花铜镜里的容颜,心情舒畅。
素月帮她挽了个最流行的发髻,脸上敷了上等珍珠粉,柳眉用螺子黛精心描绘过,唇上特意涂了带有香气的口脂。
程清瑶换了身绯红色织金云锦裙,衣襟处用金线绣着繁琐的缠枝牡丹纹样,针脚细密。
腰间束了一条同色系腰带,上面镶嵌着红宝石,显得腰肢盈盈一握。
她最喜欢绯红色,在人群中一眼便能被人瞧见。
“小姐今日定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素月吹捧道。
程清瑶腰杆子挺得直,略有些不屑:“我今日去参加马球赛是为了让程央宁出丑,这世间男子除了太子殿下外,都不配让我瞧上一眼。”
素月恭维两句。
二人出了府。
与此同时,长乐苑。
晨光透过窗棂,在屋内撒下柔和的光斑。
程央宁刚起身不久,一袭素净里衣,青丝垂荡两侧,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
那张未施粉黛的脸上,肌肤细腻得如同上等羊脂玉,恬淡宁静。
浅夏从外面打来水放在木架上,欢欢喜喜走上前:“小姐,三小姐已经出了府。”
程央宁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嘲:“她还真是迫不及待。”
浅夏嘴角也忍不住弯起来,取来衣裙搭在衣架上。
程央宁看了眼道:“太素了,把衣柜里那件粉色衣裙拿来。”
孟婉君为了面子,这两日差人送来了几件上等面料的衣裙,样式还挺好看。
浅夏立刻应下:“奴婢还以为小姐喜欢素一点的衣裙。”
程央宁笑笑:“穿多了总会腻,偶尔换换也不错。”
说不定还会碰出别样效果。
浅夏从衣柜里拿来衣裙,在黄花梨衣架上整理好,走上前道:“奴婢帮小姐梳洗。”
*
永昌当铺内,光线昏暗。
中年掌柜正慢条斯理擦着柜台,两个带着帷帽的姑娘走进来。
掌柜立刻停下手中动作,笑脸相迎:“二位是想当点什么?”
其中一位姑娘身形纤细,穿着素雅的月白长裙,声音隔着帷帽传来,带着几分局促。
“掌柜的,您看看这个能值多少银子?”她从衣袖里取出一个用帕子包裹严实的东西递过去。
掌柜接过打开,拿起玉佩,对着光线仔细端详一番,又掂了掂重量,眉头蹙了下。
感觉有点不对劲。
“姑娘从何处得来的?”
为首的女子道:“家中物件,因急用银子才拿来当铺,掌柜诚心给个价。”
掌柜沉吟片刻,想起表小姐交代的事情,道:“玉佩虽好,但略有瑕疵,根本不值多少银子,我最多只能出五十两。”
他比划了个手势。
“五十两?”女子惊呼,声音里带着不悦,“掌柜的莫不是欺负我是女子,故意忽悠我吧。”
“这玉佩至少值一千五百两,掌柜的既然这般欺负人,便将玉佩还给我。”
身后的女子压低声音,不满道:“小姐,奴婢知道还有一家当铺,既不问出处,给价也合理,这家当铺实在是太黑了。”
躲在古架后面的程清瑶听得心急如焚,唤来旁边的小厮低语几句,小厮匆匆走到柜台前。
掌柜眸光动了动,立刻陪笑:“姑娘莫急,是我方才看走了眼,姑娘说这枚玉佩值一千五百两,想来姑娘也是个识货的。”
“这样吧,一口价八百两,姑娘若诚心出,我便收下。”掌柜面色认真。
女子伸出的手又收了回去,语气催促道:“劳烦掌柜快些,我一会还有事。”
掌柜赔笑两声:“劳烦姑娘出示户籍和住处,也方便一会填写当据。”
女子瞬间不乐意了:“当东西还需要这些东西?”
掌柜脸都笑僵了:“姑娘是头一回来,这是当铺规矩,作为取赎的凭证,缺一不可。”
女子犹豫半晌,道:“掌柜的还是把玉佩还给我吧,我不当了。”
掌柜不经意扫了眼身后古架,深吸一口气:“姑娘别急,我这便让人去取银票来。”
伯府的表小姐一早来了当铺,非要说什么八百两收个玉佩。
他掂着手里的玉佩,怎么也不值八百两,奈何受不住表小姐的架势,只能无奈摇了摇头。
女子收了银票,转身离开。
程清瑶从古架后面出来,接过掌柜递来的玉佩,在手里摩挲两下。
掌柜提醒道:“表小姐,我觉得这玉佩有点不对劲。”
程清瑶睨他:“这可是洛小侯爷的东西,怎么可能是假的。”
“再说了,我也见识过各种珠宝古玩,还分辨不出真假?”
掌柜知道表小姐说一不二,把剩下的话咽了下去。
程清瑶心情极好出了当铺。
掌柜捏了一把冷汗,立刻派了个店里小厮去孟府一趟,将今日之事一字不落告诉孟老夫人。
毕竟出了今日这种事,他两边都不能得罪。
程清瑶刚走出当铺,车夫一脸着急迎上前,“三小姐,马车车轴好像裂了,走不了了。”
“什么?”程清瑶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车轴怎么会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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