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耳朵还在嗡嗡响,腿也软得像煮过头的面条。刚从炮管边上爬起来,屁股还没坐热,就看见一个穿着禁军铠甲的人快步走来。
他手里拎着个脏兮兮的布包,边角沾着暗红色的痕迹,走路带风,脸绷得跟铁板似的。
这人我见过,是萧临渊身边的副统领,平时话少得能憋死蚊子。他走到我面前,把布包往地上一放,声音压得很低:“城东巡防队截住一个北漠细作,临死前塞出来的。”
我蹲下身,没急着碰。贝塔蹭到我肩上,爪子一划,空中弹出半透明的扫描界面。
“材料分析中……”它嘀咕,“狼皮鞣革,北漠贵族专用,这人身份不低啊。”
阿尔法也凑过来,机械眼闪了两下:“外层有精神残留波频,和观察者装置匹配度百分之八十三。”
我挑眉:“也就是说,这玩意儿不光被人摸过,还可能是从那群‘高维客户’手里直接传出来的?”
“逻辑成立。”阿尔法说。
我把布包打开一条缝,里面露出一块黑灰色的金属碎片,边缘参差不齐,像是从什么大东西上硬掰下来的。再往下一翻,一张泛黄的纸滑了出来。
纸上画着个人。
那人穿龙纹袍,头戴冕旒,眉眼冷峻——不是萧临渊还能是谁?
我差点把纸甩出去:“谁这么大胆,给女帝画遗像?”
贝塔歪头看了看:“妙姐,重点不在画像,在背面。”
我翻过来一看,背面用极细的墨线写着一行小字,肉眼看不清。阿尔法立刻投射放大,三重嵌套的加密符文跳了出来。
“需要解码。”它说。
我咬牙,伸手按在空间界面上。LV5复制权限刚开不久,耗能大得吓人,但这时候也没别的办法。脑子里默念“量子解码仪”,指尖一凉,一台手掌大的银色设备出现在掌心。
“接上。”我把仪器递给阿尔法。
它伸出接口探针,咔哒一声卡进解码仪侧槽。七秒后,屏幕刷新。
信息只有一句:
**明日子时,玄武门旧渠交汇口,以萧临渊换反物质核心——逾期不候,维度清洗重启。**
空气一下子沉下去。
我抬头看向箭楼方向。萧临渊正站在残破的栏杆旁,披风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嘴角那道血痕还没擦干净。她听见动静转过头,眼神一点没乱。
“他们想拿你换东西。”我说。
她走过来,低头看了眼那张纸,冷笑了一声:“朕是皇帝,不是街边换糖豆的货郎。”
“问题是,”我捏着那块碎片,“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刚打退一次进攻?还知道我们现在最缺能源?”
贝塔尾巴一竖:“喵!我知道了!上次我们在镇国公书房抓到的那个监听器,信号频率跟这个残留波频一模一样!”
阿尔法补充:“信号源头位于皇城地下水道第七支脉,与太庙星盘能量流向部分重合。”
我猛地反应过来:“那是长孙无忌私挖的密道区域!”
萧临渊眯起眼:“有人里应外合。”
我盯着那块碎片,脑子里转得飞快。对方要交易,说明他们也需要核心;敢点名要女帝,说明内部有眼线;选在子时、旧渠口这种偏僻地方,明显是想避开耳目。
但这事不能硬来。
我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咱们演一出戏。”
“怎么演?”
“你不出面。”我看向萧临渊,“我做个替身,外形、体温、心跳全照着你复制,再装个追踪器。真你要待在星盘密室,随时掌控全局。”
她皱眉:“若他们识破?”
“那就说明他们不止有眼线,还有检测手段。”我说,“但那样更好——越多人动手,越容易露马脚。”
阿尔法点头:“建议在替身内置自毁程序,防止被逆向解析。”
“加个干扰弹也行。”贝塔举爪,“万一他们带了高维接收器呢?”
我掏出一块星空巧克力,塞进它嘴里:“乖,这次你负责录像,我要看全过程。”
它眼睛亮了:“《细作的百种死法》第三集:夜半换芯记,这就安排!”
萧临渊沉默片刻,终于点头:“可以。但行动必须由你指挥,我在密室配合。”
“没问题。”我转向禁军副统领,“你现在去封锁玄武门周边,对外就说管道检修,不准任何人进出。”
他又点了点头,转身就走,背影利落得像把出鞘的刀。
我回头对阿尔法说:“准备复制替身,材料要用生物凝胶+仿生电路,外壳做旧处理,最好看起来有点累。”
“明白。”它开始调取数据。
贝塔一边嚼糖一边问:“妙姐,你说他们真会带反物质核心来吗?”
“不会。”我说,“他们要是有那东西,早就扔过来了,何必谈条件?这交易本身就是陷阱,目的要么是引我们入局,要么是测试我们有没有内鬼。”
“所以咱们反过来测试他们。”贝塔舔了舔爪子,“谁接头,谁就是嫌犯。”
“聪明。”我拍拍它脑袋。
半小时后,替身做好了。站那儿一站,连走路姿势都跟萧临渊一个样。我让福安总管放出风声,说陛下战后疲惫,明日深夜将独自前往太庙祈福,为万民压惊。
消息一放出去,我就看见贝塔耳朵抖了一下。
“有反应了。”它低声说,“地下水道b7区,刚激活了一个微型信号塔,功率很低,但频率跟画像上的加密纹路一致。”
“盯住。”我说。
当晚,我带着阿尔法潜入星盘下方的密室。这里原本是历代女帝闭关之所,现在成了我们的临时指挥点。墙上挂着全息监控屏,十几个红点分布在皇城地下管网图上。
萧临渊坐在角落的石椅上,手里握着一枚玉符,目光一直盯着屏幕中央的绿色光点——那是替身的位置。
“卫青锋那边到了吗?”她问。
“十分钟前已就位。”阿尔法回答,“机甲部队藏在废弃矿区,距离旧渠口三百米,随时可包围。”
我喝了口温水,嗓子还是干的。这一天过得像跑了十场马拉松。
贝塔已经顺着通风井溜下去了,身上背着微型摄像单元,爪底装了静音垫,保证落地无声。
时间一点点逼近子时。
屏幕上,替身缓缓走入玄武门旧渠入口。风很大,吹得她的披风来回摆动。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几盏残破的灯笼挂在墙角。
突然,贝塔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妙姐,我发现不对劲。”
“哪里?”
“渠口左边第三块砖,松动了。而且……刚才有阵风是从下面吹上来的,可这地方早就封死了。”
我盯着监控画面,心跳慢了一拍。
“那砖后面,应该有个暗格。”
萧临渊忽然开口:“当年先祖建这条渠,是为了引星盘余能灌溉地宫,后来怕泄密,用水泥封死了所有岔道。”
“但现在有人打开了。”我说。
耳机那头,贝塔轻轻笑了声:“我已经把摄像头塞进缝里了。你们猜我看到什么?”
画面切换。
一块狭窄的地下空间里,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穿着北漠服饰,手里捧着个黑色匣子。另一个……
穿着禁军校尉的盔甲。
我认得那张脸。
是工部前几天报失的那个失踪官员,名义上请病假,实际上早被人换了身份。
“好家伙。”我低声说,“连制服都备好了。”
萧临渊站起身,走到屏幕前:“下令吧。”
我按下通讯键:“阿尔法,通知卫青锋——收网。”
话音刚落,贝塔突然尖叫:“等等!那个匣子在发光!频率跟我空间界面的启动码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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