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如约而至,透过云织纱帘在卧室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昨夜安眠的宁谧气息,以及一种新的、甜蜜的期待感——这是家规执行的第一天。
小玄比往常醒得更早些。他侧躺着,金色的眼眸在微光中静静注视着身边仍在熟睡的两位娘子。小白面向他这一侧,冰蓝色的长发铺散在枕上,长睫低垂,呼吸轻缓,睡颜安宁如雪中静莲。小青则整个人几乎趴在小玄身上,一条手臂横搭在他胸口,脸颊埋在他肩窝,温热的呼吸均匀地拂过他颈侧的皮肤。
他心中涌起一股温软的满足感,轻轻动了动被压得有些发麻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将小青的手臂挪开些,又替小白掖了掖滑落的薄被角。动作很轻,却还是惊醒了浅眠的小白。
冰蓝色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那双清透的眼眸初时还带着朦胧的睡意,但在看清小玄温柔注视的目光时,瞬间清明,随即漾开一丝极淡却真实的温柔。她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弯起唇角,伸出手,指尖带着晨起的微凉,轻轻抚过小玄的脸颊,在他昨日留下雪花光痕的位置停留了片刻。
这细微的触碰让另一边的小青也醒了。她含糊地咕哝了一声,赤瞳半睁,下意识地收紧了横在小玄腰间的手臂,整个人更紧地贴上来,像只寻找热源的猫。
“唔……天亮啦?”她的声音还带着浓重的睡意,却在看清小玄的瞬间,赤瞳猛地亮了起来,睡意一扫而空,“对了!家规!第一条!”
她几乎是立刻从床上弹坐起来,长发睡得有些凌乱,寝衣的带子也松了一半,却毫不在意,赤瞳灼灼地盯着小玄,语气带着迫不及待的兴奋:“快快快!晨间确认!三次亲吻!每次不少于十息!从谁开始?”
小白也慢慢坐起身,冰蓝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肩头。她伸手理了理妹妹松散的衣襟,又替她拨开额前几缕乱发,动作自然而温柔,声音清冷却带着晨起的柔和:“妹妹别急,让夫君缓缓。”
“不能缓!”小青理直气壮,“条约说了‘每日早晚’,就得严格执行!这是原则问题!”她转向小玄,双手捧住他的脸,赤瞳亮晶晶的,“对吧夫君?你不会第一天就想违规吧?”
小玄失笑,金色的眼眸里满是纵容:“自然不会。”他先转向小白,声音放得更轻,“姐姐先来?”
小白微微颔首,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意,却坦然迎向他的目光。
小玄靠近她,一手轻轻捧住她的侧脸,拇指在她细腻的脸颊上温柔摩挲了一下,然后低头,郑重地吻上她总是带着一丝凉意的淡色唇瓣。
这不是一个匆忙的吻。他吻得很慢,很专注,仿佛在品尝最珍贵的晨露。起初只是双唇轻柔相贴,感受着她微凉的温度和清浅的呼吸。然后,他缓缓加深这个吻,舌尖温柔地描摹她的唇形,耐心地、一点点地撬开她的齿关,与她生涩却逐渐放松的回应交融在一起。
他能感受到小白起初身体的微僵,但很快,她柔软下来,冰蓝色的睫毛轻轻颤动,一只手无意识地揪住了他寝衣的衣襟。她身上清冷的寒梅香气在晨间格外清晰,混合着昨夜安神香残留的暖意,萦绕在两人鼻息之间。
小玄在心中默数着时间,确保超过了十息,才恋恋不舍地缓缓退开。两人唇瓣分离时,发出一声极轻的、暧昧的声响。小白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冰蓝色的眼眸氤氲着一层水光,呼吸比平时稍快了些。她没有立刻移开目光,而是静静地看着他,片刻后,才轻声开口,声音比平时更软:“一次。”
小玄笑了,低头又在她唇上轻啄一下:“两次。”这一次吻得更短些,却依旧缠绵。
第三次吻落下时,小白已经全然放松,甚至主动抬起手臂环住了他的脖颈,回应得更加自然。这个吻结束时,她轻轻咬了一下他的下唇,力道很轻,带着一丝晨起的娇慵和独占的意味,然后才松开,冰蓝色的眼眸里漾着满足的柔光。
“三次。”她宣布,指尖轻轻擦过自己微肿的唇瓣,看向小玄的眼神里带着清晰的笑意,“合格。”
“该我了该我了!”小青在旁边已经看得心痒难耐,见姐姐这边结束,立刻扑过来,双手抱住小玄的脖子,赤瞳亮得惊人,“不许偏心!我的三次!时间要足!”
小玄笑着接住她,被她扑得微微后仰。小青的吻与小白截然不同——热情、直接、充满活力。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吻上来,唇瓣温热柔软,带着她特有的甜香,灵巧的舌尖主动探入,与他纠缠,吮吸,甚至带着点顽皮的啃咬,仿佛要通过这个吻将他一早的精力都汲取过来。
第一个吻,她就吻得格外深入绵长,直到两人都有些喘息才松开,赤瞳水润,脸颊绯红,却得意地宣布:“这个肯定超过十息了!我数着呢!”
小玄被她吻得唇瓣发麻,心中却满是甜蜜,顺从地点头:“是,二姐数得准。”
第二次亲吻,小青换了个花样。她吻得慢了些,却更加细致,舌尖轻轻扫过他口腔的每一处,像在探索,又像在标记,最后还坏心眼地在他舌尖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带来一阵混合着刺疼和酥麻的快感。
第三次吻,她几乎是整个人挂在他身上进行的,吻得缠绵悱恻,手臂紧紧环着他的脖颈,温热的身体完全贴上来,直到两人呼吸彻底紊乱,她才满足地退开,舔了舔自己愈发红艳的唇角,赤瞳里满是得逞的笑意:“好啦!晨间确认完成!以后每天都要这样!”
小白在一旁静静看着,此刻才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戏谑:“妹妹刚才那个第三个吻,怕是有十五息不止。这般‘贪得无厌’,也不怕把夫君‘吸干了’?”
小青立刻转头,理直气壮:“哪有!我这是严格按条约执行!条约只说‘不少于十息’,又没说不能多!多出来的那是感情好!”她说着,又凑过去在小玄脸颊上响亮地亲了一口,“对吧夫君?你不嫌多吧?”
小玄失笑,一手揽一个,将两位娘子都拥入怀中,低头在她们额头上各落下一吻:“求之不得。为夫只怕给得不够。”
晨间洗漱时,三人挤在宽敞的净室中。小青霸占了小玄左侧的位置,一边对着水镜梳理自己睡得乱翘的头发,一边摆弄着小玄脑后那根精致的、由三人发丝编成的三色发辫。
“看,多明显。”她得意地用手指绕着发辫末端,“黑色是你的,冰蓝是姐姐的,这缕带着青芒的是我的。以后你出门,别人一看这发辫就知道——这人是有主的!而且有两个特别厉害、特别美的娘子!”她说着,又凑过去闻了闻发辫,“唔,还有我们三个的味道混在一起的味道,独一无二。”
小白站在小玄右侧,正用沾了清露的软巾细致地擦拭脸颊。闻言,她冰蓝色的眼眸透过水镜看向小玄,视线落在他脸颊上——昨日她留下的那个冰蓝色雪花光痕已经极淡,若非仔细看几乎察觉不到。
她放下软巾,指尖重新蘸了一点晶莹的冰蓝色凝露。那凝露在她指尖泛着微光,带着清冽的寒梅香。她转过身,面对小玄,一手轻轻托起他的下巴,另一只手的指尖带着微凉的凝露,在他脸颊昨日相同的位置,轻轻一点。
冰凉的触感传来,小玄没有动,只是静静看着她。小白的手指很稳,力道轻柔,那点凝露在她指尖晕开,渗入皮肤,一个清晰而精致的六角雪花状光痕再次浮现,比昨日那个颜色更纯净,轮廓更清晰,在晨光下泛着淡淡的冰蓝色微光,闪烁了几下,才渐渐内敛,但痕迹依旧鲜明。
“补色。”她轻声说,指尖在光痕边缘轻轻抚过,像是在确认印记的完美,“每日晨起,我都会补上。直到它变成真正的、永不褪色的印记。”
她的话语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温柔和占有。小玄心中暖流涌动,握住她还未收回的手,低头在她指尖落下一吻:“谢娘子赐印。”
小青在一旁看得眼热,立刻也凑过来,捧住小玄另一侧脸,吧唧亲了一口,留下一个清晰的、带着她唇脂甜香的淡红色唇印:“这边是我的!也要每日补上!”她想了想,又补充,“不过我的不用凝露,用亲的就行!更方便!”
小白看着妹妹那孩子气的宣告,冰蓝色的眼眸里漾开笑意,伸手轻轻点了点小青的额头:“贪心。”
“才不是贪心!”小青抱住姐姐的手臂,赤瞳弯弯,“这是公平!姐姐有的,我也要有!弟弟是我们的,两边都要标记清楚!”
早餐时分,餐厅里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小玄将昨晚答应买的灵果千层酥和晨曦露花茶端上桌。那千层酥被精心摆放在青玉盘中,酥皮金黄,层层分明,顶端点缀着晶莹的蜜桃果酱和杏仁碎片,卖相极佳。
小青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块,咬了一大口。酥皮在齿间碎裂,发出清脆的声响,内里的灵果酱和奶油馅料涌出。她咀嚼了两下,赤瞳却微微皱起:“咦?这酥皮的味道……好像和昨天说的那家‘酥香记’不太一样?”
她疑惑地看向小玄:“你该不会买错了吧?还是那家今天换师傅了?”
小玄在她身旁坐下,笑着解释:“那家‘酥香记’今早确实没开门。我去了,店门紧闭,门上挂着‘东主有事,歇业一日’的牌子。”他顿了顿,看着小青,“所以,这是我回来自己试着做的。用的是同样的方子,还多加了点二姐你喜欢的蜜桃果酱,杏仁也选了最新鲜的用灵力烘香的。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小青闻言,赤瞳睁大,又仔细尝了一口,细细品味。酥皮比市售的更酥脆,层次更薄,火候恰到好处;内馅的灵果酱甜度适中,蜜桃的清香与奶油的醇厚融合得完美,确实比记忆中的味道更丰富。她眼睛一亮:“真的哎!比那家的还好吃!小夫君手艺又进步了!”她立刻把自己咬过一半的酥递到小玄嘴边,上面还留着清晰的牙印,“奖励你的,快尝尝!我咬过的这部分特别甜!”
小玄就着她的手,自然地将那半块酥咬入口中,细细咀嚼,点头:“嗯,是还不错。下次可以试试在酥皮里加一点柠檬草碎,可能更清爽。”
小青满意地收回手,将剩下的一半自己吃掉,又去拿第二块。
小白也优雅地取了一块,小口品尝。酥皮在她唇边碎裂,她用餐巾轻轻拭去碎屑,冰蓝色的眼眸看向小玄,点了点头:“火候恰到好处,甜而不腻。杏仁的香气与蜜桃的甜润平衡得很好。”她将自己那杯晨曦露花茶往小玄那边推了推,“夫君有心了。这茶温度正好,你也喝些。”
小玄接过茶杯,指尖与小白相触,感受到她微凉的体温。他喝了一口茶,清雅的花香在口中弥漫,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暖意扩散。
早餐在温馨的气氛中进行。小青吃得最多,一边吃一边叽叽喳喳说着话,从酥饼的味道说到昨天看的话本情节,又跳到今天想去三界苑新开的灵植铺看看。小白吃得慢些,偶尔回应妹妹的话,更多时候是静静听着,冰蓝色的眼眸时而看向妹妹,时而看向小玄,眼中始终带着柔和的微光。
餐后,小青兴致勃勃地拍了拍手:“好了!接下来是‘条约’第三条——随机检查时间!”她站起身,赤瞳里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夫君,把你的储物戒指交出来!我要行使娘子权力了!”
小玄无奈地笑着,顺从地褪下左手无名指上那枚样式古朴的黑色储物戒,递给她:“请娘子查验。”
“这还差不多!”小青接过戒指,像模像样地举到眼前,对着光看了看,仿佛能看透里面的东西似的。她尝试用神识探入——戒指的禁制果然对她完全开放,她的神识畅通无阻地进入其中。
“姐姐你也来!”小青拉着小白一起在沙发上坐下,将戒指放在两人中间的矮几上,“我们一起查!看看这家伙有没有藏私房钱,或者……偷偷收哪个小仙女的香囊手帕!”
小白也被妹妹的兴奋感染,冰蓝色的眼眸里泛起笑意。她没有急着探入神识,而是先仔细观察戒指的外观。戒指通体黝黑,材质非金非玉,表面有极其细微的、流动的暗金色纹路,那是小玄的本源妖力自然形成的纹饰。戒面平滑,没有任何镶嵌,只在侧面镌刻着两个极小、却极其精致的古篆字——仔细看,是“白”和“青”,两个字相互缠绕,形成一个完整的圆环。
她的指尖轻轻抚过那两个小字,心中微动。这戒指,他戴了许久,她却从未如此仔细看过。
“姐姐快看里面!”小青的神识已经在储物空间里转了一圈,发出惊叹,“哇,东西还真不少!不过……好像真的都是我们的东西哎?”
小白这才收回心神,也探入神识。
储物戒指内部空间宽敞,被划分成几个区域,井井有条。第一个区域整齐摆放着她们送的各种物件:小白绣的、带着寒梅暗纹的月白色发带;小青编的、坠着青色小铃铛的剑穗;小白抄录的阵法心得玉简;小青收集的各种稀奇的、亮晶晶的小石头和贝壳;甚至还有她们小时候一起做的、歪歪扭扭的泥塑小蛇……每一样都被小心地放置在不同的玉盒或锦囊中,外面还贴着小标签,注明是谁送的、何时送的。
第二个区域则是准备送给她们的东西:几卷新寻到的上古乐谱残卷,散发着古老的气息;一盒用多种灵花合制的、香气独特的冷香膏;一块天然形成太极图案的暖玉,被灵力温养得莹润通透;几本凡间最新流行的话本子,看封面都是她们可能感兴趣的类型;甚至还有一包用灵蜂蜂蜡和花蜜特制的、可以吃的“唇脂”,颜色正是小白常用的淡色和小青喜欢的嫣红。
第三个区域则是一些杂用的物品:灵石、丹药、布阵材料、备用衣物等,也都整理得清清楚楚。
小青的神识重点扫过那些“可能有问题”的角落,却一无所获。没有陌生的女性用品,没有来历不明的信件,没有任何她们不熟悉的气息。她甚至特意检查了所有玉简的留影记录——除了必要的传讯记录,就是一些风景留影,而风景留影里,要么是空镜,要么……主角就是她们姐妹。
“还真没有……”小青小声嘟囔,赤瞳里却满是满意和得意。她的神识继续探索,忽然在一个角落发现了一沓用特殊防水防虫灵纸装订的画稿。
“这是什么?”她心念一动,那沓画稿便出现在她手中。
小白也收回神识,目光落在画稿上。
小青迫不及待地翻开。第一张,是小白静坐抚琴的侧影。她坐在窗边,冰蓝色的长发如瀑垂下,纤长的手指轻按琴弦,神情专注而宁静,窗外的月光洒在她身上,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银边。笔触细腻,连她睫毛垂落的弧度、唇角微抿的线条都勾勒得栩栩如生,整幅画弥漫着一种清冷悠远的意境。
第二张,是小青舞剑时的飒爽瞬间。她身姿矫健,青色裙裾飞扬,手中长剑划出一道凌厉的弧光,赤瞳晶亮,唇角带着肆意张扬的笑容,仿佛整个人都在发光。画面充满了动感与生命力,让人仿佛能听到剑锋破空的声音和她清脆的笑声。
第三张,是两人相视而笑的温馨画面。小白微微侧头,冰蓝色的眼眸里漾着温柔的笑意,正伸手替小青拂去肩头落花;小青则仰着脸,赤瞳弯成月牙,笑容灿烂,一只手亲昵地抓着姐姐的衣袖。背景是开满星昙的山谷,月光朦胧,气氛美好得如同梦境。
往后翻,还有小白低头看书时沉静的眉眼,小青趴在软榻上晃着脚丫看话本时慵懒的模样,两人并肩走在三界苑街道上的背影……每一张都捕捉了她们自然状态下的神韵,充满了爱意与珍视。
小青看着画稿,赤瞳微微湿润。她一张张翻过去,嘴上却哼道:“画得还行吧,勉强能看。笔法还过得去,神态抓得也准……”她翻到最后,忽然抬头,赤瞳盯着小玄,“但是!怎么没有我们三个一起的?偷懒!是不是只想着画我和姐姐,把自己忘了?”
小玄连忙解释:“有,在另一本册子里,是专门的三人画像集,还没画完。”他从储物戒指里又取出一本更厚实的画册,递给小青,“这本才是正在画的。我想画一些我们三个在一起的日常,还有……一些特别的场景,所以画得慢些。”
小青接过,翻开。里面果然已经有了不少草图:三人挤在沙发上的慵懒午后,阳光房里一起喝茶的闲适,甚至还有昨晚在观星台相拥的轮廓速写……虽然大多还是草稿阶段,但已经能看出雏形和其中蕴含的温情。
小白也轻轻拿起一张自己的画像,指尖在画中人的脸颊上轻抚,抬眼看向小玄,眸光如水:“夫君何时学了如此画艺?我竟不知。”
小玄有些不好意思:“闲暇时琢磨的。看了一些凡间的画谱,又请教过擅长此道的仙友。想着……把娘子们最美的样子,还有我们在一起的时光,用这种方式留下来。”他顿了顿,补充道,“以后等这本画册完成了,我想请擅长炼器的道友帮忙,把它炼成一件可以随时翻看、甚至能呈现动态影像的法宝。这样,无论过去多久,我们都能随时重温这些时刻。”
小青闻言,赤瞳彻底亮了起来:“这个好!我要!炼好了我先看!”她放下画册,忽然扑过去,用力抱住小玄的脖子,在他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检查合格!暂无异常!奖励你的!”
小白也小心地将翻看过的画稿整理好,按照原来的顺序放回那沓纸中,又细心地将从储物戒指里取出的其他物品一一归类收好,放回戒指里。她的动作细致而温柔,仿佛在整理最珍贵的宝藏。做完这一切,她才将戒指递还给小玄,冰蓝色的眼眸看着他,轻声说:“画得很好。我和妹妹……很喜欢。”
小玄接过戒指戴上,心中被暖意填满。这场“搜查”,与其说是检查,不如说是一场甜蜜的回顾,让他再次确认——他生命中最珍贵的一切,早已与她们紧密相连。
午后阳光正好,三人转移到阳光房的软榻上。小青盘腿坐着,手里拿着她那块轻薄的水晶板,看得津津有味,赤瞳时而瞪大,时而眯起,表情丰富。
忽然,她猛地坐直身体,赤瞳亮得惊人,用力拍了拍身边的小白和小玄:“姐姐!弟弟!你们快来看这个!这个设定太带感了!”
小白放下手中正在看的古籍,小玄也合上刚翻了几页的上古异闻录,同时凑过去。
小青看的是一个正在凡间流行的话本,讲述的是某个王朝末年,一对双生姐妹如何凭借绝世美貌、过人智慧与狠辣手段,扶持一个母族卑微的幼年皇子登基,然后以皇后和贵妃的身份,将朝堂内外、后宫前朝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故事。话本里,两位女主表面温柔贤淑、姐妹情深,实则是整个帝国真正的掌控者,皇帝不过是她们摆在明面上的傀儡,一举一动皆在她们监视与算计之中。
“双生皇后,权倾朝野!”小青兴奋地指着水晶板上的简介,“傀儡皇帝表面风光,实则一举一动都被掌控,想亲政?想培养自己的势力?门都没有!所有的路都被两位皇后提前堵死了!所有的‘忠臣’、‘红颜’、‘机遇’,可能都是皇后安排的棋子或陷阱!这设定是不是超级带感?”
小白接过水晶板,快速浏览了几页正文。她的阅读速度极快,冰蓝色的眼眸扫过文字,眼中闪过一丝兴趣:“确实构思精巧。姐妹同心,其利断金。将家族势力、朝堂党争、后宫倾轧梳理得如此脉络清晰,需要极高的手腕和默契。”她顿了顿,点评道,“这位作者对权谋之术颇有心得,虽是话本,却也有几分现实逻辑。”
小玄也看了几段,金色的眼眸里漾开笑意:“二位娘子若是对此感兴趣,不如……我们再去心界,亲自体验一番?”他想起之前那次水乡凡尘的体验,虽然最后因为小玄角色的早逝而让两姐妹心碎,但那共同经历、共同成长的过程,那些鲜活的、平凡的瞬间,却成了他们记忆中最珍贵的片段之一。心界的魅力就在于此——它可以提供一个安全的、可控的框架,让他们体验不同的人生,加深彼此的理解与羁绊。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两姐妹的热烈响应。
“好啊好啊!”小青几乎要跳起来,赤瞳里燃烧着跃跃欲试的火焰,“这次我们要当掌控一切的!姐姐,我们就当这对双生皇后好不好?不,不一定非要双生,也可以是同父异母、感情特别好的姐妹!反正就是要那种……表面上温柔端庄、母仪天下,实际上整个后宫前朝都是我们的人!所有的官员任命、军队调动、财政收支,全都要经过我们的手!弟弟嘛……”她坏笑着转头看向小玄,目光在他身上上下打量,“就当那个被我们扶上龙椅、可怜兮兮的小皇帝!看他怎么在‘忠心耿耿’的大臣和‘慈爱关怀’的皇后之间挣扎求生,怎么绞尽脑汁想夺权却一次次失败,想想就有趣!”
小白也微微扬起唇角,冰蓝色的眼眸中泛起罕见的、跃跃欲试的光芒。她放下水晶板,身体微微前倾,看向小玄,声音清冷却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戏谑:“妹妹这主意不错。夫君,你觉得呢?体验一下身居高位却身不由己,被两位‘权后’牢牢看住、悉心‘教导’的滋味?”她特意在“教导”二字上加重了语气,眼中笑意加深,“或许,还能让你更深刻地理解,何为‘安分守己’,何为‘听话’。”
小玄看着眼前两位已经进入状态、开始规划如何“玩弄”他的娘子,心中没有半分抵触,只有满满的纵容和期待。他笑着点头,语气坦然:“全凭二位娘子安排。为夫一定尽心尽力,好好扮演那个‘努力想亲政却总被皇后压一头’、‘暗中培养势力却总被轻易识破’的可怜皇帝。”他甚至开始主动揣摩角色,“或许,初期我该表现得懦弱顺从,对二位皇后言听计从,以降低你们的戒心?然后暗中观察,寻找破绽?”
“对对对!就要这样!”小青拍手,“前期要装得特别乖,特别依赖我们,让我们觉得你是个好控制的傀儡。然后中期开始搞些小动作,比如偷偷接见几个看似中立的官员啦,比如在奏折上做些不痛不痒的批示想彰显存在感啦,再比如……嗯,可以安排你偶然救了个落难的‘孤女’,其实是我们派去试探你的细作!”她越说越兴奋,赤瞳闪闪发亮,“然后我和姐姐就在背后看着你表演,等你自以为得计的时候,再轻轻戳破,看你惊慌失措的样子!”
小白也微笑着颔首,思路清晰:“可设定一些具体的权谋事件。比如,皇帝试图提拔几个寒门学子入翰林院,培植自己的文官班底,却不知那些学子早被白家暗中资助、收入门下;比如,皇帝想暗中调查北方军镇的粮饷问题,以此为突破口染指军权,却正好落入青家掌控的军方势力早就设好的圈套,反而暴露了自己的意图;再比如,皇帝偶遇某个擅长诗词歌赋、清丽脱俗的‘红颜知己’,引为知音,实则是我们安排的一枚高级棋子,负责监控他的思想动态,甚至引导他的某些决定……”
三人越讨论越细致,仿佛在共同创作一部精彩绝伦的权谋大戏。小玄也积极提出自己的想法:“那我这个皇帝,或许可以通过刻苦研读史书典籍、在公开场合表现出仁德爱民、勤俭自律的形象,来争取民间声望和部分清流文官的支持,试图以此作为对抗外戚的资本?毕竟,‘得民心者得天下’?”
“可以啊!”小青接口,“但我和姐姐早就控制了舆论喉舌。民间歌颂皇帝仁德的童谣,可能是我们让人散播的;文官们上的称颂奏折,可能是我们授意的。让你以为得到了支持,实际上一切都在我们掌控中。甚至……我们可以安排一场‘刺杀’,让你‘英勇’地保护了某位重臣,进一步树立你的威望,实则让你更依赖我们提供的‘保护’,也更难摆脱我们的掌控。”她的思路越来越“反派”,却说得兴致勃勃。
小白补充:“朝堂之上,也可设定几派势力。除了我们掌控的白氏、青氏一党,还可以有试图保持中立、实则观望的保皇党残余,有想投靠我们但不被完全信任的投机派,甚至有其他野心勃勃、想趁机取而代之的外姓权臣……局面越复杂,游戏才越好玩。”她冰蓝色的眼眸看向小玄,“而夫君你要做的,就是在这些势力间周旋,试图寻找盟友,分化我们,却每一步都走得艰难。”
小玄认真听着,点头:“那么,我这个皇帝内心应该是极其复杂的。一方面,我依赖二位皇后的扶持才能坐稳皇位,内心深处对你们的能力、甚至对你们本人,可能有着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倾慕与依赖;另一方面,我又不甘心永远做傀儡,对你们掌控一切的手段感到恐惧和愤怒,渴望挣脱束缚,证明自己。这种矛盾,应该贯穿始终。”
“对!就是这样!”小青用力点头,赤瞳放光,“尤其是那种‘又爱又恨’、‘又怕又离不开’的纠结感!你得演出来!最好再安排几次关键节点,比如你自以为抓住了我们的把柄,发动了一次精心策划的‘政变’,结果发现一切都在我们预料之中,甚至是我们故意露出的破绽,就为了引你出手,好彻底清理掉你暗中培养的那点可怜势力……”她说着,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那个场景了,“到时候,我和姐姐就坐在凤座上,看着你跪在下面,脸色惨白,浑身发抖,又绝望又不甘的样子……啧啧,想想就带劲!”
小白也微笑着,语气温和却带着一丝寒意:“可不止如此。清理之后,还要好好‘安抚’你,让你明白,离开我们的庇护,你什么都不是。或许……可以关你几天禁闭,让你冷静冷静,想清楚谁才是你真正的依靠。”她看向小玄,冰蓝色的眼眸里带着戏谑,“夫君觉得,这个‘教育’环节如何?”
小玄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不但不觉得害怕,反而心中涌起一股奇异的暖流和期待。他知道,在戏里,无论他如何“挣扎”,最终都会落入她们的“掌控”,而这掌控的背后,是她们绝对不会伤害他的、扭曲却深沉的爱意。他笑着点头:“但凭二位娘娘发落。只求……‘教育’之后,能给朕留点面子?”
“那要看你的表现了。”小白轻声道,指尖无意识地绕着自己一缕冰蓝色的发丝。
“看你乖不乖!”小青补充,笑得像只小狐狸。
讨论得热火朝天时,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暖融融的光线洒在三人身上。小青说着说着,忽然打了个小小的哈欠,一股慵懒的倦意涌了上来。连续的兴奋讨论让她精神有些疲惫,而阳光的温暖和身边熟悉安心的气息,更催生了这种想要亲近、想要依赖的本能。
她声音低了下来,身体软软地靠向身边的小白,把脸埋进姐姐带着清冷寒梅香的肩窝,含糊道:“姐姐,说得有点累了……”她所谓的“累”,更多是精神放松后,想要亲密接触、汲取安抚的渴望。
小白立刻会意,很自然地伸出手臂,搂住妹妹的肩膀,让她靠得更舒服些。她低头,在妹妹发顶落下一个轻柔的吻,指尖梳理着她有些散乱的长发,然后抬起冰蓝色的眼眸,看向坐在对面的小玄,眼中带着温柔的邀请和一丝不言而喻的期待:“夫君,这边。”
小玄立刻会意,放下手中不知何时拿起的茶杯,挪动身体靠过去。三人又在这张宽敞的软榻上依偎在一起,形成一个紧密的三角。这次没有漫长的亲吻,只是身体紧密地贴着,额头相抵,手握着手。
小玄闭上眼睛,缓缓调动体内的黑色灵力。那灵力温和而厚重,如同暖流般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无声地包裹住身边的小白和小青。他并非输出力量,而是释放出一种安抚的、包容的场,如同最舒适的温床。
小白也放松下来,冰蓝色的灵力自然而然地流淌而出。她的灵力清冷如月华,却并不寒冷,反而带着宁静安神的气息,与黑色的暖流交融,中和出一片令人心安的平和区域。
小青的青色灵力最为活跃,如同跳跃的火焰,带着生机与暖意,加入这场无声的交流。三色灵力在他们紧贴的身体间、交织的呼吸中,缓缓流转、循环、交融。没有刻意的引导,一切自然而然,仿佛他们的灵魂在这一刻轻轻碰触,通过这最原始的灵力共鸣,分享着疲惫,也补充着能量。
这是一种比睡眠更深层次的休息与连接。小青舒服地喟叹一声,在姐姐怀里蹭了蹭,手臂环住小玄的腰,小声嘟囔:“这样真好……比睡觉还解乏……感觉暖洋洋的,轻飘飘的,好像泡在温泉里……”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全然的放松和满足。
小白也轻轻“嗯”了一声,冰蓝色的眼眸微微阖上,长睫在眼睑下投下安静的阴影。她感受到妹妹的依赖和小玄的温暖,心中那片常年冰雪覆盖的湖泊,仿佛被春风吹皱,漾开温柔的涟漪。她的身体彻底放松,重量更多地倚靠在小玄身上。
小玄感受着怀中两人的温度和气息,感受着三色灵力和谐流转带来的宁静与充实感,心中一片安然。这不是索取,也不是给予,而是一种平等的、双向的滋养与确认。在这紧密的依偎中,所有的疲惫感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灵魂层面的安宁与深深的归属感。
不知过了多久,夕阳的余晖将整个阳光房染成温暖的橙红色。小青率先动了动,从那种半睡半醒的舒适状态中回过神来。她抬起头,赤瞳比之前更加清澈明亮,脸颊红润,显然恢复得很好。她伸了个懒腰,像只餍足的猫,然后笑嘻嘻地左右亲了亲小白的脸颊和小玄的嘴角:“充好电了!满血复活!”
小白也缓缓睁开眼睛,冰蓝色的眼眸在夕阳下如同融化的琥珀,清澈而温暖。她坐直身体,理了理有些皱的衣襟,看向小玄,唇角微弯:“多谢夫君。”
小玄笑着摇头:“是二位娘子自己的灵力循环得好。”他顿了顿,看向窗外天色,“快到晚膳时间了。想吃什么?我去准备。”
“等等!”小青拉住他,赤瞳转了转,“心界体验的事还没定完呢!一些细节还得敲定!比如,我们的家族背景具体怎么设定?还有,在‘景国’(,那些家族里的老古板长辈,肯定看不惯我们这么护着一个傀儡皇帝,说不定会想除掉他,或者换一个更听话的宗室子。这个冲突可以加进去,增加戏剧性!”
小白点头,思路立刻跟上:“不错。正好可以展现,任何试图伤害‘我们的人’的存在,无论其身份为何,会遭到怎样毫不留情的反击。”她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寒意,那寒意并非针对小玄,而是针对虚构中可能存在的威胁。她看向小玄,目光又化为温柔,“夫君放心,戏里戏外,没人能动你分毫。若戏里真有那些不长眼的老家伙……处理掉便是。”
她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讨论修剪花草。小玄心中暖极,知道这不仅是戏言,更是她们对他真实心意的映射。他握住小白的手,又揽住小青的肩,笑道:“有二位皇后娘娘护着,朕安心得很。那些老家伙,正好给二位娘子练练手,展现一下手段。”
晚餐后,三人转移到书房,继续完善心界体验的设定。小青铺开一张巨大的宣纸,拿着毛笔兴奋地写写画画。小白则取出一枚空白玉简,用神识在其中快速记录着讨论的要点。小玄坐在她们中间,时而提出建议,时而笑着看她们争论某个细节。
夜渐深,书房里灯火通明,气氛却温馨融洽。当一份详细的心界体验“剧本”大纲基本成型时,小青放下笔,心满意足地伸了个懒腰,然后一把抱住小白的胳膊:“姐姐,我迫不及待想看看弟弟穿着龙袍,坐在龙椅上却如坐针毡的样子了!一定很好玩!还有那些朝堂争斗,后宫交锋……我们可以慢慢玩,玩好久!”
小白也放下玉简,冰蓝色的眼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她收起一贯的清冷,露出带着点俏皮的笑容,看向小玄:“夫君,届时朝堂之上,众目睽睽,你可要好好表现,莫要‘辜负’我和妹妹的一番‘苦心栽培’。”
小玄看着眼前两位已经完全进入“权后”角色、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光芒的娘子,只觉得她们此刻的神采比任何星辰都更耀眼。他一手揽住一个,将她们拥入怀中,低头在她们发间各落下一吻,笑道:“那就有劳二位‘皇后娘娘’,今后多多‘关照’朕了。朕一定……努力挣扎,不负期望。”
睡前洗漱时,小青一边对着水镜卸去唇上淡淡的胭脂,一边又想起什么,转头对正在帮小白梳理长发的小玄说:“对了夫君,明天早上别忘了晨间确认!还有,我明天想吃水晶虾饺和珍珠糯米鸡!”
小白从镜中看向小玄,补充:“配昨日那种芙蓉鲜蔬羹便好。”
小玄用玉梳轻柔地梳理着她冰蓝如缎的长发,笑着应下:“好,都记下了。”
夜深人静,卧室里只留了一盏小小的夜明珠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三人如往常般相拥而眠。小青依旧像只八爪鱼般缠着小玄,小白则安静地侧卧在他另一边,一只手与他十指相扣。
在沉入梦乡前,小玄感受着怀中两人的温度和均匀的呼吸,心中充满了平静的喜悦。家规执行的第一天,在甜蜜的“折磨”、温馨的互动和充满期待的策划中度过。他知道,明天,又将是为他家两位娘子准备早餐、执行晨间确认、应对她们随时可能提出的新要求、并沉浸于她们全然的依赖与占有中的、新的一天。
而这样的日常,对他们而言,便是烟火人间里,最真实、最珍贵、也最心安的永恒。
窗外的月色温柔洒落,透过纱帘,在相拥而眠的三道身影上投下朦胧的光影。那三枚样式同源、内蕴天地的指环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泛着温润的微光,与额间偶尔同步流转的三色光华悄然呼应,无声地诉说着一个关于甜蜜羁绊、极致占有与永恒相守的故事。而新的篇章,即将在不久后的心界中,以另一种更加戏剧化的方式,继续书写。
喜欢白蛇:小青,小白:我有玄蛇弟弟请大家收藏:(m.yishudushu.com)白蛇:小青,小白:我有玄蛇弟弟亦舒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