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假期如白驹过隙。清晨的阳光斜斜掠过涩谷本部的广场,将身着帝鬼军制式黑装的身影拉出长长的影子。金属扣环碰撞声与低声交谈此起彼伏,平日里分散在各地的帝鬼军高层们,此刻正陆续踏入这片开阔场地。
柊天利立于高台中央,深紫色短发在风中微扬。他身着元帅级军装,黑色主调搭配深黄色内衬与袖扣,胸前勋章泛着冷光。环视台下人群,苍老面容凝着肃杀:“诸位,自吸血鬼战争爆发以来,我们失去了多少同袍?新宿的沦陷——”他顿了顿,“不是偶然,是敌人对防线的重击!”
广场陷入死寂,唯有风声。柊天利按住腰间咒刀:“为避免牺牲,总部决定重点布防横滨、大阪、名古屋。新宿待时机成熟也要夺回!这些城市将以三重结界覆盖,每寸土地都要成为吸血鬼的葬身之地!”
“咒术十名门——一濑、二医、三宫、四神、五士、六道、七海、八卦、九鬼、十条,全员到场!”他声音洪亮,目光扫过广场东侧身着帝鬼军制服的身影——黑色主调、深黄色内衬与肩章,在阳光下连成一片。
此时,前面站着柊天翔、柊暮人、柊真昼、柊深夜、柊征智郎这几个柊家直系高层。
柊天利的目光缓缓扫过下方众人,苍老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咒刀刀柄。他深吸一口气,语气里难得透出几分恳切:“新宿的陷落,我比谁都清楚意味着什么——那里有我们牺牲的同袍,有被迫撤离的人们。但今天站在这里,不是为了听你们说‘我们失败了’。”
高台之下鸦雀无声,唯有风卷着砂砾的声音。柊天利忽然笑了,那笑容却未达眼底:“看看你们,咒术十名门、柊家的精锐、帝鬼军的脊梁——吸血鬼夺走了一座城,就吓破胆了?我们手里的咒刀是摆设?”
他的声音突然哽咽,重重捶打胸口,勋章撞出闷响:“我唯一的愿望,就是再踏上新宿的土地。可你们不一样!你们年轻,有力量,有本事!帝鬼军的未来在你们手里,人类的未来也在你们手里!”
寂静中,柊天利的呼吸声清晰可闻。良久,他放软语调,像是在说给每个人,又像是喃喃自语:“我知道难,我知道苦。但我们退一步,吸血鬼就会踩碎更多人的希望。所以,跟我赌一把——赌我们能夺回新宿,赌人类不会输。”他张开双臂,背后是刺目的阳光,“愿意跟我走下去的,就抬头看着我,让我听见你们的决心!”
柊天利话音刚落,广场上骤然爆发出如雷的应和声。士兵们高举咒刀,金属碰撞声混着嘶吼直冲云霄,就连十名门的家主们也不自觉攥紧了手上的鬼咒装备。
沸腾的声浪中,一道清冷嗓音突兀刺破空气:“与其用空话点燃热血,不如现在就制定夺回新宿的战术——柊元帅,您说对吗?”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濑红莲双手抱臂立在阴影里,黑色制服的深黄色袖口随着动作微微晃动。他挑眉望着高台,眼中尽是挑衅:“毕竟对士兵来说,比起激昂的动员,更需要的是切实可行的作战方案。”
喧闹声戛然而止,鸦雀无声的广场上,连砂砾滚动的声响都清晰可闻。柊天利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收紧,片刻后,他低笑出声,苍老的嗓音里裹着冰碴:“我当是谁在唱反调,原来是一濑家那个总爱捅娄子的小子。”他眯起眼,目光如鹰隼般掠过红莲,“你要是有胆子质疑战略部署,不如先说说,你准备拿什么去填吸血鬼的防线?”
话音刚落,柊征志郎双臂抱胸立在原地,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他居高临下地睨着红莲,眼中尽是傲慢与不屑:“就是说嘛,区区一个分家,竟然敢质疑父亲大人的决定。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在这儿大放厥词。父亲大人运筹帷幄,岂是你能随便置喙的?你这贸然开口,简直是对柊家权威的公然挑衅!”说罢,他挑衅地扫视台下众人,周身散发着本家子弟不容置疑的威严。
红莲神色淡然,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如果您觉得我提出合理建议,都算是挑战家主威严的话,那么我拒绝参加这次的会议。”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毫不退缩的强硬。
柊征志郎冷笑一声,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那就滚吧,没人留你。”
一旁的天翔刚要迈步上前劝阻,却被柊真昼伸手拦住。她目光沉沉,压低声音道:“现在不是跟他们争论的时候,先看看情况再说。”天翔一怔,看着真昼坚定的眼神,最终缓缓点了点头。
红莲不再多言,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广场,他黑色制服的衣角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无声地宣示着自己的态度。
红莲转身的刹那,柊深夜跨步向前,故意扯着嗓子喊道:“红莲!你这说走就走,是想让我们对着空气制定作战计划吗?”他嘴角噙着调侃的笑,眼里却藏着几分认真,试图用轻松的语气缓和现场紧绷的气氛。
红莲脚步一顿,背对着众人摆了摆手,声音带着几分戏谑:“放心吧!有你们柊家的精英在,就算少了我,这计划也能漂亮得很!”他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朝广场外走去,扬起的声调里满是洒脱,“等你们定好了靠谱方案,再来找我也不迟!”
红莲的身影消失在广场尽头后,天翔侧过身,凑近真昼耳边,语气里满是懊恼:“你刚刚为什么要拦我?要是能上去说两句,说不定能把红莲劝回来。”他眉头紧皱,目光还盯着红莲离去的方向。
真昼轻叹一声,警惕地瞥了眼不远处神色倨傲的柊征志郎,压低声音道:“你现在出去劝,只会火上浇油。你是我的未婚夫,而我是名义上的下一任家主候补人选,我们此刻出面力挺红莲,在二兄长眼中就是拉帮结派。”她的手指无意识捏紧袖口,“本家向来忌惮旁支坐大,一旦被冠上结党的罪名,往后竞选家主、推行改革都会难如登天。”
天翔张了张嘴,最终泄了气般垂下肩膀:“行行行,我知道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红莲把路走绝……下次再有这种事,我一定先看眼色。”他挠了挠头,无奈地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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