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喋血餐馆，恶客临门
刺耳的刹车声几乎要掀翻餐馆的屋顶，紧接着的枪响更是如同炸雷般在唐人街狭窄的街道上回荡。林厨子吓得手里的汤勺“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脸色煞白。
“林叔，快躲起来！”詹道临低喝一声，眼神瞬间变得凌厉。他一把将林厨子推向后厨，自己则和康斯坦丁背靠背站在餐馆中央，警惕地盯着门口。
餐馆的玻璃门被人一脚踹碎，碎片飞溅。三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男人闯了进来，手里都握着枪，枪口直指詹道临和康斯坦丁。他们动作利落，眼神冰冷，一看就是专业人士。
“詹道临？”为首的男人开口，声音沙哑，带着一股浓重的东欧口音，“有人出钱买你的命。”
詹道临挑眉，手里的桃木剑微微转动：“哦？谁这么大手笔？莉莉丝还是黑誓会的那帮疯子？”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做了个手势。另外两个黑衣人立刻扣动扳机，子弹呼啸着射向詹道临！
“小心！”康斯坦丁低吼一声，猛地将詹道临推开，同时自己向旁边翻滚。子弹打在他们刚才站立的地方，木屑飞溅，在墙壁上留下几个狰狞的弹孔。
“道爷我最讨厌别人用枪指着我。”詹道临稳住身形，眼中寒光一闪，左手迅速捏了个剑诀，右手桃木剑划出一道残影，“去！”
两张早就藏在手心的黄符被元气催动，如同活过来一般，化作两道火光射向那两个开枪的黑衣人。黄符在空中炸开，形成一张无形的网，瞬间缠住了他们的手臂。
“什么鬼东西？！”两个黑衣人惊呼，发现自己的手臂竟然动弹不得，像是被铁链锁住一样。
为首的男人脸色一变，立刻拔出一把匕首，朝着詹道临扑了过来。他的动作迅猛，匕首上闪烁着幽蓝的光芒，显然淬了毒。
“来得好！”詹道临不退反进，桃木剑迎着匕首刺去。桃木剑是至阳之物，专克阴邪，匕首上的毒气遇到桃木剑的气息，立刻散发出一阵白烟。
“嗤啦！”桃木剑与匕首碰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为首的男人只觉得一股灼热的力量顺着匕首传来，震得他虎口发麻，匕首差点脱手。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显然没料到詹道临的力气这么大。
就在这时，被黄符缠住的两个黑衣人终于挣脱了束缚，他们怒吼着再次举枪。康斯坦丁见状，迅速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金属瓶，拔掉瓶塞，朝着他们扔了过去。
金属瓶在空中炸开，里面喷出的不是毒气，而是一种粘稠的液体，瞬间将两个黑衣人笼罩。那液体一接触空气就开始燃烧，蓝色的火焰舔舐着他们的身体，发出刺鼻的气味。
“啊——！”凄厉的惨叫声响起，两个黑衣人在火焰中挣扎，很快就被烧成了焦炭。
为首的男人看到同伴惨死，眼神变得更加凶狠。他不再恋战，虚晃一招，转身就想逃跑。
“想跑？晚了！”詹道临岂能让他得逞，脚下一点，如同鬼魅般追了上去，桃木剑直指他的后心。
男人感觉到背后的劲风，猛地回头，匕首横挡。但詹道临这一剑蕴含的力道极大，直接震飞了他的匕首，桃木剑顺势刺入了他的肩膀。
“噗嗤！”桃木剑没入寸许，男人发出一声痛呼，肩膀上立刻冒出黑烟，像是被硫酸腐蚀了一样。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詹道临一脚将他踹倒在地，桃木剑抵住他的喉咙。
男人疼得浑身抽搐，看着詹道临的眼神充满了恐惧：“是……是黑誓会……他们说……只要杀了你，就能得到……亲王的赏赐……”
“亲王？墨菲斯托？”詹道临追问。
男人点点头，刚想再说什么，突然脸色剧变，嘴角溢出黑色的血液，眼睛瞪得大大的，竟然断了气。
“该死，被灭口了。”康斯坦丁走过来，检查了一下男人的尸体，“他嘴里藏了毒药，一咬破就死。”
詹道临皱眉，拔出桃木剑，剑身上的血迹很快就消失了——桃木剑有净化邪祟的作用。
“看来黑誓会是真的急了，竟然直接派杀手来。”他看向门口，街道上已经空无一人，刚才的枪声显然把附近的人都吓跑了，“这地方不能待了，他们既然能找到这里，肯定还有后招。”
康斯坦丁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你收拾一下东西，我们先离开这里。”
“林叔！”詹道临喊了一声。
林厨子从后厨探出头，看到外面的惨状，吓得腿都软了：“道临……这……这怎么办啊？警察要是来了……”
“别担心，这些人的尸体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康斯坦丁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些灰色的粉末撒在那些焦炭和尸体上。粉末接触到尸体，立刻开始腐蚀，很快就将所有痕迹都化为乌有，只留下一股淡淡的硫磺味。
“这是……地狱的烟灰？”詹道临挑眉。
“算是吧，处理这种麻烦最方便。”康斯坦丁收起瓶子，“快点收拾，我们最多还有十分钟时间，警察估计快到了。”
詹道临不再犹豫，立刻冲进房间，将重要的东西——几张常用的符纸、桃木剑、白面具、还有那个装着玉佩的木盒——都塞进一个背包里。他没有带太多东西，毕竟对他来说，最重要的还是自己脑子里的道术知识。
“林叔，你也跟我们一起走。”詹道临走到后厨，看着还在发抖的林厨子，“黑誓会知道了你这里，你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林厨子犹豫了一下：“可是……这餐馆是我的命根子啊……”
“命都没了，留着餐馆有什么用？”詹道临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等解决了这些麻烦，我再陪你回来。”
康斯坦丁也说：“他说得对，那些疯子什么都做得出来，你留在这里就是等死。”
林厨子咬了咬牙，最终点了点头：“好，我跟你们走！我去拿点东西！”
他跑进里屋，很快就拿着一个小包袱出来，里面显然是他的积蓄和一些重要物品。
“走吧。”詹道临背起背包，率先走出餐馆。康斯坦丁和林厨子跟在他身后。
三人刚走到巷口，就听到远处传来了警笛声。康斯坦丁低声骂了一句：“该死，来得真快。”
“这边走。”詹道临对唐人街的地形很熟悉，带着他们拐进一条更狭窄的小巷。这条巷子是他偶然发现的，连接着另一条街道，可以避开警察的视线。
巷子很暗，墙壁上布满了涂鸦，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垃圾桶的馊味。三人快速穿行，就在快要走出巷子时，詹道临突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康斯坦丁警惕地问。
詹道临皱着眉，看向巷子深处的阴影：“有人。”
康斯坦丁和林厨子立刻紧张起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在哪？我怎么没看到？”林厨子颤声问。
“在那堆垃圾桶后面。”詹道临的声音低沉，“别躲了，出来吧。”
过了几秒钟，阴影里传来一阵细碎的响动，一个穿着破旧风衣的男人慢慢走了出来。他看起来很邋遢，头发油腻，脸上满是污垢，手里拄着一根拐杖，走路一瘸一拐的，像是个流浪汉。
但詹道临却不敢大意，因为他从这个男人身上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和那个白面具上残留的气息很像，只是更加微弱，更加苍老。
“你是谁？”詹道临握紧桃木剑。
男人抬起头，露出一双浑浊却异常锐利的眼睛，他死死地盯着詹道临，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发出一阵嗬嗬的笑声。
“但丁……我的儿子……”男人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是你杀了他……”
詹道临心里一惊：“你是马库斯·洛伦佐？”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扔给詹道临。那东西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詹道临伸手接住，发现是一个小小的金属十字架，上面刻满了复杂的纹路，散发着淡淡的圣洁气息，但又夹杂着一丝邪气。
“这是……洛伦佐家族的信物？”康斯坦丁看到十字架，脸色微变。
“黑誓会……背叛了我……”马库斯·洛伦佐咳嗽起来，咳出一口黑血，“他们利用我儿子……想召唤……墨菲斯托……”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显然已经油尽灯枯：“他们的目标……是……圣物……在……布鲁克林……码头……”
说完这句话，马库斯·洛伦佐头一歪，彻底没了气息。
詹道临看着手里的十字架，又看了看马库斯的尸体，眉头紧锁：“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知道，但他说的话可能是真的。”康斯坦丁检查了一下马库斯的尸体，“他中了黑誓会的毒，活不了多久了，估计是拼着最后一口气来告诉你这些的。”
“圣物？布鲁克林码头？”詹道临捏着十字架，“看来我们得去一趟了。”
“警察快到了，先离开这里再说。”康斯坦丁拉了他一把。
三人不再停留，迅速走出小巷，消失在纽约的夜色中。
警笛声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林记餐馆门口。安吉拉带着几名警察走进餐馆，看着空荡荡的大厅和墙壁上的弹孔，眉头紧锁。
“人呢？”她问旁边的警察。
“不知道，附近的居民说听到枪声，但没看到有人离开。”警察回答，“现场没有发现尸体，只有一些奇怪的硫磺味。”
安吉拉走到墙壁前，伸手摸了摸弹孔，眼神凝重。她知道，詹道临他们肯定出事了。
“查，给我查最近所有离开唐人街的车辆和行人，尤其是和詹道临、康斯坦丁有关的！”安吉拉沉声下令，“还有，查布鲁克林码头，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活动！”
她隐隐觉得，詹道临他们很可能去了布鲁克林，而那里，将会有更大的危险在等着他们。
与此同时，布鲁克林区的一个废弃工厂里，一个穿着红色长袍的男人站在祭坛前，祭坛上绑着十几个瑟瑟发抖的男女老少。他转过身，露出一张苍白的脸，正是黑誓会的首领，亚伯拉罕。
“马库斯死了。”亚伯拉罕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一股寒意，“但丁也失败了。看来，我们需要更强大的力量。”
他看向祭坛旁边的一个阴影，莉莉丝正靠在那里，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更加冰冷。
“墨菲斯托大人的力量，什么时候能到？”亚伯拉罕问。
莉莉丝冷笑一声：“急什么？等祭品准备好，大人自然会降临。不过，我劝你最好先解决掉那个叫詹道临的中国人，他比你想象的要麻烦得多。”
亚伯拉罕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一个东方的术士而已，不足为惧。等我拿到圣物，就算是天使来了，也奈何不了我。”
莉莉丝没有再说话，只是眼神变得更加幽深。她知道，亚伯拉罕太自大了，他根本不知道詹道临的可怕。不过这也没关系，让他们互相残杀，最后得利的，只会是她和墨菲斯托大人。
夜色渐深，布鲁克林码头的风越来越大，带着一股咸腥的气息。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而詹道临、康斯坦丁和林厨子，已经坐上了前往布鲁克林的出租车，朝着未知的危险，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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