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下,淅淅沥沥地打在柳宅的青石板上,混着地上的血迹,晕开一片片暗红。苏念跪在柳伯身边,手指紧紧按在他后脑勺的伤口上,冰凉的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进衣领,可她丝毫感觉不到冷 —— 柳伯的血还在从指缝间往外渗,呼吸微弱得像风中残烛。
“锦书!拿干净的布条和伤药来!” 苏念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依旧沉稳。她是临床医学研究生,急救知识早已刻进骨子里,此刻立刻判断出柳伯是颅内出血,必须先按压止血,再用草药稳定情况。
锦书慌忙从布包里翻出顾晏留下的伤药和一块干净的帕子,递到苏念手里。苏念小心地移开手指,将伤药均匀撒在伤口上,再用帕子紧紧缠住柳伯的头,动作快而准:“张老,你帮我看着柳伯的呼吸,一旦有变化立刻告诉我!”
张老立刻蹲下身,眼睛紧紧盯着柳伯的胸口,点点头:“放心,小姐,我盯着呢。”
另一边,顾晏已制服了锦袍男人。那男人被两个捕快按在地上,嘴角淌着血,却还在狞笑:“沈清辞,别白费力气了!密信…… 你们找不回来了!李大人早就安排好了,你们就算拿到密信,也到不了京城!”
“闭嘴!” 顾晏一脚踩在他的背上,眼神冷得像冰,“李嵩的阴谋不会得逞,你们这些帮凶,也迟早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他转头看向苏念,见她正专注地救治柳伯,眉头微蹙,语气软了些,“沈小姐,柳伯情况怎么样?”
“暂时稳住了,但颅内出血很危险,必须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调理,不能再受刺激。” 苏念站起身,擦了擦手上的血,心里却揪得慌 —— 密信还没找到。她走到信使身边,小心翼翼地解开他衣襟上的布条,里面果然空空如也,只有几道被摩擦出来的痕迹,“密信真的不见了,应该是刚才打斗的时候掉了,或者…… 被人拿走了。”
顾晏的脸色沉了下来:“大家分头找!仔细搜查院子里的每一个角落,尤其是石磨旁边、门口的草丛,还有我们刚才进来的路!”
捕快们立刻散开,在院子里仔细搜寻。苏念和锦书也加入进来,雨水把地面冲刷得很干净,却也可能把密信冲到角落里。锦书蹲在石磨旁边,手指拨着杂草,突然喊了一声:“小姐!你看这个!”
苏念立刻跑过去,只见锦书手里拿着一小块蓝色的布片,布料质地和她之前缠密信的布条一模一样,边缘还有被撕扯过的痕迹:“这是缠密信的布条!看来密信确实是在这里掉的,被人捡走了!”
顾晏接过布片,仔细看了看:“布片上有泥印,还有一道浅浅的划痕,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勾到过。刚才打斗的时候,除了我们和李嵩的人,没有其他人进来过,难道是……” 他看向被按在地上的锦袍男人,“是你让你的人把密信拿走了?”
锦袍男人冷笑一声:“我可没那么大本事!你们以为李大人只派了我们来?早就有人盯着你们了,密信现在在哪,我也不知道!”
苏念心里一紧 —— 难道除了李嵩的人,还有其他人在打密信的主意?是敌是友?她突然想起第 4 章顾晏说过,李嵩勾结漠北部落,会不会是部落的人?或者…… 是顾晏提到的 “大理寺里的内鬼”?
就在这时,张老突然喊:“柳伯醒了!柳伯醒了!”
苏念和顾晏立刻跑过去。柳伯缓缓睁开眼睛,眼神还有些涣散,嘴唇动了动,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苏念赶紧蹲下身,把耳朵凑到他嘴边:“柳伯,您别急,慢慢说,我们在呢。”
柳伯喘了口气,眼神落在苏念身上,又看了看顾晏,断断续续地说:“密信…… 小心…… 穿青衫的…… 也来过……”
“穿青衫的?” 苏念心里咯噔一下,立刻看向顾晏 —— 顾晏穿的就是青衫!难道柳伯说的是顾晏?可顾晏是来帮他们的,怎么会和密信有关?
顾晏也愣住了,随即皱起眉头:“柳伯,您说的穿青衫的人,是什么时候来的?他长什么样?”
柳伯摇了摇头,气息又弱了下去:“昨天…… 昨天下午…… 戴着斗笠…… 看不清脸…… 在院子里…… 待了很久……” 说完这句话,他又昏了过去。
苏念心里的疑云更重了 —— 昨天下午,他们还在赶往柳家村的路上,顾晏也在引开追兵,不可能来柳宅。那这个穿青衫的人是谁?为什么要冒充顾晏的衣者?他来柳宅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就是为了等他们来,拿走密信?
“顾大人,柳伯说的穿青衫的人,肯定不是您,对不对?” 锦书紧张地问,她看了看顾晏的青衫,又看了看地上的布片,眼神里满是担忧。
顾晏点点头,语气坚定:“不是我。李嵩的人擅长伪装,很可能是他们故意让手下穿青衫,想嫁祸给我,或者混淆视听。不管是谁,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密信,不能让它落入坏人手里。”
就在这时,一个捕快跑过来,手里拿着一枚小小的铜令牌,递给顾晏:“大人,我们在院门外的草丛里找到这个,上面刻着一个‘漠’字!”
顾晏接过令牌,脸色骤变:“这是漠北部落的令牌!看来柳伯说的没错,除了李嵩的人,漠北部落的人也来了!他们肯定是和李嵩勾结,想把密信拿走,销毁李嵩通敌的证据!”
苏念心里一沉 —— 漠北部落的人都来了,说明情况比他们想象的更严重。密信不仅关系到父亲的冤屈,还关系到边境的安危,绝不能让它落到漠北部落手里。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锦书看着苏念和顾晏,眼神里满是焦急,“密信被漠北部落的人拿走了,他们肯定已经跑远了,我们怎么追得上?”
顾晏沉思片刻,说:“漠北部落的人不熟悉江南的地形,他们拿到密信后,肯定会走陆路返回漠北,必经之路是前面的‘清风岭’。我们现在就出发,赶在他们之前到清风岭设伏,说不定能把密信抢回来!”
苏念点点头:“好!柳伯和信使就交给张老和捕快,先送到附近的县衙安置,我们带上几个身手好的捕快,立刻去清风岭!”
张老立刻说:“小姐放心,我会照顾好柳伯和信使的,你们路上小心!”
顾晏挑选了五个身手矫健的捕快,和苏念、锦书一起,骑着马往清风岭赶。雨已经停了,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却照不进众人心里的阴霾。
苏念骑在马上,心里满是担忧 —— 他们能赶在漠北部落的人前面到清风岭吗?密信还能抢回来吗?那个穿青衫的神秘人,会不会还在暗中盯着他们?
就在这时,顾晏突然勒住马,眼神警惕地看向路边的树林:“有人!”
苏念立刻握紧手里的短刀,顺着顾晏的目光看去 —— 树林里闪过一道青衫的身影,快得像阵风,瞬间就消失了。那人的身形,和顾晏有些相似,却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是他!穿青衫的人!” 锦书喊道,声音里满是紧张。
顾晏皱起眉头,策马追进树林,却只看到地上留下的一枚小小的玉佩 —— 和他之前送给苏念的碎玉一模一样,只是上面刻的不是 “晏” 字,而是一个 “漠” 字!
苏念捡起玉佩,心里冰凉 —— 这个穿青衫的人,不仅和漠北部落有关,还故意模仿顾晏的衣着和配饰,他到底想干什么?密信是不是在他手里?
顾晏看着玉佩,脸色凝重:“看来这个神秘人一直在跟着我们,他的目标不仅是密信,可能还有我们。清风岭怕是不仅有漠北部落的人,还有这个神秘人设下的陷阱……”
阳光越来越亮,却驱散不了众人心里的寒意。他们骑着马,朝着清风岭的方向前进,前路未知,危机四伏 —— 清风岭里等着他们的,是漠北部落的追兵?还是神秘人的陷阱?密信又能否顺利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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