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府,书房。
刘景刚处理完一批从冀州送来的军务文书,正站在巨大的舆图前,目光落在江东的版图上。
孙策这头猛虎已经放出,接下来,就是看他能在江东掀起多大的风浪了。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亲卫的通报声。
“启禀大将军,乔公求见。”
乔公?
刘景略感意外,随即便笑了。
算算时间,他也该来了。
“快请。”
乔望怀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走进了这间决定着天下无数人命运的书房。
他今日特意换上了一身崭新的儒袍,将自己打理得一丝不苟。
可即便如此,一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他那双走过无数风雨的老腿,还是有些发软。
“老朽乔望,拜见大将军。”
乔望躬身行礼,姿态放得极低。
“乔公快快请起,不必多礼。”
刘景快步上前,亲自将他扶住,脸上带着热情而真诚的笑容。
“乔公乃海内名士,又是景的长辈,如此大礼,岂不是要折煞晚辈。”
他将乔望引到一旁的坐席,亲手为他倒上一杯温热的蜜水。
“乔公深夜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刘景以为,他或许是想为庐江的亲族故旧求些恩典。
乔望双手捧着温热的陶杯,却没有立刻喝,心中反复斟酌着措辞。
他先是站起身,再次郑重地对刘景行了一礼。
“老朽此来,是为谢恩。”
“若非大将军天威,老朽一家老小,早已是袁术那逆贼的刀下亡魂。庐江满城百姓,也难逃兵祸。此等活命再造之恩,老朽没齿难忘。”
刘景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说话。
“乔公言重了。袁术倒行逆施,人人得而诛之。景身为汉臣,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些都是分内之举。”
乔望坐下后,目光落在刘景年轻而英武的面庞上,忍不住感慨。
“大将军年及三旬,便已功盖当世,权倾朝野,实乃人中龙凤,世所罕见。”
他话锋一转,叹息道。
“老朽那两个女儿,自来到洛阳,有幸在宴席上见过大将军一面后,便时常在老朽面前称赞大将军的风采。”
“言语之间,皆是仰慕。”
说到这里,乔望停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抬眼观察着刘景的神色。
刘景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只是眼神里多了几分不解。
他不明白乔公为何突然提起这个。
乔望见他没有不悦之色,心中稍定,胆子也大了起来。
他仿佛不经意地问道。
“不知在大将军眼中,小女二人如何?”
终于来了。
刘景心中了然,但面上不动声色。
他坦然地迎着乔望试探的目光,认真地回忆了一下。
“两位小姐国色天香,风华绝代。”
“那日宴上,我虽只是惊鸿一瞥,但二位小姐的容貌与气度,已是印象深刻。”
刘景的语气十分真诚,没有半分敷衍。
“更难得的是,她们精通音律,琴声中既有大家闺秀的端庄,又不失少女的灵动。才情与美貌兼备,实乃世间罕见的奇女子。”
这番发自肺腑的夸赞,让乔望提着的心,瞬间放下了一大半。
有这句话,就够了!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从坐席上站了起来。
“噗通”一声。
乔望竟双膝跪地,对着刘景一揖到底,苍老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无比清晰。
“大将军容禀!”
刘景大惊,连忙起身要去搀扶。
“乔公这是何故!快快请起!”
然而乔望却执意不起,他伏在地上,将心中最沉重也最期盼的话语,一字一句地说了出来。
“小女二人……对大将军心生爱慕,已至茶饭不思,日渐憔悴的地步。”
“老朽斗胆,替她们问一句……”
“公若不弃,不知大将军……可愿纳她二人为妾,予她们一个归宿?”
轰!
这番话,如同一道惊雷,在刘景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他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扶向乔望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
书房内,瞬间落针可闻。
刘景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他怔怔地看着伏在地上的乔公,大脑一片空白。
什么?
乔公要把大乔小乔……送给我当妾?
这个念头在他心中疯狂闪过。
这可是江东二乔啊!
是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绝色美人!是引得曹操修建铜雀台。
让周郎“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的传奇女子!
自己虽然救了她们,但从未想过这种好事会落在自己头上!
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了!
而且一掉还是两个!
巨大的惊喜如同潮水般涌来,瞬间将他淹没。
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血液都仿佛在这一刻沸腾了!
穿越这么多年,南征北战,殚精竭虑,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为了站在这世界之巅,将所有美好的人和事物,都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吗!
不就是为了打了这么多年仗,好好享受享受吗?
江东二乔,无疑是这世间最顶尖的美好之一!
狂喜!
难以言喻的狂喜!
“乔公!乔公快快请起!”
刘景终于从巨大的震惊与狂喜中回过神来。
他一个箭步上前,将乔望从地上搀扶起来。
他的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惊喜和无比诚恳的笑容。
“能得两位小姐垂青,是景三生有幸!我高兴还来不及,岂有不愿之理?”
刘景紧紧扶着乔望的手臂,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有些高昂。
“乔公您放心!”
“她们不嫌弃景是一介武夫,愿意屈身相伴,景必以真心待之,绝不让她们受半点委屈!”
“此事,我应下了!”
掷地有声!
没有半分犹豫,没有丝毫的权衡利弊,只有发自内心的欣喜与承诺。
乔望被刘景扶着,整个人还有些发懵。
他本以为,自己说出那番话后,会面临刘景的惊讶、迟疑,甚至是婉拒。
他甚至准备好了无数套说辞,准备苦苦哀求。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刘景竟然答应得如此爽快!如此真诚!
那份溢于言表的喜悦,根本不似作伪!
乔望看着刘景年轻真挚的脸庞,悬了一晚上的心,终于彻底落回了肚子里。
一股暖流从心底涌起。
他那双浑浊的老眼,竟不自觉地泛起了泪光。
稳了!
女儿们一生的幸福,稳了!
这位权倾天下的大将军,不仅没有因为她们的身份而轻视。
反而给足了自己这个老父亲,以及他那两个痴心女儿全部的尊重和体面。
“好……好啊……”
乔望嘴唇哆嗦着,激动得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能连连点头。
“老朽……老朽代莹儿、霜儿,谢过大将军!”
这一刻,他心中的巨石彻底放下,脸上露出了发自肺腑的、无比灿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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