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得道高僧,刘景以为这种事情只能在电视剧中发生,没想到此刻真真实实的发生在自己身上。
或许冥冥之中真的自有命数吧。
就像鲁智深听潮而寂,看来也是有佛家的因果命数。
三人随着小沙弥,来到禅房后院。
院中,一尊半人高的石佛静静伫立,佛像的面容在岁月中已然模糊。
小沙弥指着佛像底座的七个不起眼的凹槽,轻声道:
“家师曾言,钥匙需按北斗七星之位,依次放入。”
“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
刘景深吸一口气,按照小沙弥的指引,将七把青铜钥匙一一对应,插入凹槽之中。
“咔。”
“咔嚓……”
一连串机括咬合的沉闷声响,从石佛内部传来。
那声音,像是沉睡了百年的巨兽,正在缓缓苏醒。
“轰隆隆——”
在三人惊愕的注视下,整尊石佛连带着下方的石板,竟向一侧缓缓移开。
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出现在众人面前,阴冷的风从中呼啸而出,带着一股尘封已久的霉味。
一个深不见底的密道。
刘景回头,对高顺点了点头。
高顺会意,立刻对手下最精锐的陷阵营士兵打了个手势。
十名身手最矫健的士兵,手持盾牌与火把,鱼贯而入,在前开路。
刘景、贾诩和高顺紧随其后。
密道之内,远比想象的要复杂。
墙壁由巨大的青石砌成,每隔十余步便有一条岔路,宛如一座地下的迷宫。
密道的尽头,是一扇巨大的青铜门。
门上没有任何花纹,只有中央有一个钥匙孔,正是七把钥匙中最大的一把的形状。
高顺上前,将最后一把钥匙插入,用力一拧。
“嘎吱——”
沉重到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青铜门缓缓向内打开。
门开的一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息扑面而来。
那不是空气,而是……财富的气息。
火把的光芒,在踏入门内的一刻,被彻底吞噬了。
所有人都呆立在原地,如同被施了定身法。
高顺手中的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却浑然不觉。
贾诩的嘴巴张得老大,平日里那双洞悉人心的眼睛,此刻写满了难以置信的狂热。
刘景也彻底愣住了。
眼前,哪里还是什么洞穴。
这分明是一片……由金银珠宝堆砌而成的,无边无际的海洋!
无数的五铢钱,没有用箱子装,就那么随意的堆成了一座又一座的小山。
码放得整整齐齐的,是无数个大木箱,箱子没有上锁,有的甚至敞开着,里面是码放整齐的金饼,在火光下反射出夺目的光辉。
而在钱山与金箱的旁边,是数不清的奇珍异宝。
珊瑚树,夜明珠,美玉……
它们就像是路边的石头一样,被随意地堆放在角落,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这里,就是张角的宝藏。
是整个黄巾军席卷八州,搜刮来的全部财富!
“我的天……”
贾诩的呼吸变得无比急促,他踉跄着扑到一座钱山前,抓起一把五铢钱,任由冰凉的铜钱从指缝滑落。
他颤抖着,声音都变了调。
“主公……主公……”
他回头看向刘景,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激动。
“发了!我们发了啊!”
经过初步的清点和估算,贾诩得出了一个让他自己都感到头皮发麻的数字。
“现钱……至少十五亿!”
“黄金……至少十五万金!”
“另有珠宝、铜器等,装了满满五百多箱,价值无法估量!”
贾诩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尖锐起来,他抓着刘景的手臂,用力摇晃着。
“主公!若将这些全部折算成钱,其价值……其价值不下四十亿钱!”
“四十亿钱啊!”
刘景强行压下心中翻江倒海的狂喜,他知道,现在不是激动的时候。
他立刻下达了最严厉的封口令。
“传我将令!”
“所有参与此事之人,胆敢泄露半个字,立斩无赦,株连三族!”
“文和,你立刻去办!”
“调集郡内所有能找到的大车,一千辆!不,两千辆!”
“命陷阵营,亲自押运!”
为了掩人耳目,一场蚂蚁搬家式的秘密运输,在元氏县的深夜里悄然展开。
所有运输都在夜间进行。
车轮用厚厚的麻布裹住,防止发出声响。
士兵的口中衔着木枚,马匹脖子上的铃铛也全部摘下。
一支庞大的运输队伍,就这样在寂静的夜色中,如幽灵般穿行在太行山与元氏县之间。
整整往返了三次。
耗时三天三夜。
这笔足以让天下所有人眼红到发疯的惊天财富,才被神不知鬼不觉地,全部运回了元氏县城内,一处由刘景亲自选定的秘密府库之中。
当最后一辆大车驶入府库,沉重的大门缓缓关上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大功告成!
刘景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豪情。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那个献出宝藏的头号功臣,张丹。
他要与这位义士分享这份喜悦,并且,他要兑现自己的承诺,给他高官厚禄,让他风风光光地活下去。
然而,当他兴冲冲地带着高顺,来到软禁张丹的院落时,却发现门口的几名亲卫,个个神色惨白,看到刘景前来,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刘景心中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亲卫,大步流星地冲了进去。
“张丹!”
他推开房门。
房间里,很安静。
只见张丹,已经换上了一身洗得发白的黄巾旧服,穿戴得整整齐齐。
他安静地躺在榻上,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解脱的微笑。
他的身下,榻上的被褥,已经被鲜血彻底染红。
他,已经自刎多时。
在他的身旁,桌案上,一封遗书被他那把随身的短刀,死死地压着,显得格外沉重。
刘景的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
高顺连忙上前扶住他。
刘景推开高顺的手,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到桌案前。
他的手,在颤抖。
他颤抖着,拿起了那封遗书。
信上的墨迹,似乎还未干透,字迹却苍劲有力。
“属下张丹,幸不辱命。”
“此生追随大贤良师,只为天下百姓能有一条活路,从未奢求过荣华富贵。”
“今见将军乃仁德之主,宝藏已得其主,属下心愿已了。”
“属下当赴九泉之下,向大贤良师复命……”
“唯有一事相求,下曲阳尚有十数万教众,皆是走投无路的可怜人,望将军他日得势,能保全他们性命。”
“张丹,叩首。”
字字泣血,句句忠诚。
读罢遗书,刘景虎目之中,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夺眶而出。
跟进来的贾诩,看着榻上那具冰冷的尸体,和刘景手中那封带血的遗书,一向智计百出的他,此刻也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眼眶瞬间就红了。
一向冷硬如铁的高顺,更是猛地别过头去,不忍再看。
他们都明白了。
张丹,用自己的生命,践行了他对张角,那份最纯粹,也最彻底的忠诚。
他不是为了高官厚禄,不是为了荣华富贵。
他只是,来完成一个承诺。
承诺完成了,他便要去向自己的信仰复命。
一个有信仰的人,任何东西都不能令其折腰。
一个有信仰的民族,任何强敌都不能让它覆灭!
刘景将那封遗书,小心翼翼地,郑重地收入怀中,贴身放好。
他转过身,对着在场的所有人,声音沙哑,却无比坚定地说道:
“传我将令!”
“以军中最高礼节,厚葬张丹义士!”
“为其立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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