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抬头看他,眸光安静而认真:“我能行。”
除了提前离场的严景睿,剩下的男性确实只剩四位:沈曜、宋衍、林靳言、贺承平。
四个人分别坐在不同位置,神情各异,或好笑、或跃跃欲试、或不动声色。
沈曜沉默地望着她,喉结微动,似乎还想说什么。
可话未出口,苏媛就已经欢快地跳了起来,一边往门口冲一边喊:“等等啊!道具还没齐呢!我去拿蒙眼布!马上回来!”
不过几秒,她便气喘吁吁地折返回来,手里拎着一条暗红色的丝质长巾。
那布料垂坠柔软,在灯光下泛着丝绸般的光泽。
她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将丝巾轻轻搭在萧玉希眼前,缓缓绕至脑后,细致地打了个精致的蝴蝶结,尾端垂下的几缕金色流苏,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不经意间扫过萧玉希锁骨上方那片细腻的肌肤。
几个男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停驻在那一带,呼吸微微一顿。
“好啦。”
苏媛退后两步,双手叉腰,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嘴角翘起一抹狡黠的笑容,眼里满是看好戏的兴奋。
萧玉希个子娇小,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双眼被裹得严严实实,整个人陷入一种奇异的静谧之中。
她的皮肤本就白皙如瓷,此刻更显得通透无瑕,唯有唇瓣因紧张而不自觉抿出的血色愈发鲜艳。
她微微低着头,睫毛轻轻颤动,像是一只落入陷阱的白蝶,又像是被推进某个神秘仪式中的祭品。
“开始咯——”苏媛眨了眨眼,故意拉长语调,声音甜腻中透着促狭,“谁先上?记住喽,全程不准说话!也不准发出任何声音!别在这儿傻站着假装正经,这种机会可是千载难逢,知道吗!”
萧玉希看不见,只能凭耳朵听动静。
椅子腿刮地的声音格外清晰,在安静的房间里被无限放大,仿佛每一道摩擦都在她耳膜上划出细微的痕迹。
过了几秒,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她面前,稳稳地,带着某种蓄势待发的节奏。
“玉希,可以动手了哦。”
苏媛提醒,声音里透着促狭与兴奋,像是早已准备好要看一场好戏。
她没立刻伸出手,而是微微翕动鼻翼,想靠着记忆里的味道分辨眼前是谁。
宋衍身上总有股清冽古龙味,冷而干净,像是深夜林间的雾气;沈曜常带着木香的气息,沉稳温润,像被阳光晒透的老檀木;林靳言则偏爱那种深沉的香气,微苦中带点甜,像雨后湿润的泥土裹着残花。
可现在不行,满屋子都是烤肉和酒精的味道,油腻混杂着烈酒的辛辣扑面而来,什么也闻不出来。
记忆中的气息全都被这股喧闹掩盖,像被浓烟吞噬的星光。
她闭了闭眼,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像是在对抗内心的犹豫与不安。
然后慢慢抬起手,朝前方探过去,手指微微蜷着,指尖冰凉,带着一丝迟疑。
指尖刚碰到一片紧绷的腹部,那块肌肉猛地一颤,仿佛触电般瞬间收缩。
触感凉而硬,像摸到了冷玉石,光滑、密实,底下却藏着一股随时能爆发的劲儿,像是沉睡的野兽只等一声令下便会跃起撕咬。
随着她手指移动,底下肌肤渐渐升温,温度从表层向内渗透,仿佛血液在皮下重新奔涌起来,带着灼热的生命力。
萧玉希额头沁出细汗,一滴细小的汗珠悄悄滑落至鬓角,心跳也不由加快。
心里已经有了七八分谱,但她不敢赌。
要是搞错一个名字,沈曜就得喝那杯“送命酒”。
那杯用超高度数白酒混合辣椒油调出来的“死亡特饮”,谁喝谁倒,绝对不是开玩笑的惩罚。
她咬了咬下唇,唇瓣被牙齿压出一道浅浅的印痕,然后继续往前探。
指腹滑进肌肉间的凹槽时,对方忽然闷哼一声,声音极低,却像电流一样击穿空气。
紧接着,掌心猛然攥住她的手腕,滚烫得吓人,热度透过皮肤直钻进她的血脉,让她心头一震。
“沈曜。”
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不大,却斩钉截铁,带着一丝确认后的释然和惊悸。
“哇啊啊——犯规!大犯规!”
苏媛跳脚大叫,双手叉腰,满脸通红,像一只炸毛的猫,“加新规!男的不准哼不准碰!再控制不住也给老娘憋回去!谁动谁罚三杯!”
她一边喊一边挥手比划,语气严厉得仿佛在主持一场庄严的审判,“下一个!赶紧的!别磨蹭!”
换人了。
脚步声再次响起,这次步伐更轻,落地时几乎无声。
萧玉希抬手摸去,掌心仍残留着刚才那一握的余温,但她强迫自己清空思绪。
这一次的感觉和沈曜截然不同,不再是那种冰凉如玉石的触感,而是像碰到了刚出炉的铁块,烫得惊人,仿佛她的指尖刚靠近,皮肤就已被灼烧。
指尖刚搭上他小腹,就察觉到对方呼吸猛地一收,胸膛瞬间绷紧,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
空气似乎也因此凝滞了一瞬。
她继续往下探,动作放得更轻、更缓。
男人腰侧那道清晰的人鱼线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抽动,像埋伏在皮肉下的活物,正因她的触碰而苏醒,随时准备跃起。
这身板儿,没有长时间狠练绝对出不来这种轮廓——每一寸线条都经过千锤百炼,分明得如同雕塑师精心雕琢而成。
她刚想缩回手,指尖才微微收回半寸,对方却往前轻轻一送,动作轻得几乎难以察觉,却又真实存在。
像是不舍得让她走,又像是本能地追逐那一抹温柔的触碰。
收回的动作被打断,她的手指又落了回去,像是被无形的丝线拉回原处。
短指甲慢慢刮过他腹部凹陷的沟壑,带着试探与熟悉的默契,划出一道微痒的轨迹。
不经意间,指尖蹭到一侧那道旧疤,边缘略显粗糙,像是岁月刻下的印记。
她记得这个地方敏感。
果然,肌肉瞬间绷紧,如同拉满的弓弦,紧到几乎要断裂,回应着她的挑逗,也泄露着他极力压抑的情绪。
空气忽然安静得离谱,连窗外的风声都像是被人按下了静音键。
萧玉希不知道四周有没有人在盯着看?
有没有人屏住呼吸,等着她下一步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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