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泰迪话说到一半，猛地停住，转头看向翠妮。“怎么啦？”她问道。
虽说教导新信徒这事很重要（即便有些家伙好像觉得自己酷到不屑于接受共产主义思想），但要是姐妹们和老大碰到麻烦，那就得先把这事儿放一边。而翠妮肯定是头一个知道情况的。
翠妮蹦蹦跳跳地来到泰迪身边，挥手赶开几个正跟她玩耍的孩子。“老大说咱们现在得走啦！”翠妮说道。
“她怎么说的呀？”泰迪问，“是那种……‘嘿！咱们现在得马上走！’”她模仿着老大紧张又大声说话时的语气。“还是更像‘好吧，咱们现在出发。’”这次她又试着模仿老大平常紧张时的语气。
翠妮皱起眉头，思索的时候脑袋微微歪向一边。“我觉得听起来是这样，‘翠妮，你能告诉泰迪到大厅来吗？你也一起来。别在路上偷别人吃的。还有告诉泰迪别闹革命。’”
泰迪哼了一声。“你学老大的声音太难听了。”
“才不是，你学的才难听。”
泰迪摇摇头。“才不是呢。我学得可像了，别人根本分不清我俩。那是因为我跟她有血缘关系，是她亲妹妹。”
翠妮眨眨眼。“可我也是她妹妹呀？”
“你这妹妹只能算三分之一，所以你模仿她的本事也只有我三分之一好。”泰迪说。这数学逻辑简直无懈可击。泰迪咧嘴一笑，转身面向她的信徒们，跳回到刚才用来传教的桌子上。“好了。本质上来说，那些想卖给你们东西的人，很可能是资本主义的走狗，他们就想把你们的钱都弄走，好拿去买吃的。记住，那些人根本不算人，所以踢他们几脚也没关系。”
泰迪向他们竖起大拇指，然后从桌子上跳了下来。
翠妮在旁边噘着嘴。“我才不是三分之一的妹妹呢，”她说，“我问过老大，她说有时候我捣乱的程度比别人高三倍，这就意味着我这个妹妹当得比你强三倍。”
泰迪和翠妮一边往医院外走，一边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着。路过梅拉顿的时候，她们停了一小会儿，告诉她她们要走了，就因为她刚好在附近。
梅拉顿作为一个英雄，还算挺酷的，但她终究是个英雄，这就默认她没那么酷了。这也不能全怪她……泰迪皱起眉头。实际上，超能力通常会跟获得能力者的道德观相匹配。所以这绝对是梅拉顿的错。
她或许想装出冷酷、潇洒又有点反英雄的样子，但内心深处肯定是个大好人。不管她的战服有多暗黑酷炫，说话声音装得多么粗声粗气、凶神恶煞，她还不是在医院给生病的孩子们读书，这就太逊了。
没一会儿，她们就找到了老大和其他姐妹。梅普尔、雅典娜，还有剩下的翠妮们在医院入口处走来走去，给一些粉丝签名。
泰迪不太理解签名这事儿。她的反派名号“小熊座”写起来挺长的，而且她的字还很潦草。还有，人们花钱就为了让她在东西上写个名字。这太奇怪了，有时候她还担心这有点太资本主义了。
不过话说回来，她还挺享受这种被关注的感觉。有时候她会让人们摸摸她的耳朵，大家似乎都挺喜欢这么做。
“你们来了。”大姐说道。她看起来……其实没那么紧张。这或许是最好的状态。泰迪一直暗暗为西耶娜在成为更出色反派的道路上所迈出的每一步感到骄傲，而增强自信心就是其中很重要的一点。
显然，泰迪不用担心这个，因为她是只熊（自带自信光环）。
“好了，咱们一会儿就出发。我得先和抚慰使者道别，再告诉……人力资源基金会的特工们咱们要走了。”
老大带着她们走到外面，她一边比划着一边和拿着写字板的人说着什么，然后她走向那个穿着拼接外套的英雄。泰迪跟在后面，趁西耶娜没太注意，牵起了她的手。
“你今天处理得非常好，”抚慰使者说，“我知道你可能很少听到这样的话，因为大家觉得作为英雄，这是理所当然的，但我真为你骄傲，老大。”
“哦，呃，谢谢。”老大说。
泰迪眯起眼睛抬头看着姐姐，还凑近闻了闻，想确认情况。看起来西耶娜没爱上这家伙，但她脸很红。“谢谢。我很感激。我……当英雄有时候挺难的。”
抚慰使者微笑着说：“我们都尽力而为，但我理解。这些地方确实不好应付。不过，记住你今天做出了改变，如果继续保持，明天、后天也会如此。要是我们都付出些努力，多些善意，世界会变得更美好。至少我愿意这么相信！”
泰迪哼了一声。以她专业反派的眼光来看，这家伙就是个白痴。
“好的，再次感谢你，抚慰使者。也许咱们后会有期。”西耶娜说。
没过多久，她就拉着泰迪回到在附近等候的其他人那里。
“这家伙大错特错。”泰迪说。
“你这么觉得？”老大问。
“是啊。他太乐观了，所以是个蠢货。英雄们总是这么想，觉得自己能拯救世人。但实际上他们只是在维持现状。他想帮人们恢复健康，却根本没想过从一开始就阻止人们受伤。”
“我觉得想帮忙并不蠢。”西耶娜说。
泰迪摇摇头。“要是人们因为车祸受伤，那你要么花大量时间治疗伤者，要么炸掉任何超速行驶的汽车。”
“那你会炸死很多人。”西耶娜说。
“只是暂时的。我打赌没被炸死的人开车就会慢下来。要是人们因为吃了坏食物生病，那你要么治好他们，要么烧掉生产那些食物的工厂。要是人们因为衰老而濒临死亡，你要么袖手旁观，要么与死亡抗争。这就是反派的核心所在。”
西耶娜低头看了看泰迪。“这想法……呃，太具破坏性了。”
泰迪摇摇头。“不，这叫积极主动。英雄们被动应对，而反派主动出击。这就是咱们更厉害的原因。嗯，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咱们还更酷。”
“我不觉得所有改变都源于破坏。有时候人们出于善意建造新的美好事物。”
“是，没错。但通常这只是为了让他们能更好地应对问题。而且这种改变得花上好几个月甚至好几年才会发生。”
“我觉得有时候咱们可以等。我不想成为那种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伤害别人的人。”
泰迪耸耸肩。“要是你不想当那种反派，你不用伤害所有人。你只需要收拾那些阻碍你得到想要之物的人就行。”
西耶娜长叹一口气，但似乎没法反驳泰迪的话。这很明显，因为泰迪知道自己绝对正确。
两人默默走了一会儿，直到回到队伍其他人那里。“好了！希望大家今天玩得开心？”
“还行。”雅典娜说，“社交活动可不有趣，但我想这也有好处。而且咱们还做了不少好公关。”
“什么是‘公关’？”翠妮问，“能吃吗？”
“不能，那是梨（pear）。”梅普尔说。
“不是梨，是公关（pR）。”雅典娜重复道，把这两个字母的发音拖得长长的。
“你的尿（pee）很臭。”泰迪说。
老大不得不把她们俩分开，因为雅典娜听了这话决定敲一下泰迪的头，而泰迪只是笑着还手，毕竟她更强壮也更机灵。
“好了，别闹了，你们俩。”西耶娜说，“我觉得咱们今天已经够引人注目了。我可不想你们俩打架的视频出现在视频网站上。”
“是泰迪先挑事的。”雅典娜说。
“是她的臭味先挑事的。”泰迪回嘴道。她咧嘴一笑，觉得这反击很妙。但老大只是叹了口气，开始往家走。
泰迪心想，总有一天，老大能学会怎么当个像样的反派。
到那时，她就会更加欣赏泰迪那绝妙的幽默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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