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这群“似人非人”生物同时出现的，是各式各样的乱七八糟的声音；
“昂———”
“斯斯——”
“哈哈哈哈——”
“哥哥，我美吗？”
“难忘~~~今宵~~，难忘~~今~~宵~~———”
很多人都看得目光呆滞了，但是木元却一点都不呆，他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语气却很是担忧，
“哎呀，刚刚爬过去的是断尘吗？本座是不是看错了啊？”
说着，他用通讯玉牌重播了一遍他刚刚录的视频，给旁边的地器门宗主石滨看；
“来，你看看，是断尘吗？”
石滨蹙着眉一本正经，“这个，看不太清啊，来，这样，你把影像发给本座，本座好好研究一下。”
木元一脸老实样，“好，没问题。”
没一会儿，木元又举着自己的通讯玉牌，来到了地符门宗主的面前，
“空安，来，你看看，这是不是断尘啊？”
......
\"凤庭，你也来帮我看一眼，这是断尘吗？“
......
在人群中看热闹的炎飞鸢眼睛晶亮，压低声音和冷初丹说话，
“老大太牛了，这是把天剑宗全端了啊！”
“哎呀，刚刚跟着老大一起就好了，这种事老大竟然不带上小爷，看来还是没把小爷当自己人啊。”
冷初丹闻言，扭头很认真的看着炎飞鸢，“这种事，不被带上的话，就不是自己人吗？”
炎飞鸢理所当然的点头，“当然啊，只有关系好的人才能一起做这种大事呢。”
“小爷以前行侠仗义的时候，也只带上我堂姐，小爷那时候只把她当自己人，别人都不行。”
说到曾经的辉煌，炎飞鸢脸上的嘚瑟的神情和亮剑里王大胜有的一拼。
“想当初，小爷一身红衣，英姿飒爽，劫富济贫，行侠仗义，谁见了小爷都崇拜的很，有一回啊......”
他自己开始滔滔不绝，完全没注意到，冷初丹已经退出人群，朝着问心宗的临时住所走了。
林渐渐冲出天剑宗之后没有再在半空中飞行，而是钻进了小巷子里，
毕竟天剑城就这么大，她也不打算出城，在半空中飞行目标太大，
宗门大比之前，林渐渐已经把天剑城的地形摸的差不多了，
这巷子七拐八拐的，想甩开一群被贴了符纸，行动不便的人，还是很容易的。
林渐渐轻车熟路的甩开了身后的尾巴，然后召集了孢子们，
把孢子重新收回黑水晶之后，才绕路回到了问心宗的临时住所。
她翻进侧院，推开自己的房门，意外的发现冷初丹正站在门口，她微微一愣，
“怎么站在这？你要出门？”
冷初丹摇摇头，只定定的看着她。
林渐渐反手把房门关上了，猜测，“那你，是想和我聊聊吗？”
冷初丹点点头。
林渐渐挺惊讶的，她虽然之前觉得冷初丹似乎不同于普通的傀儡，似乎有一点感情，
但是还是惊讶于一个傀儡竟然会主动找主人聊天。
林渐渐倒了两杯灵茶，“来，坐下，边喝茶边聊。”
林渐渐自己那杯茶还没来得及喝，大王就从林渐渐的肩膀上跳下来，趴在茶盏旁边开始舔了，
林渐渐也就由它去了，转头问冷初丹，
“要聊什么？”
冷初丹开口问道：“我是傀儡，是吧？”
林渐渐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孢子的炼制方式特殊，
所以傀儡本身可能只以为自己是细作，并不知道自己是傀儡，潜意识里也会排斥“自己是傀儡”这种观点。
但是既然冷初丹这么问了，就说明她已经察觉了不对劲，并且克服了设定，接受了自己是傀儡的现实。
林渐渐也没有隐瞒的理由，直接点头承认，
“没错，你是傀儡，掌控你的东西在我手里，
如果你是想让我放你自由的话，我做不到，我只知道怎么操控，不知道怎么解除。”
冷初丹摇头，“我没有这个想法，我是想问，你想让我做什么？”
林渐渐问号脸，“我没想让你做什么啊.....”
冷初丹依旧是很认真的样子，
“之前的主人给我的任务是在问心宗里潜伏，获得丹峰传承，”
“我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诉我，这个是我的目标；”
“但是现在，我心里那个声音不见了，你好像没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我是傀儡，我没有目标，那我存在的价值是什么？”
林渐渐人傻了，这种感觉，怎么那么像现代的智能机器人产生了自我意识呢？
冷初丹继续说，
“炎飞鸢说，你今天去天剑宗搞事情，不带他，是没把他当成自己人；”
“那我呢？我是你的傀儡，你的手下，为什么你也不带我呢？”
“难道我也不是你的自己人吗？”
“如果说你不需要傀儡就算了，可是，我听到了你的指令，你今天明明有叫其他傀儡出来帮你。”
冷初丹的眼神渐渐带上了几分委屈，
“你想要我做什么？”
“请给我一个，存在的价值。”
林渐渐彻底傻了，原书设定真的是这样的吗？
不对啊，后来谢阳获得黑水晶之后，根本没有这茬啊，他直接带着他的傀儡大军攻城掠地去了啊。
系统也好奇的从林渐渐的识海里窜了出来，巴掌大的小身子绕着冷初丹飞了两圈，
“宿主，有没有一种可能，谢阳一获得黑水晶之后，就把自己的目标添加给了这些孢子，所以他们没工夫产生自我意识；”
“而你太不务正业了，所以他们没有目标了，就开始思考人生价值了呢？”
林渐渐没说话，但是心里是认同了这个想法的，除了那句“不务正业”。
冷初丹依旧在定定的看着林渐渐，在等待一个答案。
被这么“深情”的眼神看着，林渐渐差点就想说“我愿意了”，
轻咳两声，林渐渐决定把“渐门”、“渐师”那一套拿出来；
“咳咳，冷初丹，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的存在，就是你存在的价值本身。”
冷初丹：......？.？听不懂思密达
“你想知道自己存在的价值，那你就应该自己给自己目标，而不是，希望我给你一个目标。”
“你不应该问我想让你做什么，你应该问你自己，你想做什么。”
“你的价值，是你自己赋予的，任何人都不能干涉、贬低，哪怕是创造你的人，哪怕是你的上属。”
“你能明白吗？”
林渐渐这话说完，冷初丹的眼神更迷茫了，
她想做什么？
她好像没有什么可做的......
林渐渐轻咳一声，
“那个，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先去睡一会儿，明天恐怕还有一场大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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