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区医院，秦风带着叶兆明、陶明到了病房外。
和守在外面的同事打了个招呼，然后推门进去了。
夏明成躺在病床上，陪护的警员起身。
“秦处。”
点点头算是回应了，秦风目光看向夏明成，将手里的花放在桌子上：“夏处，怎么样，好些了么？”
“好些了。”夏明成回答，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
“你这算是大难不死了，必有后福。对了，医生怎么说？”后一句，秦风看向陪护的警员问的。
“医生说夏处的伤至少需要住院治疗半个月，然后看情况发展，再决定是否转院。”
“还需要转院？”秦风问道。
“……”警员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夏明成。
“我老婆那里很着急，但又走不开，加上我受了这么重的伤，我在醒来之后已经打报告了，这个案子我退出，全权由秦处长你负责。”
“局里也同意了，所以，与其留在这里，还不如等好些了转院去京城治疗。”
“这样也好。”听完秦风点点头，跟着看向叶兆明。
叶兆明站出来，拉着陪护的警员出去了。
房门关上，夏明成看向秦风，笑道：“秦处长有话问我吧？刚好我也有事情跟你说。”
顿了顿，又补充道：“单独。”
“……陶明，你也出去，在外面等。”
“是！”
陶明起身走了出去。
“夏处长你先说吧。”
夏明成摇摇头，轻声道：“我想知道你过来后，有没有查出什么。”
“……行，我给你说说。”秦风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他。
随后，便将他的发现，遇到狙杀的事情，以及内鬼汪源的事都说了出来。但信差和那个女人，以及陆泽畑没提。
安静的听秦风说完后，夏明成这才点点头，看了一眼门口方向，说道：“我，我在一年多前派了一个卧底出去。”
“这个人，只有我知道，就连局里和部里都不清楚，只知道有这么个人。档案也进行了封存。”
“除非上面决定停职调查，或者我觉得卧底任务没有必要再次进行，才会开启档案。”
“现在，秦处长，我能相信你么？”
“当然可以！”秦风郑重道。
认真的看着秦风，好一会儿之后，夏明成才说道：“我信你。”
“谢谢。”
夏明成收回目光，看着天花板，缓缓道来：“他的代号叫候鸟。这个代号很普通，我希望他能够一直记得归家的方向，所以才取了这个代号。”
“和他的联络，一直都是单线联系。但我退出了这个案子，必须将他交给信任的人。秦处长，我希望你能和他取得联系，进行任务评估。”
“秦处长，把他安全的带回来。”
“……根据我调查到的情况，你被狙击，包括狗仔跟踪到巢穴的位置，很有可能是犯罪集团故意设下的局，候鸟，没有被怀疑么？你最近一次联络他是什么时候？”
“我不会主动联络他，都是他联系我。”夏明成虚弱的笑着：“这是为了他的安全考虑。最近一次联络，是在我出事前。”
“至于怀疑……我想应该是没有的。”
说完，夏明成招招手，秦风起身走过去，靠近他。
“他给了我一份情报，被我收起来了，里面的内容是关于一个人的。他无意中发现，在魔都市局内部，有人给犯罪集团通风报信。也是因为这样，他们在魔都的行动才能如此肆无忌惮。”
“你被狙杀，他们的消息来源，很有可能也是来自于这个人。”
“他没有见过对方的面目，但是记得那个人的声音。他可以肯定，那是个男人，声音低沉却中气十足，说话的时候不自觉的会带上官腔。”
“年纪不小，至少四十往上。”
“这是候鸟在情报里写的。”
“……”秦风的眉头皱了起来。
魔都市局是大编制，副部级单位，市局局长必然会兼任副市长，或者政法委书记，前者不在市委常委行列，后者入常。
但无论怎么说，魔都市局的级别都很高。
甚至就级别来说，比刑侦总局还要高半级。
如此一来，市局内部副处级，乃至正处级以上级别的高级警官很多，实权领导职位的同样不少。
而这份情况又没有明显的特征说明，如此一来，想要找出这个人不容易。
主要还是调查的难度。
调查组虽然是部里直接委派负责这个案子的，但却没有调查魔都市局人员的权力。很棘手！
似乎看出了秦风的为难，夏明成继续说道：“我也知道事情很棘手，所以我去了出入境管理局，利用手中的权限，调查市局内部，谁的护照有问题。”
“那边让我等，然后，我就出事了。”
“所以我怀疑，有人将我调查的事情透露了出去，或者说，有人注意到了我的行踪，联系到了他自己身上，然后利用犯罪集团想要弄死我。”
“这倒是有可能。”秦风眼睛一亮。
“秦处长，这个内鬼的级别应该很高，犯罪集团也不容小视。他们不仅在魔都市局内部有人，还能把手伸到我们调查组里来，你得小，咳咳，小心，咳咳咳……”
“我会小心的，夏处长，来喝口水缓缓。”
秦风起身在旁边倒了半杯温水递过去。
摆摆手，夏明成笑道：“不用，医生让我尽量少喝点水，以免引起不适。呼……我这次伤的不轻，回去之后估计只能退居二线，干文职了。”
将杯子放在旁边，秦风点点头没说话。
对于做惯了一线的警察来说，退居二线干文职，闲下来之后是一件很不习惯的事情，心里也会空落落的。
那种落差感，很大。
又等了一会儿，夏明成再次说道：“秦处长，我觉得，你可以从出入境管理局开始查起……当然，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提供一个想法。”
“另外就是候鸟的联络方式，我们在一个论坛上互相发送信息，他的网名叫大雁南飞，我们之间的密语是……”
“你给他留言，他看到后会回复你。”
“抱歉，秦处长，为了他的安全，我不能将他的信息直接告诉你，等你和他见了面，自然就会知道他是谁了。”
“见面还有一层保障信息。”
“你对他喊阿苏，他如果回答：你特么谁啊？就代表不方便见面有危险。如果他不说话，保持安静，加上抖腿的动作，就说明是安全的。”
“……”
秦风仔细的记下这些密语，特别是最后一条保障信息。
这是为了确保见面的是本人，同时也是对双方的保护，这一点非常重要。有了这层保障信息，即使是候鸟暴露了，只要这条信息不说出来，或者稍微漏了一个动作，都能知道他的真实境况。
也方便及时做出反应。
这个方法很好，秦风将其暗自记在心里。
如果以后自己需要派出卧底，也可以通过这样的方法，来确保卧底和联络人双方的安全。
“我记下了，老夏，你好好养伤，医院这里不用担心安全问题。现在我接手了案子，他们的注意力应该会被我引走。”
“……谢谢。”夏明成最后只说了这两个字。
“不客气。那我先走了。”
点点头，夏明成没有说话。
他的伤还挺重的，说了这么久已经非常累了，伤口还因为之前的咳嗽被牵动了。
秦风没有再打扰，转身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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