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地方？”苏星河看着陈岩生传过来的坐标。
“我不知道。”
“那儿有什么？”
“我也不知道。”
“那是什么人给你的这个坐标？”苏星河再次问道。
“是……对不起，我不能说”，陈岩生并不是不信苏星河，但是，那种直觉突然又出现了，让他条件反射似的将刘一川教授这件事隐瞒了下来。
“所以，你要我明天带上星河战队的所有人，赶到你说的这个坐标”，苏星河将从陈岩生那里得到的信息，重新组织了下语言复述了一遍。
“是的”。陈岩生确认道。
“但是，你却不给我说要去那儿干什么，也不告诉我那儿有什么，甚至你都不告诉我这个坐标的来源？”
“……有一些，是我不知道，有一些，是我不能说。”
“你还真是给我出了一个难题啊，要是明天这个地方什么都没有出现，什么都没有，我怎么给大家交代？”
“对不起，但这件事，对我很重要……”陈岩生回忆他这十几年的人生，似乎，这是自己第一次恳求别人帮自己一个忙。
“算了，谁叫你也帮我了一个忙呢？”
“嗯？”
“周煌那件事情，我们今天打得很开心”，苏星河说道，“你这个忙我帮了，这样我们算扯平了。”
“好！”陈岩生松了一口气。
他看向天空，却发现刘一川教授当时的神情再次浮现在自己的眼前。
特别是当时，教授眼中的那种不甘后悔以及愤怒，再次清晰了起来。
明天那个坐标会发生的事情，绝对不简单！
陈岩生再次看向自己的通讯录，上面还有一个名字亮着绿光——余笑颜。
如果说，这个游戏里，陈岩生遇到过高手的话。
余笑颜绝对是排名第一的。
从内心来说，他不愿意跟余笑颜扯上关系，对方留在他心中的阴影面积有点大。
但是，这次是为了教授。
陈岩生还是接通了余笑颜。
“陈岩生？呵呵，还真是让我有点意外啊，说说吧，什么事儿？”
余笑颜的声音响起的时候，陈岩生感觉自己的心脏又停了一拍。
但他还是把事情简要地说给了余笑颜听。
“哦？这就更有意思了，你应该知道我们两边的关系有点微妙吧？”
“我知道，但这次任务，关系到我很重要的一个人，我需要尽可能组建一个强大的队伍，实在没有心力顾及其他，还请见谅。”
“你说你的一个很重要的人，意思是现实中的人？”
陈岩生停顿了一下，还是回答了一个字：“是”。
“可以，来我家谈谈，我喜欢当面聊”，余笑颜说道。
“你家？”
“我在这个游戏里，有一个家，你过来谈”。
“好”，陈岩生这个好字，才刚刚出口，他就收到了余笑颜发来的坐标。
这个坐标在距离亚斯城不远的地方。
不死鸟风驰电掣地直直地飞了过去。
余笑颜给的坐标是一座庄园一样的建筑，战机降落之后，陈岩生远远地就看见庄园的大门打开着，房间里的灯光将门口的人修饰成了一道美丽的剪影。
那道剪影是余笑颜无疑。
陈岩生快步跑了过去，他看到余笑颜依然戴着那张精致的面具，插着那支超长的发钗。
“不急这一会儿，我们进去再说”。
余笑颜不等陈岩生说话，就提前用一根手指示意他不要说话。
陈岩生只得跟着进入了庄园，余笑颜在他身后将庄园的大门重重地关上，声音吓了陈岩生一跳。
同时，陈岩生发现，周围的景别也在一瞬间发生了变化。
他和余笑颜现在所处地方，看上是一个只有十多平米的房间，里面的陈设都极具现代设计感。
“请坐”，余笑颜指了指沙发。
陈岩生觉得，此时的余笑颜给自己带来的危机感，甚至远超在答辩室里的周鹏飞。
“你放心，这个地方不属于虚拟现实，我们在这里的所有谈话，都不会被记录”，余笑颜说道，仿佛是为了让陈岩生放心。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这反而让陈岩生危机感更盛。
“那这里是哪儿？”陈岩生问道。
这个庄园从外面看很大，余笑颜关门之后，他看到的这个房间，不论从大小还是风格上，都完全不一样。
“这里不属于虚拟现实，或者准确说，不属于潘拉黛丝的那部分虚拟现实”。余笑颜说着，整个人软进了陈岩生对面的沙发里，姿势慵懒，甚至有点……诱惑。
“为什么？”陈岩生觉得自己身下的沙发，坚硬如铁，没有一点舒适的感觉。
虽然，他的沙发和余笑颜坐着的那张，从外观上看过去，并没有什么不同。
“什么为什么？”余笑颜有点疑惑地看向陈岩生，仿佛在看一个问1+1为什么等于2 的小孩子。
“我的意思是，为什么要在这样地方谈事情？”
“哦——”余笑颜的嘴角笑了一下，她的唇接着说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有些事情，可能你并不希望被爱丽丝知道。”
“爱丽丝？”陈岩生的眼神充满困惑。
余笑颜迟疑了，她看得出来，陈岩生的困惑并不是装出来的。
“我们还是说说，你的那位朋友吧……”
“其实他不是我的朋友，他是我的……”说到这里的时候，陈岩生停了下来，他有些惊讶地抬头看向余笑颜。
这次阻止他说出刘一川名字的，不是他的那种直觉！
而是正相反，他发现那个阻止他谈论天方实验室、谈论刘一川，甚至谈论多米诺计划的直觉消失了。
所以他停了下来。
那个直觉在他头脑里的时候，他习以为常，感觉就像是自己本来就有的一部分。
但这个直觉突然消失的时候，他才发现，现在的自己似乎才是正常的！
也许……现在的自己才是正常的吧……
看到陈岩生的表情，余笑颜的嘴角笑了笑：“他是你什么人？”
陈岩生的嘴闭得更紧了，两片嘴唇被他压成了一条细缝，他怕自己一放松就会说出那个名字。
不能说——他现在能很清楚地分清楚，此时阻止他的直觉，跟之前的直觉。
并不是同一个直觉！
“看来，这次是出于你自己的意志，那行吧，这里不是拷问室，你不想说，我也没有办法让你说出来”，余笑颜放弃了打听。
“那我们再换个问题”，余笑颜又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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