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宝看了看手机里的照片，疑惑地：“没错，就是这个手链！你们怎么会有这个照片？”
秦川眼神闪烁，却没有回答，姜汶池盯着秦川，知道他心中不知忍着怎样的心疼与痛苦，但却因为正在工作，丝毫不敢流露。
姜汶池虽心疼，也明白冯宝此人狡猾，决不能在此刻让他看出端倪，否则很可能功亏一篑。
所以强忍下心中的情绪，镇定下来。
此刻秦川不但没有回答冯宝，反而问了另一个问题：“我们在西山村一个菌菇大棚下面发现过一个窝点，从里面挖出了很多陈年旧尸，那里是不是你们关押那些小孩的窝点？”
冯宝点点头：“我记得那个小女孩后来就被带到那边摘了器官，死了之后，就地埋在那了。你们这个手链是在那里找到的？”
秦川不置可否，继续问：“那个窝点你曾去过吗？”
冯宝摇头：“当年红毛、龙哥那些人抓了很多孩子，有些用来做药物实验，有些挖了器官卖。我只是负责在做实验的窝点看管孩子，另外有人负责运输。西山村那个窝点好像是摘取器官的，我没去过。”
姜汶池知道秦川此刻亲口提起冯贝怕是会无法控制情绪，于是接着冯宝的话，追问：“冯贝也是被抓去的孩子，后来怎么变成你妻子了？”
冯宝陷入回忆：“因为她是最特别的那一个……”
*
三年很快过去，22岁的冯宝坐在一张小桌前，狼吞虎咽地吃着盒饭。
15岁的冯贝坐在他对面，盛了一碗汤放在他面前。
冯宝头也不抬，从自己的饭盒里夹起一块排骨，扔在了冯贝面前的饭盆里。
就这样又过了三年，仓库里的孩子死了一批卖了一批，18冯贝依然留在那里。
在冯宝的保护下，甚至丰腴了些，愈发的亭亭玉立。
她已经逐渐被冯宝所信任，活动范围也扩大到了院子里。
这天，她在院子里往晾衣杆上晾着冯宝的衣服。
阳光下，她扬起苍白的脸，清亮的眼睛里满是对自由的向往。
然而当她低下头，她纤细地脚腕上拴着一根铁链，铁链的另一头在冯宝手里。
在冯贝的身后，25岁冯宝坐在椅子上，痴痴地看着她。
冯宝眼中冯贝的身影美得有些不太真实。
*
实验室里，冯贝被绑在手术台上，医生给她打了一针不明针剂，冯贝闭立即开始剧烈的抽搐，口吐白沫。
医生对身边的助理摇摇头，助理在实验表格上打了个叉。
当晚，没剩几个孩子的笼子里，孩子们个个瘦骨嶙峋，都依偎在一起睡觉。
冯贝躺在另外一个笼子里，虽然已经苏醒，但十分虚弱。
冯宝心疼地走过去，扶起她的身子，端着一碗粥，正准备喂她，冯贝一脸感激地看着他。
这时，突然红毛带着几名小弟冲了进来。
冯宝赶紧从笼子里跑出来，毕恭毕敬地站在一边。
红毛指着笼子里的冯贝：“小宝，把那个最大的给我带出来，闫哥就在外面。你把她送出去交给闫哥带走。”
冯宝紧张地：“为什么？”
红毛:“他那边有客户需要心脏，正好配型跟她一致。”
冯宝一听愣住了，红毛看着慌神的冯宝，踹了他一脚。
红毛：“赶紧的，干嘛呢？”
此时，红毛身边的一个小弟见冯宝不动，立刻冲过去，把冯贝从笼子里拽出来。
冯贝惊恐地尖叫，拼命地挣扎着。
她无助地看向冯宝，满眼乞求：“救救我。”
那个小弟闻言一个巴掌打到了冯贝的脸上，冯贝被打倒在地，朝着冯宝爬了过去，抱着他的大腿，苦苦地哀求：“救救我，救救我……”
冯宝实在不忍心，一咬牙对红毛说：“哥，她现在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我求你，饶了她吧。”
红毛震惊，一脸怒气地指着冯宝：“你他妈的翅膀硬了，活腻了是不是？”
这时，冯贝趁他们不注意，爬起来就想往外跑。
一旁的小弟挥起钢管，冲上去，猛地打在了冯贝头上，冯贝捂着头扑倒在地上。
小弟弯腰伸手揪着冯贝的头发，想要把她拎起来。
这时，一只手突然紧紧地擒住了他的手腕子。
小弟诧异地抬头看着冯宝，冯宝也不肯示弱地盯着他，手下加大了力度，捏的小弟龇牙咧嘴。
冯宝扭头看向红毛：“哥，我从来没求过你，今天算我求你，留她一命，让我干什么都行。”
“那要看你能干什么了？”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冯宝虽众人回头看去，
只见闫一恒带着两名小弟走了进来。
红毛等人立刻毕恭毕敬地叫他：“闫哥。”
冯宝见状，猜到了他的身份，忙上前跪在闫一恒面前：“闫哥，求您放了我的女人，我懂财务！我知道怎么洗钱！”
闫一恒挑眉，饶有兴味地打量冯宝和冯贝一番，竟点头说：“好。”
红毛愣住：“闫哥，那客户那边……”
闫一恒笑起来：“客户有的是，这么重情义的好兄弟当然要成全他。有了家人他以后做事就更有‘奔头’了。”
冯宝感恩戴德地给闫一恒磕头：“谢谢闫哥，谢谢闫哥……”
闫一恒随意地一挥手，众人同时让开，冯宝小心翼翼地抱起冯贝走出大门。
*
讯问室里，冯宝恍惚地：“自从那以后，闫一恒就让我单独打理那个空壳公司。专门负责收客户的钱，然后洗白。我和我老婆就住在了公司里。但是，我老婆那次被打了头之后，就失忆了，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秦川平静地听着，如墨的眸子如一潭深泉，看不出情绪。
姜汶池问道：“所以你就编了个故事骗她？”
冯宝点点头：“那样的往事，我也不希望她记起来。我是真的喜欢她，我想让她开心一点。”
姜汶池又看了一眼秦川，忍不住问冯宝：“那你为什么不带她寻找她的亲人？你没想过她家里人会担心吗？你如果真的喜欢她，难道不想让她跟家人团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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