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石明浩怎么会在这里用这个算法啊？这个算法我记得覆老师不是教过新的吗？”
“对呀，而且他用了旧的就算了，怎么连数值都带错了……”
“还不止这题，他怎么下面那题也用错公式了？”
“好家伙，他这怎么写的啊，89写成98，他做完题都没有检查的吗？”
“啧啧，可惜了，全都是一些常见的小错误。”
诸位同学三三两两的交头讨论着。
而作为被讨论的对象，石明浩看着幕布上自己那被放大的试卷，忍不住的瞳孔紧缩。
特别是试卷顶部，那用红笔写着的刺眼的数字6，差点没把他击垮。
这套试卷一共就十道题，每道题是六分，总分一共是六十分。
而他只得了六分，就代表他这十题里，只对了一题！
这怎么可能！
石明浩不相信，他高昂着头，仔细的查看着自己的试卷。
但是上面的字迹是多么的清晰且熟悉，里面的每一个数字，每一个符号，甚至就连他做题时不小心划到的痕迹，都跟他的记忆画上了等号。
这确确实实就是他今天做的试卷……
而他也确确实实，是将试卷给做的一塌糊涂。
他微微摇晃着脑袋，嘴里碎碎念着“不可能，这不可能……”
从他进入集训开始，他就对这个参赛名额以及这个保送名额胜券在握。
在他看来，集训里除了唐佑夏那个学神，以及成绩仅在她之下的郁鹤轩，还有那个与自己不分上下的林幼珊。
就没有人能够威胁到他了。
而事实也确实，排除了唐佑夏。
这三人的考试成绩，一直都位居于考试前三。
两天前，林幼珊突然成绩下滑，还被集训淘汰，至此他更是觉得再没有人能影响到自己。
然而风水轮流转，今天淘汰的对象，就轮到他自己了……
只是他还是心有不甘，试图为自己辩解，祈求多拥有一次机会，“这都是一些小错误，我只是今天状态不佳才不小心做错的！苍教授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能重回前三的！”
苍教授看着他不甘的脸庞，闭上眼吸了口气。
集训里的前三名，就相当于是全国前三。
这是一根好苗子，一根非常非常好的苗子。
如果可以的话，他何尝不想再给他一次机会。
但是！
“你说你状态不佳？那你还去打球？
而且在林同学淘汰那天，我有没有说过，现在即便是唐同学成绩垫底，我也照淘汰不误！你莫非是觉得你自己的成绩，能比唐同学还要好吗！？”
石明浩被苍文曜的话狠狠一噎，瞬间哑了声。
他怎么敢跟唐佑夏比……
唐佑夏每一次的考试，无一例外全是满分，就连复杂难懂的附加题也都是信手拈来。
而他，即便是超常发挥冲到第一的时候，也还是或多或少会出现一些错误。
至于附加题，撑死他也就只能答出一半，想全对反正是不可能的。
如此，他还有什么脸面继续为自己辩解。
他垂落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握了握。
半晌他颓废的跌回椅子上，然后神色落寞的开始收拾自己的物品。
见他坐下收拾东西，苍文曜并没有立马赶人，而是转而沉声问道。
“你说你刚刚去打球了，你是跟谁去打的球，就你自己吗？”
听着问话，石明浩收拾东西的手顿了下，眼神也有些飘忽。
有些纠结要不要跟苍文曜说实情。
见他迟疑，温鑫鑫眉头一跳。
瞬间与坐在距离石明浩不远的唐佑夏打了个眼神。
唐佑夏接收到信号，趁着没人注意，手在课桌下挥了挥，朝着石明浩的方向丢去了一张真话符。
几乎是符纸贴上的瞬间，石明浩就开口说话了。
“是……”石明浩本想坚持说是自己累了，想去打打球放松一下。
但是下一秒，他本来要说的话就转为了，“是肖学长邀请我去参加今天午休的篮球比赛，他说他们球队突然有一人受伤了，临时又找不到替补，就让我去帮忙……”
说完他才后知后觉，惊恐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只是在真话符面前，这些都不过是徒劳罢了。
随后，苍文曜继续问道，“那肖起承是什么时候来找你，又是什么时候让你去打球的？”
“是…是……是今天早上，考试前几分钟，我正在给手机关机的时候，临时收到的消息。”石明浩试图挣扎自己这一直说真话的嘴巴。
但是挣扎了两下后，发现只是徒劳。
最后也只能认命的放任自己的嘴巴自说自话。
“所以你收到了消息后，就一心想着去打球，结果考成了这副德行！？”苍文曜怒拍讲台。
“是……是的。”
“你……你……愚蠢！！”
苍文曜眼角都气出了泪花，他实在不明白。
自己明明每天都在提醒他们，比赛很重要，国家很重视！也一再要他们要重视要谨慎！
但为什么还是有人这般自甘堕落！
温鑫鑫见状，赶忙走上前，轻轻拍着苍文曜的后背，给他顺气。
沉重的呼吸了几口后，他看向班内仅剩的十一名同学。
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
“原本我昨天已经跟上面申请，从今天开始淘汰制取消。只要你们这两天的成绩能继续保持，那么我们就会将你们全列入参赛名单中，当然也包括你们的保送名额。
结果呢？我还没来得及跟你们说这个好消息，你厉害啊，你倒是先给了我一巴掌啊！”
苍文曜拿过讲台上的保温杯喝了一口，平复下了激动的语气。
随后他眼神冷淡的看向呆愣住的石明浩，“现在看来这个淘汰制必须继续维持，石同学还是得离开我们集训队伍。”
说完后，他也不去管石明浩的脸色是怎样的灰败。
转身拍了拍温鑫鑫的肩膀，轻声道，“小西你跟我出来一下。”
温鑫鑫点了点头，对着教室内的其他同学喊了声自习后，便跟着苍文曜走出了教室。
温鑫鑫跟着苍文曜，一路走回了他们的临时办公室。
进到了没人的办公室后，苍文曜才好似泄了气的皮球般，瘫软在了办公室的沙发上。
他脑子里回想着石明浩的试卷以及他的答话。
然后试探的问道，“小西啊…你觉得肖起承……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肖同学啊……”温鑫鑫坐在他的身边，抬头望着平平无奇的天花板，语气不咸不淡的。
“我也不是很熟悉，他虽然是夏夏年少时的好友，但是他们认识的时候，我并不认识他。对于他的事情，我都是从你们这听来的，所以……”
她话未说完，但是苍文曜也知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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