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皇知道远古之事，慕青枫不觉得意外。
她活的久，见得多。
灵界众多秘辛，别人知道的，她也知道，别人不知道，她更知道。
海皇惊叹一会后，见慕青枫拿着玉简陷入沉思，她眼眸微微一闪，说道：“说起来，这次本尊出手，虽然是为了灵界安危，但也救了你们人族，你需得感谢于我！”
慕青枫挑眉轻笑，“海皇大人，想要我如何感谢？”
海皇的目光落在玉简上。
注意到她的目光，慕青枫大方地拿出一枚空白玉简，将圆脸白袍的记忆全部复制，递了出去。
海皇收下了，却道：“我要你把这门搜魂的远古秘术！”
慕青枫沉吟了片刻，“我可以给你，但是能不能学会在于就与我无关了。”
远古秘术施展，需要修炼远古的功法。
仅仅有秘术，再怎么修炼也不能施展出来。
不过……，慕青枫抬眸望着海皇，眼睛微微眯起，一个猜想出现在脑海中。
十名仙域使者，她如今虽然不惧，但是想要一举击杀，却要费上一些功夫。
这人能一口气灭杀十名仙域使者，她的修为只怕比外界传闻更加复杂。
或许，她也修炼了远古的功夫。
带着这个猜想，慕青枫将搜魂的秘术汇聚于指尖。
远古术法无法被镌刻在现今的器物之上，想要传授只能传授感悟。
至于能领悟多少，就要看她的本事了。
海皇和慕青枫的身影都隐藏在虚空，外界不能察觉她们的存在。
另一边，陆书淮已经苏醒。
她的修为跌落了一个大境界，身体虽然伤的厉害，却在那股力量之下恢复了根本，往后只要再小心养护，必能恢复如初。
她飞上云端，神识放到最大，四处搜索。
然而，什么都没有。
除了那些仙使留下的气息，什么都没有找到。
更没有找到她想要找的人。
随着仙使消失，躲在灵渊中的修士纷纷飞了出来，打探消息。
现在，灵渊的护法法阵破碎，灵渊已经不能继续庇护人族。如今的灵渊任何人，任何生灵都能随意进入。
道盟对人族的约束之力，在这一刻降到了最低。
“凌云真君，你竟然没有死？”
一道属于渡劫修士的强大气息从下方灵渊扩散出来，石南子的身影由远及近，从灵渊飞来。
“当初，是你自己主动说，要拼死守护灵渊，如今结界破碎，你却只受了一点轻伤，这就是你说的拼死守护？”
略带质问的语气，用声音附加了术法，瞬间在响彻方圆万里。
岳书淮冷冷看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石南子挺着胸膛，痛心疾首地指着岳书淮质问，“灵渊护法大阵破碎，是你守护不力之过，这件事，你认还是不认？”
他早就注意到岳书淮气息萎靡，境界跌落，这让他有了更多的底气。
岳书淮冷笑，厉声道：“如今大灾刚过，诸事混乱，你此时生事，是何居心？”
她虽然修道，却也不是不懂利益谋算的人。
“你休要倒打一耙，你守护护法大阵不力，使人族蒙受灭顶危机，你没有资格做大长老！”
石南子一脸正义。
如果岳书淮的修为没有跌落，他绝不敢这么做。
可现在，她已经跌落合体境，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更何况，石南子眼底闪过阴霾，陆书淮此人冥顽不化，继续让她做大长老，对他来说绝不是好事。
就在陆书淮被石南子纠缠之际，下方灵渊早已陷入混乱。
许多修士趁此机会，进入商铺大肆劫掠。有的直接攻击修为低下的修士，抢走他们的储物袋。
街巷中，到处闪烁术法的光芒，哭喊连天。
“大哥，咱们这么做，道盟不会放过咱们！”
“哼，道盟都自身难保了，哪还会管到咱们头上！”
“对呀，灵渊城破，往后就不能庇护我们，趁此机会多抢些资源，到别处修行岂不痛快！”
高空之上，海皇一脸戏谑，“对比几百万年前，你们人族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慕青枫目光淡淡，望着远处被石南子为难的陆书淮，平静的像一块寒冰。
“正因为一代不如一代，这时代才会灭亡重生。”
在太古魂晶的记忆中，慕青枫一共看过三个大轮回。
上一个大轮回持续了三千万年，但这一个轮回仅仅才走过三百万年。
仅仅三百万年，就将这一个轮回的气数耗尽。
从方才圆脸白袍搜魂记忆中，慕青枫看到了仙域的计划。
早在几十万年前，他们中就有人洞悉了轮回真谛。
世间万物，每一个生灵都身负一定的气运，区别是有的多，有的少。
气运与气数息息相关。
过去，仙域创造出庄煜，通过他收集下界气运，以此延长仙域的气数。
但是，慕青枫杀了庄煜，有一件东西因此下落不明。
他们又想出了新的方法。
既然每一个生灵都身负气运，他们就杀戮生灵，积少成多。
人族是所有生灵中气运最强的种族，比起屠戮三千小世界，灭杀灵界人族收益更大。
不远处，石南子突然出手，陆书淮修为跌落，不是他的对手。
下方灵渊，大批量的金丹、元婴，乃至修士似乎劫掠，他们身上的法器、储物袋，甚至连法衣都被剥了去。
白袍修士攻打灵渊的时候，没死人。
白袍修士死了之后，反而开始大批量死人。
须臾之间，就死了上万人。
“你竟然就这样看着？真有趣！”
海皇望着慕青枫，像看一个奇异的生物，“我还以为，你找我对付那些仙使，是为了守护人族。可是，现在看来，你压根不在乎他们死活。”
“不，你错了！”
慕青枫从虚空中现身，“我对付仙域是为了我自己，至于人族，生死都是他们自己的命数。”
说话间，一步迈出，缩地成寸。
下一刻出现在陆书淮与石南子的上空。
“是你？”石南子眯着眼睛，没有轻举妄动。
慕青枫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双目直视陆书淮，“师姐，跟我走！”
“师姐？”石南子惊骇大喊，“你叫她师姐？”
身为道盟五位渡劫长老之一，石南子当然知道陆书淮的师妹是谁。
“你？”
石南子双目圆睁，心神震荡，喃喃不绝。
“你是她！”
“你竟然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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