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璃浅说完没有再看禾染，她害怕禾染相信，又害怕禾染不相信，心中忐忑，等着禾染接下来的决定，像是一场折磨人的审判。
过了许久，禾染才像是听懂了商璃浅说的话，放下手里的茶杯，出声解救商璃浅于挣扎和不安中。
“如此最好，那之前就当是我想错了吧。”禾染说，“魔渊试炼不知道有多长，你在玉清殿的权力跟之前一样，不用担心，最重要的还是修炼。”
“这次从魔渊试炼出来，我还会检查你的修炼成果，可不能让我失望。”
禾染说着揉了揉商璃浅的头，就像是对自己调皮不懂事的小妹一样。
“莫要贪玩，好好修炼。”
若是以往商璃浅对于这样的接触一定很高兴，但现在只觉得如坐针毡，以及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她强忍着眼底的泪意，朝禾染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说：
“我知道了，姐姐，我会好好听话的。”
说完商璃浅也不敢多待，匆匆找了一个借口离开，留禾染一个人在原地。
商璃浅离开后杏雪从暗处出来，不解地看着商璃浅离开的路，然后跪在禾染面前。
“殿下。”
禾染脸上的温柔已经消失，她面色冷峻，对杏雪吩咐道：“保护好商璃浅，不要让她跟仙门的人接触，也注意一点她平时的言行举止，哪里不对劲就记下来。”
杏雪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却无条件遵从禾染，说：“是！”
又吩咐了一些事情，禾染才让杏雪退下，她这次的魔渊试炼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总要为外面做一些准备。
商璃浅要是强大起来后，没有她也能在修真界混得风生水起，平安顺遂。
她不用太担心。
仙门那边……虽有些阴险，但好歹也是名门正派，谭暮月身为掌门亲传弟子也不会有事，更无需她担心。
至于亓姝……这是最难办的一个。
她到现在都无法确定亓姝的身份，就跟她这个人一样神秘，难以探寻。
禾染手指轻轻摩挲，抚上了自己的唇，想起刚才两人的行为，心跳加速，脸也有些红。
到底是谁占谁便宜也说不清了。
禾染轻轻笑出声，起身舒展了一下身子，喃喃道：
“下次一定要弄清楚，绝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
上帝视角。
混沌边界。
亓姝赶回来的时候没有人发现不对劲，她面上一片镇定，回到自己房间后总算放松了下来，只感觉自己的骨头酸涩。
为了见禾染一面也真是不容易啊。
亓姝轻轻捶打着自己的手臂，虽然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婢女，但想着今天的收获，也觉得值了。
特别是……
那个吻。
想到这儿，亓姝心跳得有些快，哪怕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心意，可在今天还是忍不住雀跃。
她用被子捂了捂脸颊，觉得脸颊烫得实在厉害，就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样。
“不过殿下的嘴唇真的好软，下次得用什么理由呢？”亓姝喃喃道。
这次禾染要离开多久？魔渊试炼很危险，但她也帮不上忙了现在，只能等着。
希望禾染平安归来。
不过……
亓姝一个翻身坐起，暗金色纱幔飘拂，落在她的手上。
她想起了当时禾染说的话——
“亓姝，我不是随便的人。”
“我不知道，亓姝。”
“我不知道自己对你是什么感觉，因为我体内有你的蛊虫，会对你产生心动的感觉，但这到底是我本来就心动，还是蛊虫作祟？”
白皙的手指紧紧拽着纱幔，暗金色纱幔绕着她的手指，她的表情异常冷漠，眉头微微蹙起，似是在思考禾染说的话。
“是蛊虫……还是你自己的心意呢？”
有时候就连亓姝也会恍惚，禾染眼底的深情究竟是蛊虫作祟，还是她自己也……有些情感？
她想要弄明白，却又害怕弄明白。
如果没有了蛊虫，禾染恢复了冷漠疏离的样子，那她又该如何？
亓姝轻轻叹息，往后躺去，身子陷入柔软的被褥中，好像在这瞬间也得到放松。
“算了，就先暂时这样，什么也不要去探究吧。”
“禾染……”
……
上帝视角。
燕云门。
谭暮月从冥界出来后就拿着药材去治疗自己的手臂，经历一番辛苦后她的手臂也终于治好了。
她又恢复了以往的修炼状态，燕云掌门虽然有时会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她，但也放手让她去处理了一些燕云门事务，让她更好成长。
至于禾染……谭暮月哪怕不刻意去听，去打探关于禾染的消息，她也能从旁人口中听到。
比如圣女禾染二十生辰后就要去魔渊试炼，重塑血脉。
听说魔渊试炼凶险万分，魔族弟子进入后很少有能活着出来的，禾染此去也是……
谭暮月听着那些弟子讨论，头一回没有阻止，她就站在视角盲区，听着同门师弟师妹议论。
燕云掌门曾下令不许在谭暮月面前提起这些，生怕她变成下一个商璃浅。
可谭暮月只有在那个荒唐的梦中曾接触过禾染，现实中……两人接触很少，基本碰不到一起。
有时候也想冲动去询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她是燕云门的弟子，是掌门亲传弟子，是未来的掌门，不能任性。
握紧手中的紫苏剑，谭暮月想她应该早就结束这飘渺虚无的感情，不能动摇自己的修炼根基，不能辜负掌门师尊的期望。
荒唐的梦早就该醒，就算那是真的，但也已经变成过去，她实在没有理由再去挽回，求取什么。
“禁言。”
谭暮月出声后众人纷纷停下议论声，低着头不敢去看眼前这位冷面师姐，唯有竹含若神情复杂，走到她面前拱手道：
“暮月师姐，此地妖兽已除，接下来我们该去何处？”
谭暮月冷冷扫了一眼竹含若身后的众人，在他们战战兢兢中收起手中泛着寒意的紫苏剑，道：
“去下一个村庄，继续。”
众弟子这才松了口气，拱手齐声道：“是，暮月师姐！”
谭暮月转身走在前方，梦醒了，她也该踏上自己的征程。
（暮月后面很少出现，结局的时候还是会简单交代一下她的结局，上帝视角也是简单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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