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九年的时间里，宁凡没有过任何一次像普通人那样的睡眠了。
每次睡着之后，他都会不由自主的进入剑中世界，与里面的残魂进行学习。
剑中世界是个很神奇的地方。
别看宁凡经常在里面被虐得不要不要的，但是在醒来之后，也会缓解前一天身体的疲乏。
也就是说，无论在剑中世界经历了什么，最后达到的效果都跟正常睡觉差不多。
然而，也仅仅是差不多。
并不是完全一样。
毕竟剑中世界里的情况也是真实发生的，哪怕是体力上得到了缓解，但是心理上，却依旧存在着消耗。
可当宁凡已经渐渐习惯了这种感觉，也并没有觉得自己得不到休息。
而现在，宁凡虽然保持着一定的意识，但是却也能够感觉到，自己好像是真的在睡眠的状态。
甚至……
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一点点变得模糊。
忽然，宁凡再次“清醒”。
只不过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却不是前方的黑暗，还有那些模糊的异兽轮廓。
而是……
一片战场。
战场上，尸横遍野。
宁凡仔细从自己的记忆之中搜索，却无法想到这片战场，出自于何地何时。
他基本上可以确认，这不是自己所经历过的战争。
那么，眼前的一切，又是怎么回事？
宁凡想要走入战场，去看看情况。
可是很快便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不。
不是他动不了。
而是，他根本不存在任何实体。
他就好像是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视角，成为了一个战场上的观察者。
远处，传来了一阵嘶吼。
宁凡的视角无法移动过去，但是却可以听到声音。
这，似乎是异兽的声音。
但是却比自己之前听到过的嘶吼声更加狂暴疯癫。
甚至，宁凡好像能够感受到这种嘶吼中，带着极其复杂的情绪。
这，更像是一种悲鸣。
也像是不甘心的呐喊。
宁凡好奇极了。
明明，那声嘶吼就在自己的不远处，可自己偏偏无法控制自己看过去。
而让宁凡感到震惊的是，随着这声嘶吼的结束，一个人类的声音，也传入了他的耳中。
“你已经丧失了人类的本性。”
那个声音，很冷漠，不带有意思的感情。
宁凡可以确认，自己没有听过这个声音。
紧接着，那声嘶吼再次传来。
比之前更加的狂暴。
人类的声音也随着嘶吼声继续道：“你们都已经失去了本我。”
他的每一句话，都伴随着异兽的叫声。
“你们早就已经清楚，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不是吗？”
“你们知道，想要打赢这场战争，就必然会有所牺牲。”
“是你们自己同意，将自己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的。”
“或许，你们存在着一些侥幸的心理，觉得可以摆脱这所谓的【诅咒】。”
“然而，这个世界永远都是公平的。”
“想要获得一些利益，就必然伴随着舍掉某种东西。”
“而你们舍掉的……”
“就是人性。”
“你们赢了。”
“可却也输了。”
“这片战场，因为你们的出现，将很快被舍弃掉。”
“当然。”
“这里也会成为你们的牢笼。”
“我并不是在嘲讽你。”
“事情会发生到如今的局面，我们也有责任。”
“你看，门已经关上了。”
“我们会陪着你们。”
“今后……”
“大家就一起留在这里吧！”
“不过，我的身后，还有我的子民。”
“他们是无形中被牵扯进来的。”
“不敢说他们无辜，但我总要为他们负责。”
“所以，很抱歉，这偌大的牢笼，你们只能占据着一个角落。”
“我将以我李家三代人的性命……”
“将你们镇压在此！！”
“大家，都是罪人。”
“那就一起赎罪吧！”
宁凡感觉到下面的战场越来越模糊。
并不是他的视线受到了影响，而是被一道犹如白昼般的光芒，晃到无法看清楚任何事物！
“宁凡！！！”
一道急躁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耳畔。
紧接着便是肩膀剧烈的晃动。
宁凡猛然睁开眼。
身边出现了一个让他有些意外的人。
维金顿。
在宁凡的印象里，维金顿应该还在路上才对。
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呢？
紧接着，他看到了身边越来越多的人。
关山月等人都站在了他的面前。
而前方，则是倒着几具尸体。
暗棘的尸体。
在这一瞬间，宁凡便明白了。
刚刚，有暗棘出手偷袭他了。
是身边这些人出手将他保护了下来。
让他有些后怕的是，在这个过程中，他竟然没有丝毫的反应。
睡得很沉。
哪怕之前在剑中世界，只要身边有任何风吹草动，他都可以敏锐的捕捉到。
可这一次，“深度睡眠”却让他险些翻车。
“我……睡了多久？”
当宁凡彻底清醒过来之后，便立刻意识到，自己这次感觉上很短暂的“睡着”，时间应该很长。
毕竟，维金顿都已经到了。
“三天。”
关山月拧着眉头问道：“你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宁凡微微点了点头。
关山月立刻坚决道：“你不能再自己留在这里了！”
刚刚发生的事情，让【通顶壁】那边的人吓得够呛。
前几天，宁凡独自一人坐在这里之后，就没有再动弹过。
大家都不太确定他在做什么，但是却也是按照关山月的安排，轮流值守。
诡异的是，在这段时间，异兽那边也保持着足够的礼貌。
哪怕宁凡坐在这里不动，对方也完全没有要偷袭他的意思。
可即便如此，关山月等人依旧不敢放松警惕。
然而，就在一个小时之前，异兽那边毫无征兆的躁动了起来。
紧接着，几只异兽便脱离了队伍，直接朝着宁凡冲来。
让人吓出一身冷汗的是，宁凡竟然没有任何反应。
就好像睡着了一样。
这一幕，让关山月那边的人不敢有丝毫犹豫。
全体顶级战力，倾巢而出。
在击杀了暗棘之后，关山月才终于将宁凡拍醒。
而宁凡在清醒过来，并且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之后，也产生了一丝疑惑。
暗棘，为什么会突然攻击他？
会不会是跟自己的那个梦有关？
喜欢上城之下请大家收藏：(m.yishudushu.com)上城之下亦舒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