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一脸震惊，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理由。
没钱？
怎么可能没钱？
也许是钱不够呢？
邵承远不太好意思看两个儿子的表情，毕竟他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
以前在部队里，他根本就没有花钱的地方，有些东西他妈早早的就准备好了。
后来即便是结婚了，他主动上交三分之二的工资，自己留三分之一。
直到再次遇见媳妇，他的钱全部上交后，邵承远都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么拮据的一天。
售货员看着摊位前的一大两小杵在这里，也不买东西，已经有点不太乐意了。
但是看在邵承远那身军装的份上，还是耐着性子询问，“同志，是给媳妇儿买裙子吗？你看好哪一条，我拿下来给你看看。”
邵承远轻咳两声，“大宝，爸爸有件事情要拜托你了。”
大宝秒懂，借钱是吧？
虽然这很丢人，可爸爸是借钱给妈妈买裙子，好像又没那么难接受。
拍拍自己鼓鼓的小兜兜，“我有钱，爸爸，你随便挑。”
超出标准了他可不管，反正这些钱都是要上交给妈妈的，到时候倒一手，说不定这钱又回到自己的手上。
想到这里，大宝立刻拉着爸爸，“给妈妈的礼物一定要挑最好的，爸爸你尽管挑，差多少钱我给你补。”
邵承远面上升起了一抹红，纯粹是臊的。
在大宝的怂恿下，指向了那条最漂亮的红裙子，一诺皮肤白，穿这样鲜艳的裙子，肯定特别好看。
二宝不甚感兴趣的看了看其他，在一堆杂乱的饰品中看中了一个白色的发箍，趁着哥哥爸爸挑选裙子的空档，转身离开了。
“阿姨，这条裙子多少钱？”
售货员近距离面对大宝，足足愣了好几秒。
这孩子长得怎么那么面熟，她一时之间竟有点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十八元钱。”
邵承远可能也没想到一条裙子要这么贵？
大宝见爸爸不说话，以为是太贵了，指着另一条颜色不太亮眼的连衣裙，“阿姨，那条裙子多少钱？”
“那条裙子便宜，才十二元钱，就是质量没这条好，你们要看的话，我就拿下来给你们看看。”
邵承远摇头，“不用了，就这条吧！”虽然贵，但是质量好。
感受裙子的面料，的确是柔软舒适。
难得给媳妇儿买裙子，不差那六元钱。
售货员满脸的惊喜，没想到这男人还挺大方的，十八元钱的裙子说买就买了。
“我现在给你包起来？”
见邵承远连砍价都不砍，直接就要点头，大宝连忙摆手，“不行不行，阿姨好贵的，能不能给我们便宜点，妈妈要是知道我们花这么多钱买一条裙子，肯定会生气的。”
邵承远张了张嘴，总觉得这个时候别打扰大宝。
售货员也没想到煮熟的鸭子还能飞了，还这么小就会讲价。“小朋友，这条裙子一点也不贵，他们南方就流行这样的裙子，你是不知道，这要是放在那边，估计拿出来就抢没了，好不容咱们北方上了几条，卖的可好了。”
“阿姨，你这么漂亮，就给我们便宜点吧！我们一上楼，就直奔你家，一看你就是个漂亮，又实在的大好人。便宜点拉我们一个老主顾，我妈妈穿的漂亮了，爸爸开工资还来捧你的场。”
售货员被大宝一句一个漂亮给忽悠的迷迷糊糊的，咬咬牙说道：“行，同志，要不是看你家娃娃会说话，我肯定是不会给你便宜的。你们诚心买，我也诚信卖，就给我十六元吧！”
邵承远还是第一次知道，讲价是这么讲的，看来下一次买东西，还是要带着大宝出来。
毕竟他没法夸赞一个陌生的女同志长得漂亮，就只是为了砍价。
“阿姨，十五元吧！我爸爸的钱全都上交给妈妈了，就这十五元还是自己偷偷摸摸攒下的私房钱。”
售货员震惊的看着眼前身材挺拔，站姿格外标准的人民子弟兵，真是绝世好男人，攒了私房钱都不忘记给媳妇儿买裙子。
邵承远却是觉得老脸一红：“……”这种事情就不要对别人说了。
“行，我再给你们便宜一元钱，十五块钱。”
“谢谢阿姨，麻烦你给我们包起来。”见售货员喜滋滋的去包连衣裙了，大宝立刻小声的询问，“爸爸，你还差多少钱，我给你补上。”
邵承远面不改色的说道，“还差十五。”
大宝倒抽了一口气，好家伙，好家伙，这是一分钱都没有。
合着是让他全出了？
邵承远轻咳两声，掩饰自己内心的尴尬，“下个月开工资了就还给你。”
大宝从兜里掏出了两张大团结，“爸爸，给你。”
他臊的更不敢看儿子了，从来没有这样的窘迫过。
“爸爸，身为男人，不得不和你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
“什么？”
“咱们男人还是要攒点私房钱，哪怕三块五块的。”
邵承远想了想，说道：“我不抽烟，攒私房钱也没用。”
“话不是这样说的，你说你媳妇儿过个生日，还有什么结婚纪念日，你一毛不拔，合适吗？”大宝苦口婆心的劝道：“千万别说你钱全交了，让妈妈喜欢什么自己买去。自己买的，和你买的能一样吗？穷有穷的浪漫，你在路上采个野花，给妈妈做顿饭，都是你的心意。”
“……你懂的可真不少。”邵承远发现，这对母子俩好像很在乎生活中的小细节。
大宝一愣，自己暴露的好像有点多。
正想让拉着二宝缓解气氛，一转眼没发现人，整个汗毛都竖起来了。
大宝脸色一白，声调都在颤抖，“二宝？”
邵承远其实早就注意到二宝的动向，只是一直默默的关注。
看着他自己跑去饰品柜台，又选了一个白色的发箍，然后毫不犹豫的掏出了一张大团结，立刻就觉得二宝肯定也有他所不知道的小金库。
“二宝在那里！”
顺着爸爸的手一指，大宝一路小跑冲到了二宝的身边，拉着他好一个检查，最后不解气的拍了拍他的屁股，“小孩子怎么能脱离大人的视线，你知不知道哥哥看不见你，有多担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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