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饮鸩洞穿吞虚魔主的胸膛！
铮！
饱饮了魔主之血的饮鸩爆发出嗡鸣，如同疯狂的野兽，几乎要脱离夜歌的掌控。
夜歌眼神一凛，杀气弥漫，向着饮鸩所在的位置一握。
“回来！”
蕴藏在饮鸩中的庞大元气与剑气终于控制住饮鸩，让其安静下来，飞回到了夜歌的手中。即便将饮鸩收回到剑鞘之中，也隐藏不住它散发出来的杀气。
吞虚魔主愣愣地看着夜歌，根本想不明白夜歌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强，之前明明跟自己一样重伤垂死，可现在为什么能够这么轻易地破掉自己的全力一击。
“你到底是什么人？！”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夜歌跟独孤青一样，只不过夜歌用了特殊秘法将自己伪装成这样，让自己掉以轻心后再将自己杀死。
夜歌冷漠地看着吞虚魔主，说道:“我是夜歌！”
“夜歌？！”吞虚魔主根本就不相信这样的事情。它这种已经位于夜魔巅峰的强者，怎么可能会被一个后辈以这样一种可笑的方式击败，怎么可能终结在这个地方。
逆死道！
嗡！
嗤！
吞虚魔主刚想运转起力量，狂暴的剑气就将它刺的千疮百孔，它恢复的速度远远比不上剑气破坏的速度，它用力只会加速自己的死亡。
“被这样一个小辈杀死？！”
吞虚魔主怒不可遏，可它又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没有办法改变这个结局。
若是给与吞虚魔主足够的时间，那它必定可以准备出数种保命的办法，就算真的不敌，它也可以逃出生天。可它刚刚跟独孤青大战一场，独孤青本就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思来的，两者实力相差无几，吞虚魔主保命手段尽出才得以活命。
即便吞虚魔主受了伤，在守护者不出帝都的前提下，三境之内吞虚魔主不会有敌手，可它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世上有夜歌这样一个怪物。
夜歌冷漠地看着吞虚魔主的鲜血洒落，心中并没有升起一丝英雄末路的悲凉，也没有半点胜利的喜悦，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他也明白，这样的场景可能会在某一天发生在他身上。
吞虚魔主身形一晃，直接从半空中跌落，重重地落在乱石上，它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努力几次都站不起来，怒吼道:“小贼！若不是本主遭受重创，你必死无疑！”
夜歌冷漠地说道:“你输了，我赢了。”
从一开始吞虚魔主蔑视夜歌，到后面轻视夜歌，再到重视夜歌，到最后平视夜歌。吞虚魔主但凡一开始就将夜歌放在跟自己对等的位置，直接不惜再次负伤的代价杀死夜歌，也就不会是这样的结局了。可惜，一切都是既定事实，无法更改。
客观上说，吞虚魔主的实力要远超夜歌，就算它身负重伤，独孤青残留下来的剑气一直不停地破坏它的身体，它也有杀死夜歌的实力。
然而，当吞虚魔主第一次失手的时候，它就已经输了。夜歌高歌猛进，一胜再胜，士气无双，就算屡次身陷绝境也能爆发出惊人的潜力。反之，吞虚魔主，畏手畏脚，总想以最小的代价杀死夜歌，一败再败，最后一败涂地。
吞虚魔主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以致于它在战斗方面处处受到掣肘，处处被夜歌算计。直到最后的时刻，吞虚魔主已经完全失去了正常的战斗判断。
根本就不是夜歌变强了，而是畏惧死亡的吞虚魔主变弱了！
在没有了“逆死道”后，天地间的元气再次将夜歌的周围充盈，拥有着洞虚境真谛的夜歌恢复更快，也能够调动起天地的元气，所以在最后那一击的对碰上，夜歌显得那么轻松就击败了吞虚魔主。
此时此刻，吞虚魔主已然没有心思去想刚才战斗的得失，它的脑海之中只有愤恨。
嗤——！
不用夜歌出手，独孤青遗留下来的剑气也足以将吞虚魔主杀死。
“老贼，你就算死了也不安宁！我吞虚纵横天下一生，没想到败在了你的手上！我恨！就算我化成厉鬼，也要终日盘旋在你脚下，日日盯着你的后背，必生啖汝肉，长饮汝血，敲碎汝骨，活吞汝魂！”
哪怕吞虚魔主已经是必死，它那顽强的生命力依旧在挣扎，且能挣扎的时间极长。若是它真的还有后手，此时已经逃遁了，可惜它所有的手段都在跟独孤青的大战中耗尽了。
夜歌不愿再听吞虚魔主的哀嚎，手起剑落。
铮——！
吞虚魔主的头颅被斩了下来！
死亡的疼痛迅速地将吞虚魔主的意识吞噬，它在最后的时刻发出了属于魔主的“血浮屠”标记在了夜歌身上！
“天下夜魔，必追杀你至天涯海角！”
夜歌早已经熟悉了这样的威胁，说道：“我也必将夜魔追杀至天涯海角。”
嗤——！
爆发的剑气将吞虚魔主的尸体绞杀成了一蓬血雾。
山风徐来，将血雾吹到山石上，混在泥土中，成为了这座血山的一部分。
夜歌将暴王收起，向着四周看了一眼。
明月低悬。
血色一片。
仅凭普通人的目力，完全望不到头。
恍惚间，仿佛有无数亡灵从血泥之中升腾出来，畏惧地看着夜歌，不敢有任何动作。
风过山石，发出声响，仿佛人与兽的呜咽。
远处夜魔的嘶吼缥缈传来，若有若无。
在地平线处隐约能看到火光冲起，证明着战争的惨烈。
夜歌长呼一口气，剧烈的疼痛袭了上来，几乎要撕裂他的头，他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看似轻松地杀死了吞虚魔主，实际上夜歌受的伤极重。
然而，夜歌不能停留，他必须立刻行动。
夜魔的呼啸随着风声越来越近。
吞虚魔主临死前发出的“血浮屠”会让所有的夜魔知晓夜歌的气息，并对夜歌展开追杀。上一个被魔主“血浮屠”标记的人名为“西楚”，是那个以一己之力创造出霸王甲并扭转战争的人，这一次则是夜歌！
夜歌再次看了一眼这沐浴着鲜血的山峰，踏步向前。
“今我遍山埋血泥，明朝春风尽红花！”
喜欢长夜启明请大家收藏：(m.yishudushu.com)长夜启明亦舒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