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他激动的神色，秦父微微颔首，什么都没说。
但又什么都说了。
见此，程子谦渐渐放下心来。
可能觉得同为异乡来客，程子谦莫名从秦父身上感受到了几分亲切。
心情刚平复下来，还没来得及和伯父多说几句话。
手机提示音响了起来。
打开一看，是一个视频。
视频中有一个蘑菇头发型的孩子在婴儿车里嚎啕大哭。
秦羽墨拿着一个奶瓶，一旁是围在婴儿车不断哄着的唐悠悠。
哭声很大，洪亮且刺耳，视频中两人很焦急，看得出现场的焦灼。
“亲爱的，孩子老是哭，怎么都哄不好，怎么办呀？”
看到这个孩子，程子谦没反应过来，一脸懵逼，怎么忽然就多出个孩子？
孩子老实哭，我又没养过孩子，怎么知道该怎么办？
要不，喝点热水？
“孩子？你们哪来的孩子？”
一旁的秦父自然也听到了视频的声音，看了过来。
程子谦耸耸肩，“唔鸡呀，可能大抵应该是捡的。”
没有纠结他话语的模糊，秦父伸出手，“给我吧。”
程子谦把手机递了过去，秦父很快三下五除二回复了秦羽墨。
在得到了‘成功’的表情回复后，秦父把手机还给了他。
“没想到伯父在照顾孩子上挺有一套的。”程子谦恭维道。
瞥了他一眼，秦父叹了口气，略带感慨道：
“想当初，羽墨刚出生的时候，你伯母也和羽墨一样，手忙脚乱的。”
“所以，当时羽墨都是我在照顾，这么多年也没忘记。”
程子谦了然，点点头，话有别意道：
“原来如此，看来羽墨确实还没做好做母亲的准备。”
“这个不重要。”秦父摆摆手，对他笑了笑道：
“我和你伯母还没老到不能动弹的地步，你们不会带孩子，不要紧，我们给你们带。”
“只要你们经常来看看就行，一个太少，两个刚好，三个也不算多，我们都能得带过来。”
见秦父笑得很开心，不像开玩笑，程子谦嘴角微微抽搐：
“您老可真闲不下来。”
扶了扶膝盖，秦父微微靠着椅背：
“我们也不多催你们，你那什么事情解决了就得马上准备准备了，婚礼、孩子，都不能拖。”
“知道吗？”
程子谦讪笑点头，“知道，知道。”
他还能说什么呢。
“年轻人，别苦着个脸。”秦父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劝道：
“你想想，等你们有了孩子，平常没事的时候抱出来遛遛，公寓里其他的那些小年轻不得羡慕死。”
“听叔一句劝，你得把握住，时间不等人。”
“当然，当然。”程子谦只能连连点头，虽然话听起来怪怪的，可中心思想他是理清楚了：
“希望到时候四脚吞金兽出来不会给您二老添麻烦。”
“四脚吞金兽？”秦父被他说的这个名称一愣，反应过来后，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怎么会呢，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看得出来，他确实很期待外孙，估计也有被刚才的插曲勾起回忆的因素在里面。
总的来说，今天的谈话算是达到了预期。
两人都对对方的反应比较满意，在关于态度方面达成了默契。
提了提鱼竿，秦父眼神中流露出几分失望，随即起身，见此，程子谦也跟着起身：
“伯父，我们这就回去？”
“等等，先去一趟菜市场。”
程子谦一愣，随即点头，“哦，好。”
随后，两人逛了一趟菜市场后，程子谦就送秦父回去了。
“注意安全。”
“好！”
看着程子谦开车离开，秦父提着鱼打开了家门，满脸欣喜道：
“老婆，看看我今天努力的成果。”
坐在沙发上的秦母瞥了眼，目光又转回了电视上，撇了撇嘴：
“我还不知道你，这鱼怕又是菜市场买的吧？”
这么多年了，对于秦父这个钓鱼老空军，秦母不用猜都知道结果。
秦父一边换鞋，一边心虚笑了笑：
“老婆，你这可想错了，这鱼真的我自己钓的。”
“嗯，是你自己钓的。”秦母拍了拍手里的瓜子壳，敷衍了一句，起身接过他手里的鱼：
“下次你编瞎话之前，能不能先把这鱼上的标签扯掉？”
“还有，这鱼可真爱干净，钓上来前还没忘给自己刮鱼鳞。”
“糟糕，我忘了。”秦父没有一点被戳穿的尴尬，反倒脸皮厚地露出几分懊恼。
把鱼放进水池里，秦母转过身，对正在洗手的秦父问道：
“今天的谈话怎么样了？小程什么情况？”
“我还以为你不问了呢。”秦父下意识说了一句，这才回道：
“看得出来这个女婿确实是真心对羽墨好的，孩子长得也帅气，没啥毛病，就是……”
“就是什么？”秦母追问。
“就是这孩子有点中二。”秦父擦了擦手，摇摇头：
“今天给我编了一通故事，整的我莫名其妙的，我顺着他的话说下去，这孩子还挺激动的。”
“小程还挺识逗的，编的我差点就信了，这孩子不去写小说可惜了。”
“这不挺正常的嘛，说明这孩子比较纯真。”秦母松了口气，对此并没有什么芥蒂：
“听羽墨说他经常看皮套战士特摄，保持童真挺好，中二又不坏，只要能负起责任，对羽墨好，不是什么坏事。”
“是啊。”秦父绕过茶几，坐在沙发上，点了点头：
“我也是这样想的，咱闺女傻乎乎的，人家要是一本正经的，不惯着她，我心里还有些担心。“
“可这孩子一中二起来，我顿时就放心了，你说说这俩孩子是不是绝配？”
秦母跟着坐下，微微颔首，对他的表示赞同，不过接着又道：
“不过，还是希望这俩孩子别把那股傻气传给外孙，遗传帅气漂亮就足够了。”
对于秦母的话，秦父不置可否。
而此刻正在回公寓路上的程子谦，可不知道自己说出实话之后，在秦父秦母眼中变成这么个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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