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精美欲碎的瓷器迈着略显踉跄的脚步徐徐向【空间】靠近，嘴里依旧在不停念叨着“为什么还是抓不到你......”。
祂如同在自说自话般拷问着自己，那双与黑暗浑然一体的眼睛却从未从【空间】身上移开过半步。
若是在刚才，【空间】或许心中还会有些许畏惧，不想直面眼前的怪物，但现在，祂紧皱着的，恐惧着的脸上却舒展开了不少——祂似乎已经看到了破局的关键，祂能非常直观地感受到眼前的怪物处在摇摇欲坠，似要崩解的状态，就好像祂的这具身躯，包括祂的灵魂都无法毫无上限的支撑祂身体内蕴含的能力，虽然距离真正的崩解还有段不小的距离，但祂现在很有耐心的愿意一试。
“咯咯......”祂狞笑着开口，肆意嘲弄着眼前的孩子，“抓不到？这不是很正常么.......就凭你那愚蠢的，毫无深度可言的能力，你当然做不到......\"
“而等我撕碎这片污秽之地的时候，我要宰掉的第一个，就是躺在外面的那个废物......对了，我忘了......”
祂嘴角咧开得更大了些，声音变得更加尖锐，“她还是你姐姐，对吧？”
奥维利亚顿时面色一僵，兴许是太久没听过这样令祂愤怒的话语，祂一时竟无法将【空间】嘴里的话消化殆尽，可当祂完全理解的那一刻，祂那张宛若黑月牙的嘴越咧越大，最后甚至裂开到了后脑勺。
“谁都不可以这样对待她......”
“谁都不行......”
“我不抓你了，我不抓你了......”
祂仅剩的理智似乎彻底被蚕食净了，稚嫩的声音也被癫狂所取代，“我要你消失掉，现在就消失掉......”
话音落下的一刻，整片蠕动着的泥沼突然暴躁地沸腾了起来,尖锐的嘶鸣恍若魔鬼的语音从四面八方刺入【空间】的耳膜，尽管祂的身躯早已进入“虚无”的状态，可祂依旧感受到脑袋被箭矢不断刺入的阵痛。
“该死的！！你**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剧烈的疼痛感促使祂对眼前的少女破口大骂，双手几乎都要将脑袋挤成一团了，可这地狱般的声音却丝毫未减，这一刻，祂终于意识到祂的做法还是太过草率了，尽管祂紧盯着的那张苍白的面容上已满是裂纹。
悬于祂上方的黑色泥沼如同雨滴般缓缓落下，像是在祂身上下了场微不足道的小雨，可每一次的滴落都能融化掉祂些许“虚无”的血肉，与那灼热炙烤的疼痛互相交织，这令祂不由的想起还未来到【这里】之前，祂曾发明的一种名为“铜牛刑”的刑法，那个时候祂最喜欢听到烈火炙烤下“牛”的哀嚎声，没想到有一天祂也会有同等的遭遇......
“不，不行......”
皮肉融化的疼痛感迫使祂将身躯蜷缩起来，可幽蓝色的瞳孔依旧死盯着不远处幼小的身影，期盼着祂崩坏于下一刻，可女孩颠笑的模样还是刺激到了祂，就像那时面对那位红眸女孩一样，“这样下去，我可能会先一步完全失去意识......”
“开什么玩笑......”
祂只剩一半皮肉的干瘪的脸恼怒地几乎要扭曲成一团，“我可是【这里】至高无上的【空间】，只有我能够审判你们这些蝼蚁，你们这些该死的，踩不死的蝼蚁......”
“我不会死，我永远不会，我绝对不会......”
祂强忍着这种贯穿灵魂的疼痛，缓缓打开蜷成一团的身体，用尽能够用的最后一点气力，对着眼前之人恶狠狠道：
“之后......”
“我......会......让......她......生不如死......”
最后的一句话彻底冲垮了女孩最后一道通往“毁灭”的屏障,这片沸腾的黑色泥沼彻底变成了片炼狱，可同时，女孩全身都开始碎裂，漆黑泥沼不断从裂缝中渗出，祂的两颗黑宝石般的瞳孔此刻也像被刺破般流出漆黑，那张脸上的可爱俏皮再也回不来了，只剩下恐怖骇人......
“呃啊——呃啊————”
“痛，好痛，爱丽丝姐姐，利亚好痛，利亚真的好痛......”
“你在哪......利亚看不到你了，利亚什么都看不到了......”
“姐姐，你在哪......”
“利亚真的好痛......”
祂用双手撑着地，不断在地上摸索着，祂什么都看不到，痛苦的哀嚎传遍了整个房间，可祂眼里却流不出一滴泪来......
泥沼之外漆黑的墙边，白兰昏沉着的灵魂被这痛苦的哀嚎不停撕扯着清醒过来，仅剩的一只手死命地撑着墙拖着身躯站起，“利亚，是利亚的声音......”
疼痛与无力灌满她的灵魂，她在无力中挣扎，在疼痛中踉跄向前，红眸注视着崩溃的泥沼，困惑与愤怒充斥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而一旁将一切尽收眼底的她只是笑着看着白兰，在黑暗中若隐若现的红色眸子缓缓与之重叠，两对同样美丽的眸子，相比之下白兰的还是明亮些许，其余却是看不出有何分别......
泥沼内【空间】已经做好了孤注一掷的准备，祂狞笑着拖着被泥沼蚕食的满是破洞的身躯，尖锐锋利的双爪对准那道残破不堪，痛哭着的身影，如同一根残破的长矛冲了出去......
祂的脸上没有对其的怜悯，甚至没有丝毫犹豫，炼狱般的黑色泥沼不断动荡着祂自身的【规则】，即便祂已经在不断将【空间跳跃】折叠重复，可从旁人看来，祂就像是疾跑而过，泥沼烹煮着祂的身体与灵魂，祂却感受不到明显的痛苦，因为那孩子的惨叫声已经令祂完全疯癫，祂喜欢惨叫，祂深爱着他人的痛苦.....
“去死吧......臭蚂蚁！！”
祂欢呼着双爪合并，直刺心脏......
喜欢骑士还是血族，总不能再变圣女吧请大家收藏：(m.yishudushu.com)骑士还是血族，总不能再变圣女吧亦舒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