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上要比走着冷的多，尤其这会儿天还飘起了雪。
她搓了搓手，还是跟沉浸在当爹喜悦中的牛二说“我走着吧，这样也快些。”
“不着急。”牛二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搓着手立马就要脱衣服。
陈娇娇从车上下来，羞得瞪了他一眼“我没事，能走。”说完也不等她，大步的往前走了。”
牛二也没坚持，快步跟了上来，嘱咐说“累了就上来，我拉你……”
磨蹭了一路一直走到村口，天都有了黑意，陈娇娇这才有些懊恼的拍了下脑门“兔笼子忘了。”
“没事，我回去做一个。”
今儿个买的东西多，陈娇娇刚想提去粮食房里放了，牛二就伸手拿走了“我来就行。”
她也没坚持，转身进了厨房。
在外面晃悠了一天也饿了，她去挖了一大碗谷子过来，又挖了一大碗青瓜干。
牛二端着鸡蛋从后院出来，陈娇娇正在焖饭，见他直接端了进来于是提醒说“放粮食房里。”
“炒一盘。”牛二把鸡蛋放了，担着水桶出门。
陈娇娇有些无奈，低头数了数，今天又是九个。
这会儿若是按着往常的时间其实太阳都没落山，只不过今儿天阴，所以才黑的这么早。
雪下的不大，一会儿飘一下一会儿又停了，一下午过去了，地上连雪的影子都没有。
牛二回来的很快，一个人把水缸挪进了屋子，倒了水之后又担着桶出去。
一连跑了四趟，饭也焖熟了，她喊了一声还要再次出门的牛二。
牛二把桶往台阶上一放走了进来。
陈娇娇原本以为他自己馋了想吃鸡蛋，结果在牛二第三次往她碗里夹而他自己迟迟不吃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
“你也吃。”她夹了一筷子放进牛二碗里。
牛二吃了很快又夹了一筷子放她碗里，催促“多吃点。”
“我够了，剩下的你吃了吧。”
“再吃点，太瘦了……”
一盘子鸡蛋争执了许久，好不容易吃完饭天也彻底黑了。
晚上临睡前终于还是下起了雪，屋子里火盆烧的很旺，暖烘烘的睡起来很舒服。
翌日，外头天色大亮，雪还下着没停，牛二去扫院子，陈娇娇去了趟后院看兔子。
兔子棚的两侧用干草堵着前面却是漏风的，里面好些个小兔子和还有怀崽的母兔子，她喊了牛二一声。
很快牛二跑了过来，急急忙忙的还以为她摔着了，见她好端端的这才松了口气问“怎么了？”
“这小兔子和怀崽的母兔子会不会冻着？反正偏房泥灶燃着我们还要搓谷子，干脆搬回去，等大点了再送回来。”
“行。”牛二低头检查了一番，随后提起刚出窝没几天的兔子和怀崽的几笼母兔子往前院走。
想起什么似的还扭头嘱咐她“我提就行，地滑，你小心别摔了。”
“知道了。”她应了声也就没管。
早上吃野菜粥，家里之前蒸的硬馒头还有三个她给一起放笼子里蒸了，然后又去了偏房。
偏房里牛二已经生了泥灶，上面正架着水壶烧水。
泥灶旁边挂的兔子肉摸起来又烤干了，她给拿了下来用热水洗了，打算一会放锅上蒸，等蒸完再晒一晒水分应该就能吃了。
兔笼子被放在靠墙的位置，离泥灶有些远，屋子里小的原因倒是也缓和。
外面雪下的没停，吃过饭把兔子蒸上后她就去房里搓谷子了，牛二头上带着斗笠正扒拉着院子里的木柴劈。
院门“咯吱”一声，很快刘婶的声音响了起来，陈娇娇喊了一声，很快偏房门开了。
刘婶盯着这一屋子的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们这倒是方便。”
她笑着起身说“我去给你拿个凳子。”
刚说完牛二就提着凳子进来，递给刘婶说了一句“婶子坐。”之后又去劈柴了。
刘婶笑的直乐，很快就听她问“你们还没去程家吧？”
“没。”陈娇娇摇头。
“那就好，我这思来想去还是想让你帮我问问。”
“李家你没问吗？还是觉得不合适？”
“还没问，等你这问完了再说，总归离的近，她家好几个丫头呢，也不怕。”
“行。”陈娇娇只得点头说“如果去我就问问我舅妈表嫂她们。”
刘婶一听高兴了，一拍大腿笑道“那婶子就等你的消息了。”
她把人送出门，牛二问“又是吴元的事？”
她“嗯”了一声往厨房走。
牛二没再问，只是说“祖母她们知道你怀了肯定会很高兴。”
“我去不去？”
“不去了，路太远了，祖母他们能理解的。”
“行。”她去了厨房拿蒸好的兔子。
兔子肉摸起来只有外面那点是软软的，整体还是硬的，她招呼牛二过来吃。
牛二撕了块背上的肉，在嘴里嚼了几下老实的说“有味了，咬着有嚼劲。”
“这个味是之前放粮食房里捂的。”
“也好吃。”他又撕了一块然后去劈柴了。
陈娇娇找了个小盘子把肉一块块的撕下来放在炉灶周围又烤了一下，直到烤干才装进布袋子里放了。
干了的谷子穗搓起来很快，转眼就一簸箕。
中午煮面，焖了个青瓜，牛二给鸡兔喂完食回来，洗了把手说“我明天去舅舅家，天晴了还要忙，趁着下雪去看看。”
“也行。”她说“那你路上小心点，别着急，住一两晚。”
“我明天去，后天回。”
吃过饭后他拿着工具在院子里忙活，陈娇娇看了几眼发现是在弄兔笼子。
下水放在地上冻成了冰坨子，她烧了锅热水把冰坨子化掉，那个味一下子就冲了出来。
陈娇娇刚吃过的午饭差点直接熏得吐出来，连忙跑到院子里干呕了起来。
牛二走了过来，端着盆出了门，不多会又端了回来，上面沾满了土，味道闻着也淡了许多。
他把盆放到院子里，陈娇娇给倒了点热水。
牛二蹲着洗了起来，连着换了四五次水，味淡了之后陈娇娇才打发他去忙。
怕她冻着，牛二把盆端进了厨房，又把火盆子端了过去。
草木灰冲淡了肠子的腥气，也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后遗症慢慢的出来了，她还是觉得很不得劲，但也不是特别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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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雪已经停了，天还是阴着的，偶尔风吹过的时候还是会飘几朵雪花。
村里家家户户都在扫雪，牛二连同后院的路都扫了，地里的大白菜被雪埋着，他伸手摸了摸，想着从程家回来就拔了。
天冷的时候兔子都习惯窝在一起，除了母兔子，前五窝的公兔子都卖完了，这会儿天冷了，公兔子暂时也用不到了，他干脆把前四窝的种兔都给抓了出来。
等偏房的那几窝生完，再配种也得三月份了，到时候第六窝的公兔也大了。
他把兔子装好又往里面扔了把草，把偏房里的工具拿了出来同样装好，收拾完才跟陈娇娇说了一声。
陈娇娇没什么意见，招呼了他一声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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