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一看见玉箫就说：“你是陈家的后代？你是陈玉萧的什么人？这么年轻和当年的陈玉萧真是一模一样。”
玉箫腹诽，能不一样吗？就是一个人嘛。
张老又看见了李南就跟看见了故人一样的端详着李南。
玉箫赶紧介绍说：“这是李家的后代。”
“难怪长得这样像。”张老先生这才放下疑虑。
老人家颤颤抖抖的从柜子的最底层拿出来一个铁的饼干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洁白的手绢包。又打开那个手绢包以后，里面露出来一个陈旧的手绢包。
抽丝剥茧一般的终于打开最后一层。就看见那里面是一打旧的钞票，还有布票和粮票。
这些东西的最下边还有一张发黄的纸。纸上的字迹已经模模糊糊的了看不清内容。
玉箫看见那陈旧的手帕上绣着的竹叶。那是自己上一世刚刚学会绣花的时候绣的竹叶。给李南擦手的时候被他留下再也没看见。没想到他还留着。
张老先生提起了当年的那些事。这些事尘封在张老的心底。从来没有跟任何人透露过。
那时候他们都二十岁左右的年龄。当年小张参加了八年的志愿军。回到家乡后和等待他八年的未婚妻结了婚。在家乡参加了工作。
他不跟组织上提任何要求和照顾。努力的工作养家糊口。在最困难的时候都没有把手绢里面的钱拿出来花。
他说：“我打死了二十七个敌人。我是替李南和大崔完成了任务。我知道一定会有人还记得那些牺牲的战友的。他们的血是不会白流的。”
“这些东西本来我是打算让家人放在我的棺材里的。我好去那边找他们还给他们。现在你们来了。我就交给你们。我也了了一桩心愿。”
玉箫和李南听着也是心潮起伏。聊着聊着张老说：
“姑娘你们陈家的陈玉玺可好？”
玉箫一听这陈玉玺不就是三叔的大儿子吗。就说：
“张老先生你认识陈玉玺？”
“我怎么不认识。当年他在她姐姐的身后跟着。总来单位我见过她好多次。后来他爸爸陈万才牺牲了以后就再也没看见他。还是我转业到地方以后，他和我一个系统工作。”
“那你可知道他们家的奶奶可好？”
玉箫一听到这里心都要跳出来了。赶紧提出她最关心的问题。
“陈玉玺的奶奶呀。我知道，我转业以后回来去她奶奶家里去找过陈玉萧。和她奶奶打过交道。那老太太可好了。就是命不好。”
张老说着喝了一口水。李南和玉箫不忍心打断老人的讲述认真的听着。
张老仔细想一想接着说：“那老太太四个儿子，死了三个，就剩一个老大，还疯疯癫癫的。说是那年枪决犯人让他陪绑，结果就吓傻了。也没有几年就去世了。
这老太太真坚强。把两个孙子养大都给娶了媳妇。陈玉玺也当兵了。后来转业到我们系统工作。
那陈玉玺二十五岁的时候他第一个孩子都四五岁的时候。他奶奶还帮着看孩子了呢。那年老太太活到九十八岁寿终正寝。还好老太太享福了。享了两个孙子的福。”
玉箫听得泪水涟涟的。心酸的不行。想起奶奶来一开始老太太重男轻女，后来有所好转。对玉箫还是很疼爱的。
张老又喝了一口水继续说：
“你说怪不。老太太艰难的把两个孙子养大了。大伙都知道两个孩子是没爹没娘的。可是陈玉玺在五十多岁那一年，有个七十岁的老太太来认儿子。说她是陈玉玺的娘。
陈玉玺先是不认。说我和弟弟小的时候你们怎么不来认。我们兄弟俩从小就没爹没娘。我们没有娘。”
玉箫听到这里心里惊呼，难道四婶章巧珍还活着。也不敢打断张老的话题继续听他说。
后来我们知道，陈玉玺的娘感觉自己就要不行了。心里放不下前面的两个儿子。这才让现在的儿子来找他们。
陈玉玺知道娘还活着心里能不怨恨吗？那么小就被丢给奶奶。奶奶她容易吗？多亏政府照顾他们才没有饿死。现在来找儿子了谁能接受。
后来陈玉玺知道老太太命不久矣。这才认下这个娘。陈玉玺来到她娘的家里的时候。老太太已经是弥留之际。
一进屋，屋里面一大帮人黑压压的给陈玉玺跪下喊：
“大哥”
陈玉玺一个都不认识。那是章巧珍在这个家生的一帮儿女。三个弟弟三个妹妹和他们的家属。一共十二个人。
老太太临终前看见了那个离别了五十年的儿子。她不知道应该悲还是应该喜。她把儿子叫到床前。把埋藏在心里五十年的话了告诉儿子。
陈玉玺从她娘的口中知道了一些他从来都不曾知道的事情。
他娘跟他说，是他爹先抛弃了他娘的。他娘找到他爹的时候。他爹已经又找了媳妇结婚了。
她在回来的路上心灰意冷。晕倒在路旁。让后来的这个丈夫给捡回去了。她也没有地方可去就嫁给了那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在那里过了这么多年。
那时候交通也不方便。没有钱寸步难行。我是想回来接你们两个的。可是这里也揭不开锅。
逐渐的孩子又一个接一个的来到世上，我更是寸步难行啊。就没回去接你们。是娘对不起你们两个。是娘欠你们兄弟两个呀。
说完老太太就艰难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陈玉玺听了她娘的话这个后悔呀。早知道她娘还活着早就去把娘接回来了。
还好在娘去世前还能见上一面。没有留下更大的遗憾。
李南和玉箫听了都跟着泪水涟涟的。跟张老告别后两个人久久不能平静。他们两个又试着去找陈玉玺却不曾想玉箫又遇到了一个故人。
那一日玉箫刚下班电话的铃声就响起来了。他赶紧打开包拿出手机接听。
“喂你好请问你找谁呀。”
“你是姜玉箫女士吗？”
“我是姜玉箫，请问你是哪位？”
“我这里是公安局鉴定科。你的鉴定结果出来了。有人和你的dNA匹配百分之九十九是亲子关系。约定好。明天上午你们来这里见一面。”
“是吗？这可真是太好了。”
玉箫一听这个结果不知道应不应该高兴。事到临头了玉箫却感觉太突然了，有些心里接受不了了。她这才理解陈玉玺不想认娘的那种感觉。
李南拿着一粟花站在厂区的大门口。正是下班的时间厂区大门口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
一大帮人都看见李南捧着一束玫瑰花站在大门口。一个说：
“这是要有好戏上演呢。”
喜欢拾光渡请大家收藏：(m.yishudushu.com)拾光渡亦舒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