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习惯性的说道：“女儿说的对。”
杨铁兰气笑道：“我不是你女儿，我是你媳妇。”
杨凡笑道：“对对对！叫习惯了突然改口还真的有些不适应。”
扁诞道：“家事先放一放，我们还是谈谈国事吧。”
杨凡笑道：“谈什么国事，我们已经牛逼到可以改变国家了吗？”
扁诞：“谁也无法改变国家，但谁都有可能影响趋势。恩，你知道我指的是福禄膏。”
杨凡笑道：“还谈什么，你干就完了。”
扁诞指了指自己，“就我？”
杨凡点点头，“不然呢？你是武功不行，还是能力不行，亦或者说是智慧不行？”
扁诞笑道：“你不知道我懒吗？”
杨凡：“你那不是懒，你这是赖。你不喜欢出名出风头，对不熟悉的事和人表现的懒散罢了。”
扁诞：“那为何不是你？”
杨凡板着手指说道：“我既要找自己的女人，也要寻自己的骨肉，还要找出木乃伊要一个说法，更要去查出伤害青青的凶手，你说我拖家带口的，适合你的工作吗？”
扁诞：“说的好像你很忙似的。”
杨凡掏出一本手抄本，塞到扁诞手上，笑道：“我身体是在旅行，可我的大脑也在思考啊，心一直在工作，说我忙那也是却之不恭的事。”
扁诞看着这本名为《小楠事迹》的书，翻开阅读了起来。字数不多，也就一万字，字迹工整，是杨凡笔迹。
不多时，扁诞就读完了。
扁诞问道：“你是什么想法？”
杨凡平静回道：“印书出刊，传而告之。”
扁诞：“故事虽然稀奇，可这些似乎不怎么上台面啊。”
杨凡笑道：“你只想到台面，却没想到层面。小楠的故事虽然既不励志也上不了台面，可她看到的角度是旁人看不到的，在她的视线下，刘掌柜的阴损，神鹰帝国的险恶，不是昭然若揭，呼之欲出吗？欲望的共通，人性的弱点，不是一览无余，炳如观火吗？”
“建红楼，拉皮条，仙人跳，放高利，看似毫无相连，可你仔细回味一下，他们是不是环环相扣的？是不是把人步步紧逼到绝经的？”
众人听的认真，想的出神。
扁诞问道：“道理是这样的，那你写出来发布出去，会不会打到那些中套者的脸？”
杨凡笑道：“男人喜欢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人喜欢贪图享乐也是与生俱来的本能，这些不是丢人现眼十恶不赦的事情。羞于启齿是好事，可藏着掖着不改正，那就是坏事了。既然羞于启齿那为何心里还要蠢蠢欲动，手上还想跃跃欲试？跳出道貌岸然的孤芳自赏吧。你看看人家神鹰帝国，派了一个人来，就把我们整个中原搞的乌烟瘴气，为何会如此？因为他们了解人性，善用人性，自然无往不利，摧枯拉朽。其实我们不是被他打败的，而是自己打败了自己。”
“你们且想想，这么多武艺高强的立志想做大侠的人，英雄救美有没有错？喜欢美女有没有错？那为何会自己一步又一步的被人逼上红楼，最终消沉在温柔乡中呢？我想天下没有这么多猪吧？他们总有一些人知道自己中套了吧？那为何他们不反抗？因为反抗可能会面对名声扫地，人人喊打的局面，而不反抗却每天都能窃玉偷香，妙不可言。你们说这样子我该不该打他们的脸？如果能打醒，岂不是好事？”
扁诞：“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觉得你刚才说的这些话，可是记录在这本书的末尾。”
杨凡笑道：“我已经写了这么多字了，很累的，后面的你想加进去你就加吧。”
扁诞气笑了，“嗨……我发现和你在一起时间久了，总会有一种想揍你的冲动。”
杨凡认真说道：“克制，克制，冲动是魔鬼啊。”
扁诞笑道：“拿你没办法。”
杨凡笑道：“对了，在书的末尾你还可以加上一个温水煮青蛙的小实验。”
扁诞点点头，这个实验他和杨凡小时候在医不思的督促下做过，很有教育意义。
一行人说笑到半夜，孩子们不知何时各自睡了，杨铁兰和曈曈坐在车厢里，相谈甚欢。
扁诞嘿嘿笑道：“你今晚翻谁的牌啊？”
杨凡笑道：“我今晚翻你的牌！”
扁诞：“滚！”
杨凡：“难得相遇，不久就要分别，我怎能不好好疼惜你啊？”
扁诞：“别恶心我。”
杨凡好奇道：“你是怎么练出这身功夫的？”
扁诞得瑟道：“看书呗，抄出呗，思考呗，抄着抄着就升级了，想着想着就无敌了，唉……没办法，天赋太高，悟性太好。”
杨凡笑道：“看到你这么优秀，我也想认真的夸夸你。”
扁诞：“你想夸我什么？”
杨凡：“你真不要脸。”
扁诞突然正经道：“有一件事我必须跟你说……”
于是，扁诞便将破庙中的见闻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杨凡收起嬉皮笑脸的神态，认真听完扁诞的所见所闻。
杨凡笑道：“刘掌柜聚众开会，白无常怀孕，黑无常独自一人去追踪刘掌柜了，有意思。”
扁诞问道：“你说外国佬们开会是想干嘛？”
杨凡道：“对他们来说肯定是好事，对我们来说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扁诞杠道：“你这不是废话吗？”
杨凡抬杠道：“那你问的不也是废话吗？你在场的没听懂，我听故事的能知道啥？”
扁诞笑了笑，又问道：“黑白无常为何会说对你有愧啊？”
杨凡平静道：“因为程青的死极有可能和他们有关。”
扁诞豁然起身，“我去弄死他们！”
杨凡一把拉住扁诞，轻轻的摇摇头，“他们是杀手！只不过是工具罢了，你杀了他们就会掐断线索。青青是他们杀的，但我看得出这并非他们本意，不然就不可能有羊羊了。”
扁诞恶声恶气的说道：“那……那也不能让他们好过！”
杨凡说道：“你难不成想弄死一个哑女，甚至连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放过？”
扁诞一下子就不说话了。
杨凡平静道：“刀捅了我，我捅捂刀的人就行了，干嘛对一把刀咬牙切齿？他们既然会因为程青而内疚，那让他们一辈子内疚不是更好吗？这样最起码多了两个人帮我怀念青青了。而且，报仇也不一定要杀人哦。”
扁诞问道：“你想怎么做？”
杨凡道：“没想好，到时候再看情况吧。”
扁诞：“那个轻功极好的少年是谁？”
杨凡道：“曈曈的徒弟！是她在山区剿匪后收的，一共就三个，天赋好不好不知道，但肯定是良善之辈。”
扁诞轻笑道：“为何这样笃定？我怀疑你有爱屋及乌之嫌。”
杨凡微笑道：“你没看出曈曈的眼睛和别人不同吗？”
扁诞：“看出了，需不需要我夸夸你的眼光？”
杨凡：“那可不？”
扁诞：“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杨凡得瑟的说道：“说正经的，她家曈曈的眼睛是佛家典籍中所说的慧眼，是道家所说的天眼通，是真的可以看出一个人善恶的，就问你牛逼牛逼吧！？”
扁诞气笑道：“还我家曈曈呢？瞧你那副讨人厌的样，真想一鞋拔子拍你脸上。”
两人聊着聊着，天空渐露了白。
林小妹母女两已经起床开始准备早餐。
扁诞：“从小到大，这是我们第一次聊的这么久。”
杨凡笑道：“小的时候总觉得以后在起来的时间肯定长，所以在一起的时候也不珍惜，现在知道了，我们任何一次的各奔东西，都可能是一生难聚。”
扁诞：“别煽情，搞的我都想扇你了。”说着对远处忙碌林小妹努努嘴，问道：“你打算怎么安置她们母女俩？”
杨凡答非所问道：“我打算给我儿子杨思凡卖些田产。”
扁诞：“杨思凡的事你不要操心，门派里金山银山都有，还怕你子女们没有粮山吗？我是问这对母女你怎么安置，带在身边，还是带回门派？”
杨凡笑道：“我打算把挂在杨思凡名下的田产交给这对母女打理收租。”
扁诞诧异的看着杨凡，“你这弯拐的有点突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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