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两位姑娘，我一直等到你们离开老城区，我不用诺玛也能联系上你们的时候立刻打了这通电话，你们能猜到我要说什么吗？”
酒德麻衣知道自己肯定是又有新工作了，“老板你讲。”
“现在掉头，回去包围圈里。”
几乎是这句话说出来的一瞬间，酒德麻衣关闭油门、横过车身，漂亮地一记刹车停在了路中央，“要干什么？”
“查尔斯和路明非两个笨蛋被奇兰忽悠着跑进罗曼诺夫家族的包围圈了。”老板无奈地说，“我会给你们方向，去找到他们，带他们活下来。”
“可以直接把他绑回酒店吗？”苏恩曦一拍手，“这样绝对能活下来！”
“他想做就让他做什么，你们的任务是保证他不死在这里。”
电话挂断。
看着无情的电话挂断页面，苏恩曦仰头望天，泪流满面，“他想干嘛就让他干嘛……”
“祖宗唉！把路明非最想干的事变成回酒店睡觉吧！他想去马德里皇宫睡觉都可以啊！我不想陪他去和俄罗斯的大汉们打架啊！”
“别想那种美事了！”酒德麻衣转动摩托车的把手，还没有冷却的引擎再度加热，“路明非最容易做的事不就是脑子一抽吗？他都脑子一抽出来了？怎么可能再脑子一抽回去？”
“真麻烦……”引擎轰鸣间，酒德麻衣直接全速冲了出去，惯性带着她后仰，整个人压在苏恩曦身上，她大声吐槽，“我最讨厌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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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绝对是脑子抽了才决定和你一起出来的！”
副驾驶上的路明非抓紧身上绑的紧紧的安全带，声音都在打颤，“这是马德里这座中世纪古城的老城区吗？这分明是csgo新出的枪战地图吧？！”
开车的查尔斯已经见怪不怪了，“其实还好，没有到枪战地图那种地步。但是整个老城区都没有人这一点确实很值得注意，这场袭击准备的也太过完善了一点。”
“能不能开快点……”路明非关上车窗，希望这一块防弹玻璃能够保住自己的小命，“我觉得抓紧找到楚师兄、凯撒老大还有杨闻念比较好，我很担心他们的安全！”
“屁！”跟路明非一起呆了一年多，早就把他摸透了的查尔斯轻唾口空气表达了自己对他的鄙夷，“你就是觉得我一个人保护不住你，想要多找几个能打的大哥抱大腿！”
“怎么会呢？我对狮心会少会长的战斗力那是放一万个心啊！”
“你这话宿舍楼的门卫大爷听了都不带信的。”查尔斯拍了拍方向盘，“不过这已经是最快速度了，林肯是商务车，这种又老又破、几十年前修的马路只能跑这么快。”
路明非叹了口气，向后靠在座椅上，“所以为什么你要让mint会所送一辆加长版林肯来当座驾？跑得这么慢，别等我们到地方发现他们已经战斗结束打扫战场了，到时候咱俩的任务总结里只能写‘此时路明非和查尔斯正在骑马赶来的路上’……”
“因为人太多了，除了加长版的车，其他车都装不下这么多人，林肯又是加长商务车里最好的。另外吐槽之前你先想一想后面餐柜里的火腿被谁给一个人吃完了吧！”
“呃……那不是没吃晚饭吗？”路明非挠了挠头，“不过我们中国一辆面包车能坐十几个人的……”
“那是你们中国！”
路明非还想继续和查尔斯互相吐槽，但整辆车忽然一晃，把靠在座椅上的他直接震了起来，差点没把那一整只火腿给从胃里震出来。
查尔斯通过后视镜看到一辆装甲车从侧后方的街道里出现，刚刚的爆炸正来自于它的滑膛炮。
不过那一炮并没有直接命中这辆车，看起来只是警告。
“虽然隐去了涂装，但是这粗壮的炮管一看就是俄罗斯的风格……”查尔斯扭回来头，“路明非，坐稳！”
“看来楚会长那边还没有解决掉敌人，我们不用在任务报告里写‘此时路明非和查尔斯正在骑马赶来的路上’了！”
路明非抓住车门上方的把手把自己固定住，看着后面的装甲车腿都在抖，“其实我觉得……任务报告能这么写也挺好的……”
“打架这种事……交给大哥做就好了啊！咱俩凑什么热闹？”
“奇兰！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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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GranhotelInglés的房间里，奇兰打了个喷嚏，“我猜是路明非在骂我，他一定开始后悔离开酒店去救人了……”
揉了揉鼻子之后，他继续低头伏案。
并没有开灯，这里略显昏暗。
酒店房间的桌子上摆满了粗糙的羊皮纸，深黄色的页面上遍布着涂鸦一般的墨汁。像是还不识字的孩子随笔画出来的线条，凌乱不堪，但是当你眨眨眼，却又似乎能从那些线条里看出一幅幅诡异的图画来……
奇兰正在一张纸上绘画，手里的鹅毛笔笔尖上飘出屡屡黑烟。这是中世纪之前的欧洲会使用的书写工具，很早就被废弃了，只会出现在童话故事里巫师的手中。
但是笔墨翻涌之际，奇兰却没有看这张已有轮廓的图画，而是睁大了灿金色的眼睛、无神地望着虚空，似乎能在那里看到什么绚烂的风景出来。
“快了……快了……”他呢喃着，两条鲜红色的线自眼角滑落。
终于，那两条血线滑过脸颊，滴落在了鹅毛笔的笔尖上，黑色的墨与红色的血一接触就像是把钠投进水里一样开始剧烈反应，灼热的温度惊地奇兰右手一晃，他的精神被重新拉回了身体里。
“只能看到这里吗……”他轻叹，声音中有失望。
但是下一瞬间失望就被惊吓替代。
“oh！Shit！mypicture！”
他急忙把手里的鹅毛笔丢到一边，任由已经着火的笔尖把其他羊皮纸点燃，然后吹着气熄灭了手里那张画上的火焰。
“哦……真是的……差点把这幅画给毁了……”
他站了起来，走到窗边，在月光下欣赏着这幅用墨汁素描出来的图画。
画面是山林深处的一间小屋，积雪覆山，正值隆冬。
泥瓦房的院子里摆着一张桌子，两个人坐在两边。
一男一女，一大一小，画面竟是意外地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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