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热抬起头，和空中的李雾月的对视。
“我们不再是别人庇护下纵马狂飙的年轻人了，轮到我们庇护新的年轻人纵马狂飙了。”
他松开手，让汉高从自己怀里离开。
言灵·时间零的领域被解开，因为他们已经到了湖边，陆地上已经几乎全部被或白色或深紫色的电网覆盖，只有他们脚下这一点地方还没有经受雷电的洗礼。
下水是不可能的，谁都知道水是电流的优质导体。
李雾月在几十米高的空中翱翔，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无路可退的两位老人。
贝奥武夫被风引和那把剑牵制住了，纵然他竭力扇动那对告罪天使的翅膀也很难跟上李雾月的脚步。
李雾月知道自己很难几招之间拿下这个140多岁的老天使，所以先把主要精力放在了对付昂热和汉高身上。
贝奥武夫再难缠也只是能顶住自己的进攻，他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对李雾月造成致命伤。
但是汉高不一样，那两枚子弹和那子弹上面缠绕的言灵领域，真的让李雾月闻到了一丝死亡的危险。
他在飞翔中抬起手，最后一道闪电从他掌心中射出，奔着岸边那最后一片没有被电网覆盖的净土而去。
与此同时，之前阴极之霆、阳极之霆爆裂过之后留下的所有电网全部都被串联了起来，密密麻麻粗壮的电流在直径接近一公里的电场里狂奔，如几百支利剑一样直奔昂热和汉高射去。
一道身影悄然从燕栖湖里钻了出来，她在昂热身边半蹲落地，带起的水流像是丝带一样把自己和两位老人缠绕住。
在电网合流命中他们的一刹那间，卷起的湖水凝结成了纯白色的冰，代替三人承受住了这个言灵的威力。
言灵序列表第63、64位的言灵，阴极之霆、阳极之霆的进阶，第63+、64+进阶言灵·阴阳往极。
如果你从天空中俯瞰，会发现这是一副壮观到不胜收的美景。
繁乱的电流在空气中奔腾，却都直直被引导向岸边那块白色的冰，像蛛网、像公路、像光纤网线里电子信号的移动，人类穷尽几代人的智慧用最精细的机器才能复制出来的美，只是龙王随手画出来的囚笼。
李雾月接过身后倒飞回来的长剑，用剑刃挡住了身侧贝奥武夫挥砍而来的两把刀剑，一把克雷默十字长剑和一把一米多长的斩马刀。
贝奥武夫最喜欢这把爱尔兰骑士十字剑的形制，最喜欢那把斩马刀的厚度与重量。
而后其余四把刀剑接连不断地落下，让李雾月有些疲于招架。
这是被青铜与火之王亲手铸造出来的刀剑，贝奥武夫握着这些刀剑是名副其实的如虎添翼，甚至能把开启龙化之前纯粹人类形态的李雾月压到下风。
但当李雾月被汉高的子弹逼出龙化之后，局势却不一样了。
“还能更强吗，人类。”李雾月一剑荡开贝奥武夫的刀剑，然后抬手一道闪电洞穿了他的天使翅膀。
贝奥武夫当即有点失衡，他在言灵·风引的漩涡里飞行本就要承受极大的压力，如今翅膀受损更是让他维持稳定飞行变得困难重重。
在空中与天空与风之王战斗，确实太困难了些。
“不拿出更强实力，那就可以结束了。”李雾月迎风冲了过来，一脚踩在贝奥武夫的胸口把他踹向了燕栖湖，而树枝状的闪电接踵而至，在半空中淹没了他的身影。
“你简直是在侮辱那六把诺顿亲自铸造的武器。”
李雾月重新调转目光看向岸边那块在阴阳往极的雷网屹立不倒的纯白色的冰，血红色的眼底有不可遏制的狂躁涌现，“啧……那个女人虽然在这四个人类里最弱，弱的像是一只蚂蚁。”
“但是真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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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没事？”弗罗斯特·加图索放下望远镜，满眼震惊，“伊丽莎白是怎么做到的？他是怎么抵御住进阶言灵·阴阳往极的？”
“水是电的优质导体。”撑起无尘之地的领域、抵御空气中游荡电流的帕西说，“但实际上导电的是水中的带电粒子。”
“而固体的冰当中，离子结构比较稳定，游离的带电粒子较少，所以冰的导电性很弱。”
“更夸张一点，纯水是不导电的，纯水凝结的冰也是。”
“但导不导电是一回事，能不能经受住元素的冲击又是另一回事了。只要电场足够强，一瞬间有超越承载负荷的电流经过，绝缘体内部的正负电荷将会挣脱束缚，而成为自由电荷，绝缘性能遭到破坏，这种现象在物理学上被称为电介质的击穿。”
无尘之地外的苏铸闻言忘了过来，看了一眼学识渊博的帕西，最终目光落到了帕西身前的庞贝身上。
大部分人现在都转移到了地下的避难所里，还留在地面上的都是对自己足够有信心的家伙。
基本分为了两批——以苏铸为中心的秘党中国分部，和以加图索家族为中心的秘党校董会家族。
其余秘党内部小家族的成员以及这些大家族内比较弱的人都已经进入避难所了，这些人里没来得及避难的都已经死了。
庞贝一言不发，只是继续盯着战场，盯着空中那位嚣张傲慢的龙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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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雾月当然知道伊丽莎白用纯水凝结成的纯冰是不导电的，在进阶言灵·阴阳往极的电场里能够营造出一个近乎绝对安全的空间。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加强了能量的输入，电场的强度以会让仪器瞬间爆掉的速度疯狂上涨。
被踹进雁栖湖里的贝奥武夫是这种变化的第一受害者，湖里有蟒蛇般粗壮的电流在乱窜，在他身上留下焦糊的印记，就算他已经扇动翅膀从湖里飞到低空也无济于事，强大的电场把水蒸发，湿润的空气也是电流的优质导体！
终于在短短几秒的加压之后，伊丽莎白用言灵·冰心构筑的防御破碎，电流在冰晶里开始流窜，瞬间将这个绝缘体同化瓦解。
但是有另一道领域开始扩张，在灵视里那道领域无比炽烈、甚至比空中几千米高的言灵·风引的领域。比地面上直径一公里的进阶言灵·阴阳往极的领域还要炽烈！
无论是阴阳往极的电场、还是电流、亦或者空中漫卷的风暴，在接触到那个领域的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进入白日的吸血鬼在太阳的照射下化作灰烬。
李雾月并不意外，他早在那两枚炼金子弹击穿言灵·叹息之壁的防御、又击穿自己的皮肤射进掌心的时候就知道了汉高的言灵。
言灵序列表第107位的言灵，直属于黑王一系的言灵，高危言灵·圣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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