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佳佳接过李慧慧的尸检报告，上面显示是因为缺氧导致的窒息而亡，而且身上还有大量的青痕，像是身前遭受过虐待。
“这——”
何勇成也凑过来看，但是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赵清明缓缓道：“所以她是被死亡后被抛尸在边江湖。”
“怎么会这样？”
何勇成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所以李慧慧不是自杀，是被人谋杀的？！”
【是因为最近淹死边江湖的人太多了，抛尸的人以为这样不会被发现吧。】
陈佳佳蹙眉，“李慧慧身边有什么对她很不好的人吗？”
“她好像没什么朋友吧，除了顾敏。”
李慧慧没有没有朋友不是因为性格不好，而是因为她不社交。
反而李慧慧脾气很好性子温柔，班上没有人讨厌她。
何勇成摸了摸鼻子，“暗恋她的倒是不少......”
赵清明突然盯着何勇成，“你刚刚说什么？”
何勇成被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没，没什么。”
【我听到了！他说有人暗恋李慧慧！】
温以言将躁动不安的布娃娃按回包里。
赵清明并没有错过温以言手头的动作，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
陈佳佳嫌弃地推开何勇成，直接道：“这货的同桌喜欢李慧慧来着。”
她记得何勇成的同桌是个性格内向的男生，上课喜欢悄咪咪偷看李慧慧。
温以言垂眸，乖巧的模样与满是器官的房间格格不入，“这么多天，警察什么都没查到吗？”
赵清明摆了摆手，“要是警察能查早就查了，李慧慧的父母不让啊，认定李慧慧是跳湖自杀的。”
“啊？！”
“倒是没听说过李慧慧父母的事，她父母怎么这样？！”
“行了行了，你们快回家吧，当然如果——”赵清明朝他们摆摆手，突然弯腰看向温以言，“你要是感兴趣的话，到是可以查查看。”
赵清明有意无意地瞥了眼他的书包。
暗示明显的甚至让温以言觉得他大费周折的带他们过来只是为了这句话。
只是他说的查是查什么呢？
李慧慧还是布娃娃？
还是说李慧慧的死跟布娃娃有关？
“还有那个边江湖，你们别再去了。”
“为什么？”
何勇成下意识反驳。
赵清明转过身，拿出手术刀刮开尸体的皮肉，腥臭味充斥整个房间。
“那个地方......”赵清明轻笑一声，耸了耸肩，“你们找死我也管不着。”
何勇成闻到气味差点没呕出来，陈佳佳也被熏的连着退后几步。
苏酥第一次感叹，变成布娃娃真好。
啥也闻不到～
除非靠的很近很近，不然苏酥啥也闻不到。
温以言率先抬脚离开，却被何勇成拽着，“你先别走！”
温以言站定，漂亮的浅褐色眼眸盯着何勇成，“有事吗？”
何勇成愣了一下，这货的眼睛确实好看啊。
之前怎么没发现？
呸呸呸。
何勇成感觉撇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拉着陈佳佳和温以言到一个偏僻的角落。
神神秘秘的。
“那个，我叔叔是校长你们知道吧？”
“有屁快放。”陈佳佳不耐烦道。
没见过这么磨磨唧唧的男生。
何勇成连忙想要捂住陈佳佳的嘴，但是又怂，只能轻声道：“小声点，这事我刚刚都藏着掖着没说呢。”
“那你倒是快说啊。”
何勇成示意他们附耳过来，“我之前想去找办公室找我叔来着，结果我听到我叔说监控没有李慧慧走出学校的记录。”
陈佳佳瞪大眼睛，惊讶道：“你的意思是，李慧慧很有可能是在学校出事的？！”
“嘘！！！！”
何勇成连忙捂住陈佳佳的嘴，“别这么大声啊！！！”
苏酥想起来女厕所的黑气，不会是李慧慧造成的吧？
【嘤嘤嘤。】
【好可怕。】
【要香香抱着才能好。】
温以言：“......”
他对李慧慧不感兴趣，对李慧慧的死因更不敢兴趣。
但是赵清明的话，肯定有别的意思。
难不成他知道布娃娃是个活物？
可是他为什么会知道？
他也跟布娃娃一样能看到奇怪鬼魂？
还是说他也有过像苏酥一样的布娃娃？
温以言微微皱眉，莫名不爽是怎么回事......
“那我们去学校看看吧！”
陈佳佳本来困的要死，这会儿突然精神了。
何勇成脸色一白，“我的祖宗啊，不了吧，咱回家吧！！”
他的都要心肌梗塞了。
陈佳佳懒得理会何勇成，期待地看向温以言，“你呢，要不要去？”
温以言瞥开视线，淡淡道：“不去。”
“那好吧。”
陈佳佳瞬间焉了吧唧的，“那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笑容转移到了何勇成脸上，“这才对嘛，来来来我给你打车。”
两人一走，温以言则直接打车去了学校。
【？？？】
一到学校，温以言就把布娃娃拿了出来，他倒要看看这个布娃娃到底是何方神圣。
下一秒，赵清明笑着从拐角走了出来。
“你果然来了。”
温以言抱着布娃娃退后一步，跟赵清明保持距离。
赵清明无所谓的耸耸肩，“你就不好奇你这布娃娃到底是什么来头？”
苏酥直接360度转头，跟赵清明来了个对视。
“嚯！”
赵清明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膛，“你这布娃娃还挺吓人。”
温以言默默的将布娃娃的脑袋转回来。
只能说，他已经习惯了。
这个点学校早已空无一人，黑漆漆一片，保安这会儿也已经困的睡着了。
赵清明直接领着温以言来到女厕所门口，“看得到这里有什么吗？”
温以言摇了摇头。
苏酥直接激动开麦，【黑气！！！】
“这里有只鬼。”
【......】
苏酥上扬的嘴角立马压了下来，都看不到黑气吗？
赵清明抬脚走进女厕所，“虽然我看不真切，只能迷迷糊糊的看到一些虚影。”
温以言什么也看不到，周围黑漆漆的，而且感觉阴森森的。
苏酥则被满屋的黑气遮住了视线，越往里面走黑气越发浓郁。
看着感觉好臭。
赵清明趁温以言没注意，直接伸手将布娃娃扔进一间厕所隔间。
温以言下意识想要追过去，却被赵清明拦住。
“你真以为这布娃娃是个什么吉祥物吗？”
【啊，飞起来了。】
苏酥莫名有点兴奋，直到‘啪嗒’一声落到地上。
【嘤嘤嘤。】
【好痛。】
苏酥好不容易爬起来，一抬眼就看到蜷缩在厕所角落的鬼魂。
鬼魂轻飘飘的，跟之前看到的都不一样。
鬼魂抱着膝盖蜷缩在角落，秀发散在地面上。
怪吓人的。
苏酥僵硬地走过去，伸手戳了戳她的手背。
【啊，穿过去了。】
感觉碰到了，但是手指穿过去了，就像一团雾一样。
女鬼有些怯生生的抬起头看着布娃娃。
【李慧慧？】
温以言听到苏酥的话，紧忙推开赵清明赶了过去，可打开门什么也看不到。
只能看见布娃娃僵硬的转动脑袋，还伸手到处乱碰。
像是对面有什么一样。
温以言身体僵住，好冷。
赵清明走过来，直接拉着温以言退后一步，“角落有个鬼。”
跟苏酥不一样，在赵清明的眼里只能看到一个迷糊的人影。
【香香香香！！！】
苏酥看到温以言，立马抬脚往他的方向走来。
【香香，那里一个女鬼。】
【好像是李慧慧！！！】
【她穿着校服，校服上有个慧字！！】
布娃娃直接抱住温以言的腿一点一点往上爬。
赵清明：“......”
他知道这个布娃娃很诡异。
但没想到这么诡异。
他都要怀疑这是不是温以言养的小鬼了，这么听话粘人。
【好累。】
苏酥抱着温以言低着头大腿，不想再爬了。
累死布娃娃了。
温以言拽着布娃娃的衣领子放到肩膀上，转头看向赵清明。
“然后呢，你能知道这个布娃娃是什么了吗？”
赵清明顿住，“......不能。”
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么诡异的东西。
居然还有自主意识。
还以为只是个低阶鬼魂抱着布娃娃。
温以言转身就想走。
赵清明连忙道：“你就不好奇李慧慧是怎么死的吗？”
“嗯。”
管他什么事。
要在不久前，他还是个胆小鬼，现在连知道这有鬼都淡定。
毕竟没有鬼会比布娃娃更吓人了。
苏酥坐在温以言肩膀上，指了指鬼魂的所在地。
【李慧慧在那！】
【她好像很难过，一直蜷缩在角落。】
下一秒，就看到一个突然闯入的鬼魂被李慧慧撕成了两半。
苏酥：“......”
壮士。
“她动了。”赵清明提醒道。
一阵阴风吹过，温以言浑身鸡皮疙瘩起来了。
【你认识香香？】
【你们是同学？】
【你闺蜜喜欢他？！】
只能听到布娃娃说话的温以言，“......”
赵清明默默离温以言远了一点，鬼魂就在他旁边。
温以言也意识到了。
苏酥睁着黑溜溜的眼睛低头看着李慧慧的鬼魂。
【那她也太过分了！！！】
【你不想报仇吗？】
温以言听的一脸懵，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不想活了为什么？】
【有人欺负你吗？】
【你是被谁害死的？】
苏酥直接单刀直入，这不比调查线索来的快的多。
温以言手指微动。
温以言转过头，嘴唇刚好碰到苏酥的眼睛。
【！！！】
温以言瞬间移开，再次转头就对上了李慧慧好奇到底眼神。
温以言：“......”
谁能来告诉他这是什么情况？！
周围一切都没变，赵清明依旧站在不远处。
但是——
温以言抿嘴，难道是因为刚刚亲到了布娃娃的眼睛？！
李慧慧轻飘飘地浮在空中，看了温以言一眼便愣了一下。
“你看得见我？”
温以言：“......”不仅看见了，还听见了。
幸亏李慧慧除了一点透明外，长的跟生前一模一样。
赵清明注意到温以言的视线，狐疑道：“你能看得到？”
温以言犹豫了一会，点点头。
赵清明：“？！”
这么突然？！
他还没准备好。
他本来打算把布娃娃骗来玩一下的。
糟糕......
这可咋办？
“嘤嘤嘤。”
布娃娃开心地抱着温以言的脖颈，“亲到啦亲到啦！！！”
温以言突然看到了苏酥眼里的黑气，一点一点弥漫到周围。
似乎有着越来越浓郁的意味。
这就是黑气啊。
确实黑。
温以言看向重新缩回墙角的李慧慧，“你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但李慧慧似乎不打算再说这个话题，一阵风吹过将厕所隔间的门关上。
“你们快走吧，这里很危险。”
话音落下，周围的黑气越来越浓厚，天渐渐要亮了。
温以言都不用回家了，可以直接上课了。
赵清明也接到一通电话离开了。
温以言回到教室，将布娃娃放在桌子上，“李慧慧跟你说了什么？”
苏酥歪了歪脑袋，“说她是自杀的。”
“什么？”
苏酥抱住温以言的手指，语气欢快：“香香你能听到我说话了？”
温以言犹豫一会，点了点头。
“嗯，突然能听到了。”
苏酥歪了歪头，“亲亲还有这种功能啊！！早知道就早点强吻你了。”
“写字真的超级超级累的。”
温以言突然身体僵住，瞳孔微颤地盯着窗户。
苏酥僵硬地转过头看，发现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两只鬼魂，正垂涎欲滴地盯着温以言。
其中一只大胆地飘了进来，还没凑近就被苏酥一口吞了。
温以言眨了眨眼睛。
发生了什么？！
苏酥打了个饱嗝，一缕黑气从嘴里漂出。
刚才恐怖的鬼魂魂飞魄散了直接。
温以言震惊的话都说不出口。
苏酥感觉则感觉身心舒畅，突然觉得饿就把鬼魂给吞了。
还挺管饱。
下次还要。
温以言咽了咽口水，莫名对吃窗外的鬼魂升起怜悯之心。
他发现了。
自从习惯了布娃娃之后，这些长的丑陋恐怖的鬼魂都已经变得不再吓人。
没有什么比深夜里会动的精致娃娃恐怖。
苏酥想起什么突然道：“李慧慧说，她是自己把自己捂死的，因为她不想活了。”
“为什么？”
“她没说，不过她说她闺蜜喜欢你，也就是顾敏。”
苏酥突然嘴角向下，“嘤嘤嘤，香香太受欢迎了怎么办？？？”
温以言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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