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少川一声不吭的跟在她身后，仿佛像个做错事的小孩，搞得王助教看见后，紧张兮兮的，以为她把他怎么样了似的。
秦惊羽很无辜啊：“……”
沈屠却笑着道：“行了王强，你看谌少川能是被秦惊羽欺负的样儿吗，不被谌少川欺负就不错了。”
秦惊羽：“？？？”
what？
没一会何倩也出来了，她今天状态看起来还不错，应该比昨天顺利。
谌少川提前交卷的事情，他自己不说出来，秦惊羽也不会说。
复赛没有淘汰制，决定名次依旧是复赛笔试成绩加明天的实验。
今天复赛笔试成绩差的，或许还能在明天的实验题上找补回来。
笔试部分考完，就轻松了一大半。
依旧是下午三点出成绩，跟昨天一样，几人都待在沈屠教练的房间里守着电脑。
秦惊羽找到点时间就闭目养神，昨晚识海用的太久，现在还有点没缓过劲儿来。
昨天紧张的人是何倩，但是今天却换了个人，一向对自己很有自信的谌少川今天坐在了离电脑最近的位置。
沈屠看出他反常的模样，心里划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三点一到，登录官网查成绩。
从上往下看。
第一名，伊桑，秦惊羽。
满分。
第二名，杰森196。
第三名是来自m国的一位选手。
沈屠看到这里，已经微微皱起了眉。
第四名，华国队谌少川，189分。
尽管是第四名，却也是从集训到现在，谌少川拿到最低的分数。
谌少川看到自己的分数后，脸色微微沉了沉，起身离开了房间。
王助教跟何倩看着冲出房门的谌少川，不解道：“怎么了这是？”
秦惊羽看到谌少川分数后，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那个家伙这会估计正在懊恼因为提前交卷而丢失的分数吧。
王助教不放心：“要不要我去看看？”
沈屠也猜到了大概是怎么回事，说道：“不用，让他先冷静冷静吧。”
何倩的分数出乎意料的好，比之前预赛还提高了几分，可把她给高兴坏了，要出去多买两杯奶茶犒劳自己。
秦惊羽看完自己的分数后，就知道最后半小时检查卷子的时间没有白费，因为其中一个题的答案，就是在最后检查时，发现修改了过来。
有些庆幸自己将沈教练的话听了进去，在伊桑交卷时，她沉住了气，说道：“沈教，我先出去一下。”
沈屠点头，并说道：“好好开导一下他，不要影响了明天的实验。”
她出去的时候，先去谌少川的房间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动静，人好像不在房间里？
拿着手机打算给对方打个电话，结果在转角回到自己房间，看见抱胸靠在自己门口的男生时，愣了愣。
扯了扯嘴角，“原来你在这儿。”
谌少川闻声，抬头看过来，“那道题，我本来有时间检查，但是我没有。”
秦惊羽没接话，谌少川知道自己丢分是因为什么。
谌少川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秦惊羽，这次我犯了严重的错误，我输了。”
秦惊羽真是服了他那较劲儿的性子，刷卡开门，“要进来坐坐吗？”
谌少川朝里面看了看，愣了下，这家伙比他房间整洁很多，“你在邀请我？”
秦惊羽无语：“不明显？”
推门进去。
谌少川跟在后面进来，她掏出一瓶水丢给他，“随便坐。”
谌少川瞥见她桌上密密麻麻的稿纸，“你很喜欢素数？”
不管是孪生素数，还是之前在集训时的哈代定理和猫鼠游戏。
秦惊羽歪了歪头，“还行吧。”
重要的是，她不搞这些，狗系统就要喊她去死，能怎么办？
886：【嘤嘤嘤～～】
秦惊羽：【闭嘴。】
886：【哇哦，宿主好凶，我好爱。】
秦惊羽：【……】
家人们，这系统有点变态怎么办？
谌少川只对她的猫鼠游戏感兴趣，对素数了解甚少，托马斯教授讲的那些，他反应不及秦惊羽的一半。
反而视线落在了那本摊开的古今数学思想上，指了指：“我能看看？”
秦惊羽点头：“当然可以。”
谌少川拿起来，“我好像看你一直带着这本书，有什么意义吗？”
秦惊羽将窗帘拉开，让阳光照进来，“这是我父亲送我的第一本书，：也是他告诉我，物理和数学是相互促进的关系，但数学却是这一切的基本，爱物理，也要爱数学。”
“所以，这就是你那么喜欢数学的原因？”
“差不多吧。”
谌少川看她提起父亲时，那张清冷的脸上表情一下就柔和了起来，斩钉截铁道：“你很爱你的父亲。”
秦惊羽想起父亲，眼底划过一道黯然，扯了扯嘴角：“当然，你父亲呢？”
只见谌少川冷冰冰道：“我恨他。”
秦惊羽愣怔住，她只知道谌少川来自少数民族，却不来了解他的家庭是什么样的。
张了张嘴不解道：“为什么？”
谌少川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笑：“因为他是个烂赌鬼，毁了我母亲的一生。”
更不会像秦惊羽的父亲一样，送他书，教他道理，甚至连仅有温情都没有。
秦惊羽皱眉，“抱歉，我不是故意要提起你的伤心事。”
“无所谓。”谌少川看着那本古今数学思想，慢慢的说道：“我从懂事开始，就被母亲灌输要赢，要拿第一，要认真学习，拿第一才有奖学金，才能出人头地，离开那穷乡僻野，如果留下来只会成为我父亲那种失败的男人。”
所以他争强好胜，不允许自己输。
“初中的时候，我家里很穷。我的物理成绩不错，班主任见我家困难，就帮我报了县里的物理竞赛，告诉我，只要肯努力，拿了一等奖，就有五百块的奖金。”
五百块对当时的他来说，是一笔巨款，他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从那以后，他彻底走上了物理竞赛这条道路。
他的老师，也说的没错，物理竞赛，只要他肯努力，就能拿奖金，所以他不停的刷题，不停的参加竞赛，终于被国家队选上，成了母亲口中能出人头地的孩子。
说着说着，谌少川好像陷入了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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