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伪装之人，千面门徒
“真正的秦望远身在何处，只有他知道。”
白芸天依旧关注着厨房的方向，话音刚落，厨房中传来了声响，并且弥漫出来大量的烟雾。
白芸天的人从厨房中退了出来，冲着我们呼喊，说‘秦望远’从通风窗逃了出去。
这个假冒‘秦望远’的人很是敏锐，白芸天并没表现出对他太过于关注，还是被他察觉到身份已经暴露。
我们迅速赶了过去，白丁身先士钻进了烟雾弥漫的厨房之中，依照‘秦望远’逃走的路线，跟着从通风窗爬了出去。
白癸大声提醒：“抓活的！我要知道望远的下落！”
白丁答应了一声，人已经爬出了窗外。
白芸天安慰了几句神色慌张的白癸，说白界斋周围都是白家的暗哨，刚才那人插翅难逃。
事实也如他说的那样，不到也小时，白丁就带人将那个冒牌货抓了回来。
而且这人的面皮已经被揭开，显然是白丁已经提前查看过。
“癸姐，做好心理准备，这家伙是个丑八怪。”
白丁在这人腿弯上来了一脚，令他跪倒在地，接着单手一撕，将一张满是疤痕的脸揭露开来。
这人也不知道之前遭了多少罪，一张脸上各类伤疤齐全：刀伤烫伤，以及被某种化学物质腐蚀过的痕迹都有。
但是不得不说，他的易容手段真的很厉害，如果不是白芸天观察细致，真的无人能看出他是个伪装者。
“你把望远怎么样了？”
白癸厉声发问，跪在地上这人挑起嘴角，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我不知道什么望远望近的，不过他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
说话间这人低眉瞥了一眼被白丁撕下的面具，白芸天过去捡了起来，拿在手上观察了一阵，悠然长叹。
“这种古老的手艺已经可以淘汰了，现代的硅胶能够代替人皮，差异性不大。”
这话一出，白癸瞬间身子一软差点儿摔倒在地，被白丁眼疾手快搀扶住了。
“人皮！望远的······”
白癸流下两行清泪，白芸天将人皮面具藏到了身后，不想让白癸继续看到，转而对跪地之人进行质问。
“你不认识秦望远，那么是从哪里拿到的面具？”
这人冷厉发笑：“当然是我亲手做的了，我拿到它的时候，只是一张脸皮，还是热乎的。”
白芸天突然发难，一脚踢在这人的下巴上，令人牙酸的骨裂声中，脱落的牙齿伴随着鲜血飞溅出去。
“给你送来这张脸的人，是黑子吧？”
不知是以为疼痛还是被戳中了心事，这人伏面趴在了地上，不愿回答。
白芸天走到他面前，抓住他的头发提了起来。
“我记得《百傀箓》中曾经记载过，百余年前有一个被称为‘千面人’的敛容师，最喜欢的就是搜集和制作不同人的脸。”
“《百傀箓》焚毁后，千面人和其传人下落不明，看来是去投靠了幽冥涧。”
白芸天揭穿了这人身份，但他依旧不愿继续回答问题，僵持了一阵，白芸天将他重重扔到地上，对白丁道：“让他活着，其余的随便你怎么做，让他活到白丑回来。”
白丁目色一紧：“丑爷要回来？什么时候？”
白芸天看了一眼眼神呆滞的白癸，沉声道：“我现在就去通知白丑，让他回来亲自审问。”
白丁答了声‘明白’，将这名千面人的传人拖死狗一样带了出去。
白癸这时回过神来，目露恳求的看向白芸天：“把它给我吧。”
白芸天轻轻摇头：“如果他还活着，就算毁了容，白家也可以养着他。如果他已经死了，这张脸，你应该忘掉。”
“给我！”
白癸情绪崩溃，开始变得癫狂，白芸天犹豫了一阵，还是将秦望远的人皮面具给了她，并派人护送白癸去休息。实质上，也是看护的命令，担心她做出些出格的事情。
此时到了饭点儿，白界斋中陆陆续续来了客人，白芸天带我去了二楼，那里有他的一间办公室。
“老张，我们有所误判，黑子并不会制作人皮面具。所以从李锦之死开始，一直都是有人在配合黑子。”
我低头握着手杖，补充道：“我们不光是有所误判，而且是被黑子引导的。”
“他佯装成没有太多心计的样子，并且将我们的注意力引到了他的执念上，觉得他会为了找出白甲而会违背丘灵书的命令。”
“但实际上，他一直在认真执行任务。你在凤别山揭穿他身份的时候，他就临时起意，将计划推进到了今天这一步，甚至更长远。”
虽然是敌人，但我对黑子是真的赞赏。
他的身份太多了：可以媲美箭神白寅的枪手、杀伐果断的武者、能够易容成李栾，差一点就接管了李家的谍子等等。
白芸天沉默不语，我继续打开话题：“你对刚才那个伪装者很在意，不光是因为他可能知道秦望远的下落吧？”
对此白芸天直接点头承认了，独自走到窗边眺望远处的景色，怅然道：“白癸在冷静下来之后，也会想到这一点。”
“《百傀箓》曾经收容了千面人，并不是指望他能为白家出力，而是担心他会给白家带来麻烦。”
“历史上，千面人和其门徒，侵入过很多大的家族。他们这些人的理念就是悄无声息的取而代之，甚至到了现在，很多大家族中的掌权者，在突然心性大变后，我们白家还是会第一时间去调查熟不熟被千面人取代了。”
我猜到了白芸天的忧虑，但是没想到这件事如此的兹事体大。
“白癸的直觉是对的！但是方向错了，白丙天天把自己关在小黑屋里，不很难被替换。反而是在现实中活动的白家密探，可能真的被渗透了进来。”
白芸天紧紧握了握拳，转身看向了我：“老张，告诉你句实话吧。”
“白家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强大，我们有足够的物质资源。比如财力、产业、人脉等等。但是我们缺人，《百傀箓》上的人，现在还留在白家的，不足巅峰时期的十分之一。”
“但是幽冥涧那边，保守估计接纳了半数以上的《百傀箓》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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