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直不说话的余悠悠，余然然抿了抿唇，收回了目光。
低着头，十指纠缠捏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晌，余悠悠深呼口气，打破沉默的氛围：“我会小心的。”
“嗯。”余然然没有多说什么，跳下桌子：“你先去忙吧，我要回去洗漱了，免得你又说我邋遢。”
余悠悠挑了挑眉，有些没想到余然然会是这种反应。
这就算过去了？
他准备了一肚子说辞，结果就这？
看到已经走到门口的身影，余悠悠站起身，喊道：“余然然。”
“嗯？”余然然回头，面露疑惑。
余悠悠快步走上去，注视着那张略带疲惫的小脸，和满是血污的衣服，星眸微动，旋即张开双臂：
“抱一下吧。”
余然然愣住，没有感动，只有警惕之色：“你又要干嘛，又想拿我寻开心是吧？”
说着，狠狠在余悠悠脚背上踩了一脚，然后转身就跑：“哈哈哈，我现在精的跟猴一样，我才不上当！”
余悠悠保持着张开手臂的姿势，呆怔在原地。
旋即，嘴角微扬，一抹笑容转瞬即逝。
……
回到自己藏身的公寓，透过窗户，余悠悠便看到端坐在茶几旁的克琳迪娅，此刻少女正在拨弄着手机，神情专注。
余悠悠双眼化作琥珀色，瞥了一眼。
屏幕中是密密麻麻的文字，初始余悠悠还以为是什么文献资讯之类的。
但旋即注意到有类似对话的段落，目光上移，瞥到左上角。
《死灵法师异界纵横》。
“？？？”
余悠悠露出地铁老人的表情。
看着少女认真翻看的样子，余悠悠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谁能想到一个生前死后活了数百年的死灵会喜欢上看网络小说。
还是这么古早的网络小说。
这本书他也看过，几十年前的老书了，讲述的是一个死灵法师穿越到异世界，异世界秩序崩坏，不禁止死灵法师杀人修炼。
而且异世界没有其他死灵法师，靠着一方世界的资源，主角一步步成长，最终加冕成为异世界的死神。
很老套的幻想小说，扮猪吃老虎，装逼打脸之类的剧情少不了，但没有系统，没有逆天的金手指，没有一开始就无敌，和现在的脑洞无敌流大相径庭。
这本书剧情没什么亮点，哪怕在当时网络小说刚兴起的时候，成绩也不算太好，和那些大神作品没法比。
不过这本书后来挺火的，火的原因是作者也是一名死灵法师，而且最后还突破了高级，在魔都某部门身居高位。
这一消息披露出来后，直接变成了现象级的火书。
无数中低级魔法师乃至普通人，想要通过这本书一窥高级魔法师的风采。
特别是诸多死灵法师，更是奉此书为神作。
诞生了一大批的类似作品乃至同人文。
他当初之所以看这本书，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翻火后，好奇拜读了一下。
结果自然是没看出个什么来，但其中一些死灵法师学习魔法的剧情倒是记忆犹新。
毕竟是一位高级死灵法师曾经的着作，专业上的细节写得很到位。
但也仅此而已，其他剧情设定方面没有任何亮点，甚至可以说是槽点满满。
当时也被一些网友调侃，说这高级魔法师也不是全能啊，至少写书就写不过那些大神。
余悠悠没想到这么一本槽点满满的书，却让克琳迪娅看到如此沉迷。
不过想来也不奇怪，克琳迪娅毕竟刚踏入人类世界，还没适应这个资讯大爆炸，娱乐盛极的新时代。
一些他习以为常或者感到满是槽点的内容，对克琳迪娅都是极为新奇的体验。
余悠悠收起思绪，飞身从窗户外落入室内。
这时，克琳迪娅才感应到余悠悠的存在，双手一抖，有些慌乱地熄屏，连忙起身看去。
因为召唤契约的原因，克琳迪娅无往不利，敏锐至极的感应对余悠悠根本不起效。
以至于余悠悠刻意收敛动静和她沉迷的情况下，直到现在才发现余悠悠回来。
“看什么呢，这么紧张？”
余悠悠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来到一侧坐下，好奇道。
“没什么。”不愧是活了数百年的尸巫，克琳迪娅的心理素质极为强大，稍微慌张后便恢复了正色，一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样子。
但克琳迪娅越是这个样子，余悠悠越是有种想要捉弄一下的心理。
他很想看看克琳迪娅会是什么反应。
念头一转，余悠悠便微微笑道：“我挺喜欢叶英这个角色的，虽然是反派，但是有情有义，如果不是立场不同……”
君不见，克琳迪娅面色已经僵住，叶英是《死灵法师异界纵横》中的一个反派，她刚好看到叶英被主角击败的情节，也是书中为数不多刻画比较好的一个角色。
克琳迪娅哪里还不明白，余悠悠已经知道了她在看什么。
死灵不会脸红，但尴尬的情绪却是一点不少，宽大黑袍下的娇躯紧绷，克琳迪娅那张冷俏的面容上，罕见地有些绷不住了。
心中尴尬羞耻的情绪翻涌而出。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羞耻，有种仿佛被窥破什么私密的事情一般。
可明明只是看个小说而已。
“三十四人，我杀了二十一人，其余人被梅城官方和审判法师或杀或捕，无一遗漏，这是所获七枚空间戒指，我还要去转化死灵，就先走了。”
克琳迪娅扔下七枚空间戒指，仓惶的融入阴影消失。
甚至没给余悠悠一句说话的机会。
没错，这种情况下，她选择了逃避。
“哎，哎……”
余悠悠也有些傻眼了，没想到克琳迪娅反应这么大，本想喊住，但克琳迪娅消失的速度却更快了一分。
“不是，这也没啥吧？”余悠悠望着克琳迪娅消失的位置，眨了眨眼。
又不是看什么见不得人的书，怎么会有这种反应？
余悠悠有留意到，克琳迪娅刚刚差点红温了都。
如果不是死灵不会脸红，怕是会直接给他表演个蒸汽机的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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