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江游心头噗通一跳。
在听清楚声音的瞬间，他立刻就从那种玄之又玄的状态中脱离。
嗯，说是玄乎，其实也可以说是“迷迷糊糊”。
他连忙晃了晃脑袋，打量起四周。
周围还是老样子，旋涡仍然在旋转，分不清话语是从何处传来。
不对。
启源石不就是石头吗，尼玛还成精了？？
江游心头悚然。
紧接着，他注意起对方话语内容：神明之子？！
什么玩意儿。
他是纯正人类！
手册和阿江都承认的纯种人类！
“小家伙，不要紧张。”
声音再度响起，江游隐约间看到有银光一闪而过！
“什么人？！”
江游警觉，左右打量，也没看到是什么东西在说话，唯有银光时不时从眼角一闪而逝，快到仿若错觉。
“按照你们的话来说，我是虚空至宝。”
这下江游终于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在说话。
正是周围不断流动的银色光泽！
啥玩意儿啊？！
他四肢微微僵硬。
“不要紧张，我对你没有恶意。”
声音温和，旋转传入耳中，准确说，是直接传进脑海。
“我意外流落海底，可能几百上千年也无人发觉，不料海中还存在启源石这等奇物。”
“我吸收着它逸散出的气息，慢慢有了很大变化，诞生出了意识。”
“时间推移，我的意识越发清晰，直到某一日，启源石尘封的光芒彻底显露，海底便形成了这副模样。”
“我一直在沉睡，知晓那些赤金族人靠近，不过它们资质一般，无法太过接近启源石，只能在外围吸收启源石散发的气息。”
“而你一进来，便惊动了启源石以及我。”
“神明之子，的确不多见。”
在这银光讲解下，江游了解完事情经过。
“等等……什么神明之子，我是人类，并非神明。”
江游反驳。
“人类？”银光诧异，接着陷入沉默，大概是在仔细打量江游，他能够感受到有视线在身体扫荡。
“奇怪的人类，你的命运似乎受到过改写。”
银光喃喃出声。
江游心头凛然。
可不是改写了么。
江先驱为了躲避身亡的命运，临死前留下传承，以及洗去记忆的“江游”，算是另一种形态重生，自此他因果就不再普通。
银光继续开口，“不，神明之子，并非单指真正神明子嗣，而是神明阶位后代，你父母是神明阶位的人？”
“？”江游一脑门子问号。
他上辈子就是孤儿，这辈子江先驱帮忙重开。
他哪里知道自己父母是谁。
就连江先驱都完全没头绪。
“你不知道？”银光从他微表情看到了答案。
“从来没听过我父母消息。”江游摇头，“不过神明后代生而六阶，我若真是什么神子，也不至于从普通生物一点点修炼上去。”
“啊？你是修炼到这一步的？”
银光的波动传来难以掩盖的惊讶，“这怎么可能，我看你面相骨龄……三十？”
“不到三十。”江游如实道。
“？？？”银光又是一轮沉默，“不到三十，已经快到六阶顶点，这足以说明你血脉特殊。”
其实是江先驱遗产太牛逼了。
江游在心中默默补充。
“其实还有个方法分辨。神明之子，生而具备高位格，能够免疫许多低阶规则。”银光开口道。
“比如免疫禁物代价？”江游目光一凝。
“是。这正是生命阶层高的体现。”银光肯定道，“而且你应该还不是一般神阶后代，竟然能与启源石产生这么明显共鸣，奇怪，真是奇怪……”
“好了好了，前辈不要继续夸了。”
江游汗颜，“我是为了启源石而来。”
“我知道，我是太意外了，毕竟诞生灵智后基本没有与外界产生过交流。”
银光飘动，“你想用启源石，就用吧。”
“会对前辈您造成什么影响吗？”江游问道。
“不会，启源石已经对我造成了很大影响，但我并不依托于它而存活。”
江游心头微动，试探性向前游动。
银光不再打扰，顺便拉开了些距离远远观看着。
江游刚走出去几十米，便感受到四周撕扯力逐渐加大。
背后仿佛有无数手臂，试图将他推向启源石。
距离越近，他脑海中越有无数念头要喷涌而出。
启源石。
并非起源，而是“启”。
这种宝物并非单纯能量，像生命果实那种，吃下去体内能量咣咣上涨。
它蕴含了近似“规则”的力量。
每个种族，每个不同个体，在吸收启源石气息时可能都会有不同收获。
就比如江游现在。
“好烫啊……”
“胸口烧得慌，屁股疼，喉咙疼。”
“奈……奈头也疼……”
他表情一点点变化，并没有就此停止吸收进程。
那些环绕在漩涡四周的启源石气息收到牵引，开始朝他涌来，并且很快在他体表形成了另一种旋涡。
越来越多的念头与灵感在脑海中迸发。
江先驱口中六阶“临界点”在这一刻，仿佛装上了会员加速，每秒都有源源不断感悟诞生！
暗影、处刑者的二次觉醒，能力解放；
势火与意志的融合趋势；
胸前神纹渐渐减淡；
他体内混乱的力量在启源石波动面前，逐渐梳理清晰。
不知过去多久，眉心隐隐传来些许刺痛感。
江游睁开眼，环绕在周身的气流已然消散许多。
唯独海底中央那巨大旋涡仍然在转个不停。
“结束了？”银光开口问道。
“差不多。”
江游深深吸气。
第一次尝试正面吸收启源石气息，这种感觉……非常上头。
他对江先驱口中的“至宝”更加有了直观概念。
相比之下，大周那块的真能用“至臻版”来形容。
“你准备走了吗？”银光出声问道。
“是的，我从启源石上吸收到了很多东西，我需要离开消化消化。”
“可以，天赋异禀的神明之子，祝你好运。”
“我不是神明之子，前辈可以称呼我为‘江’。”
“好，不过我没有名字，你随意喊我都可以。”
“您身体是银色的，那我就称呼您为，水银先生如何？”
“听起来怪怪的，不过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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