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温度急转直下，街边的树叶已经微微泛黄，风夹杂着寒意，吹的陌上漓江的面颊有些生疼。
她拢了拢领子，向手心哈了口气，站在公交站台边看着街上来往的车辆。
当32路公交驶进站时，七夜跟凛音也正好从上面走了下来。
“这辆车是环线，始发站是滨江路，中途经过14个站点，终点站在靠近城郊当公交总站。”
七夜看着手机里记录的资料，对陌上漓江说道：“万城连环杀人案中第一个受害者，赵亮，男，48岁，生前便是负责开这趟班车的驾驶员。“
”一路上，我们也跟现在开这趟公交对司机打听了不少关于赵亮对事情，零碎的细节都记录在这里了，不过感觉没什么用。“凛音亮了亮手中的笔记本道。
赵亮的尸体是五天前清晨5点，被人在32路始发站内的公交车上发现的。
这趟公交的末班车是晚上十点三十分，一般在十一点左右车辆便会回归终点站，翌日早上五点半再次发车。
根据工作人员回忆，当天他们亲眼看到赵亮将车开回总站，并且按照正常作息下班，回到了员工宿舍。
可不知为何，第二天他便被人发现惨死于车内。
当时，赵亮的尸体就坐在驾驶员位置，上半身匍匐在方向盘上，以至于另一辆车的司机还以为他在睡觉。
直到透过玻璃向他打招呼，却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好奇之下，那名司机见车门没关，便上车试图将其叫醒。
“根据那名司机回忆，赵亮的半张脸上全是暗黑色的鲜血，他瞪着眼睛，双唇发紫，脸上的表情惊恐扭曲，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七夜推了推黑色眼镜框：“尸体满嘴是血，舌头却不翼而飞。更令人感到胆寒的是，那舌头似乎是被人生生拔去的，鲜血顺着方向盘流了一地，不过看上去早已干涸凝固了。事后根据警方调查，暂且将他的死亡时间定在了前一天晚上的十二点左右，也就是他刚回去没多久。”
“尸体身上没有外伤，并没有遭遇捆绑、虐待的痕迹，体内也并未检测到任何安眠以及毒性药物。所以他的死因就是舌头被拔呛血窒息。”
凛音环顾四周，见还有其他路人在，不由压低了声音：“一个体型健壮的成年人，在遭遇危险的时候不可能不做出反抗。可是车内没有打斗痕迹，警方那边得出的结论也是任务公交车驾驶座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光是这一点，基本就能笃定凶手不是人了。”
七夜快速说道：“员工宿舍就在总站附近，当晚还有值班员工，就算发生争斗，赵亮也不可能不呼救。更何况，尸体被人发现时，他的手机，就原原本本地在口袋里放着。如果遭遇危险，为什么不发信息或者打电话报警？除非……是鬼在杀人。”
想到赵亮死前痛苦挣扎的场景，众人只觉得不寒而栗。陌上漓江咳嗽了几声，见她表情有些疲倦，凛音关心地问道：”你没事吧？“
“没关系，可能是有些着凉了。”
陌上漓江笑了笑，三人正说着，马路对面的便利店里，暮雨潇寒跟冰河也打听完消息出来了。
暮雨潇寒从袋子里拿出了一瓶温热的奶茶递给了陌上漓江，除此以外，还有一只烤的喷香的红薯。
从今天早上吃早饭的时候，她就注意到陌上漓江的胃口似乎不太好，面前的葱饼几乎都没怎么动。
暮雨潇寒猜测，对方应该是有些受凉，才会食欲不振，吃不下油腻的早餐。
闻着红薯诱人的香甜气息，陌上漓江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昨晚自己担心暮雨着凉，坚持让对方披着外套，可结果倒好，人家暮雨什么事都没有，自己反而感冒了。
“谢谢……”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另一边，暮雨潇寒已经体贴的替她把红薯皮撕开了。
想来也是，像她这样天天坚持锻炼的女孩子，身体素质也比自己好了不知道多少。
陌上漓江小口吃着烤红薯，心想自己以后也要坚持运动提升体质了。
而冰河也将饮料分给了其他同伴，询问七夜二人进展如何。
这一次，众人是分开行动的：七夜跟凛音负责调查公交司机死亡案件，而暮雨潇寒跟冰河去的便利店也并非偶然。
昨晚，细心的陌上漓江在回酒店后又仔细研究了一下几名受害者的身份背景，无意之中发现司机赵亮所驾驶的32路公交车路线中的某一站，竟然和另一个受害者李文刚工作的便利店相距不过百米。
第三起案件的受害人李文刚，男，29岁，便利店前台柜员。
“这家伙是死在下班回家路上的，至于尸体，则是在前面那条街转角的巷子里被人发现的。”
冰河说道：“跟赵亮的死法差不多，不过这一次死者缺失的是眼睛。死亡时间嘛，大概是晚上十一点。”
昨天晚上暮雨潇寒不断徘徊的地方，就是李文刚死亡现场周边的街道。但值得注意的是，尽管案发现场位于巷子拐角，但附近是棚户区，居民也不在少数。
根据当晚附近居民的口供，他们并未听到附近传来任何打斗声、呼救声。
“所以这些受害者当时都是处于无法动弹、发声的情况下，被厉鬼残忍杀死的。”
陌上漓江一边吃着红薯，一边分析道：“除了这两个人，另外三个死者分别是26岁的女白领孙莉、58岁的退休老妇黄淑芬以及一名34岁的外卖送餐员史鹏。”
“在看他们所住的地方，也是相距甚远。特别是这个孙莉，工作单位跟住址都在城南大望路，要到这边来，至少需要一小时路程。”
七夜说道：“至于这个送外卖的史鹏，一开始我们也怀疑他会不会接触过其他人。但从对方的送餐路线来看，他只在这一带活动，是根本接触不到住在孙莉的。至于黄淑芬老人，平时也都是在家自己做饭，从不叫外卖。”
“这些人彼此之间互不相识，根本找不出任何联系。除了32路公交站台跟便利店之间离得很近以外，其他那三个人跟这俩受害者完全没有交集啊。”
凛音说道：“我们问过其他人，赵亮当值期间一切正常，从未下车去过便利店。”
“或许这些人之间本来就不认识。”
陌上漓江突然想到了什么：“我们不应该太在意他们之间的关系网，而应该把重点放在这些人之前都共同做过什么事情，或者见到了什么。说不定这个才是他们被厉鬼杀害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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