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在烦恼什么？”
季茴从思绪中回神，才发现本来在办公桌旁边的沈清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自己身边，而他居然一无所知。
他们现在是在公司里，自从搬出基地后，公司的空间比学校基地的更大了些，也更舒适了，而沈清魄和他现在是在单独的办公室里面。
季茴本来在打游戏，可打着打着他就想到了昨天的梦，不知不觉就出了神。
现在听到沈清魄的询问，季茴张了张口，“我……我刚刚看起来是在烦恼吗？我自己都不知道……”
“嗯。”沈清魄亲了亲他的额头，见他似乎没有多说的意思，他也不再询问，只是缓声道:“我们走吧。”
“这么快？”季茴下意识看了眼沈清魄的淡蓝色手表，发现的确不早了，没想到都过去这么久了。
两人回到了之前那个租的房子，这也是季茴在两人说开后第一次来。
看着眼前这熟悉的一切，季茴心神有些恍惚。而在这个时候，沈清魄忽然抱住了他，并且一句略显低沉的话也在耳边响起:“对不起……我那天”他怎么可以对季茴那么残忍？
听到沈清魄的声音，季茴第一反应轻轻拍着沈清魄的背，笑着道:“你明明是对自己更狠，哪里要跟我道歉。”
听到这句话，沈清魄抿了抿唇，但季茴又开口了:“不过你的确应该补偿我。”
沈清魄睫毛颤了颤，不由松开了些怀抱看着眼前的季茴。
季茴的眼神很轻柔，“怎么样？答应吗？”
沈清魄没有回答，直接覆上他的唇亲吻。
季茴自然乐于接受，但他没想到沈清魄竟然有更进一步的打算。当衣服被扯乱时，季茴终于意识到了不对，他立即抓住沈清魄的手，喘着气开口:“你这是……？”
沈清魄覆上他的手，眼神十分认真:“补偿。”
话音刚落，季茴就感觉到沈清魄的动作没有停止的打算，他不由立即开口:“还没吃饭……”
沈清魄闻言放下了手，最后又亲了亲季茴的唇才走向厨房。
季茴不由轻轻松了口气，也跟着走了过去。
两人一起处理食材，今天做饭的是沈清魄。但当季茴看着熟悉的面条时，忽然就意识到了什么，一时间怔住了。
“你……”看着眼前和记忆中相差无几的青菜肉卷面，季茴只是说了一个字就说不下去了，心里又酸又涨。
等心里的涩意缓解了几分，季茴才继续开口:“你不用这样……”
沈清魄双手握住季茴的手，认真道:“我那天不该毁了你的生日，这碗面……我希望多少能补偿一点。”
季茴的嗓子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半晌才开口，声音的语调却变得喑哑:“……你这个傻瓜，还有你自己的啊！”
季茴根本不怪沈清魄，但眼前这一幕，他不禁十分生气沈清魄半点没想着他自己！
果然是个傻瓜！
沈清魄看着眼前眼睛都红了的季茴，手颤抖地抚上季茴的眼睛，低声呢喃:“别难过……”
因为看季茴难过，他心里更难过。
季茴忍了又忍，最后还是一把紧紧抱住沈清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怒火和辛酸的情绪不断交织，他忍不住重重咬了口沈清魄的肩膀。
“你记住，伤害你自己比伤害我更让我难过！”
肩膀传来的轻微刺痛没让沈清魄在意，倒是季茴的话让他心神有些恍惚。
为什么……难道这就是喜欢吗？
所以，他刚刚不想季茴难过，也是因为喜欢吗？
“记住了吗？”季茴不满沈清魄没有回应。
“我，记住了……”沈清魄低声喃喃。
见终于等到沈清魄回应，季茴总算满意了。虽然他清楚沈清魄很有可能不会明白，但只要记住了就好。
“来，吃面吧。”季茴已经把两碗面条都端到桌子上，招手让沈清魄过来。
看见季茴招手，沈清魄慢慢走了过去。
季茴静静吃着，突然听到沈清魄的声音:“……好吃吗？”
季茴一怔，那天面条的味道，季茴已经记不清了，回想起来只带着淡淡的涩意。
至于现在的面条，季茴轻轻咽下，抬眼朝沈清魄看着，带着笑，“你做的，怎么会不好吃？”
眼前这一幕像是带着蛊惑，沈清魄呼吸滞了滞，忽然起身走到季茴身边，俯身吻了上去。
吻着吻着，季茴身上就多了个人，沈清魄紧紧抱住他不放，甚至把他的衣服扯得更乱。
“清魄……”季茴微微分开，声音带着无奈:“不是说要吃面吗？”
沈清魄的动作停了下来，但沉默着没有开口，更加没有离开的打算。
轻叹了口气，季茴亲了亲沈清魄的唇，开口:“我喂你。”
听到这，沈清魄的神情才发生了变化，那双眼眸盯着他。
看到这个变化，季茴不由摇了摇头，开始端着面一口一口喂了起来。
等把自己这碗喂给沈清魄，季茴自己就吃完了沈清魄的那碗。
本以为黏糊这么久了也该够了，但季茴发现沈清魄依然没有走的意思。不止没有，还凑上来索吻。
季茴不由退了退，神情无奈:“你去洗澡，我把碗洗了。”
见沈清魄不说话，季茴只好又说:“放心，等你出来我决不再说什么了。”
好不容易把沈清魄给哄走，季茴总算是松了口气，很快就把碗给洗好了，桌面厨房也都收拾干净。
见没什么遗漏的了，季茴才往卧室走去。
浴室依然关着，沈清魄还没出来。
季茴收回视线打量着这许久没来的卧室，发现一切如常，但当他走到书桌前的时候，发现了一本字帖模样的本子。
嗯？沈清魄什么时候开始练字了？
带着不解，季茴打开了字帖，但很快心神一怔。原本空白的纸张，上面都是他的名字。
缓了好久，季茴才终于回神，又继续翻下一页……下一页也是，下下页也是……都是。
看着纸张上密密麻麻的名字，季茴久久没有回神。
忽然间，他打开抽屉，果然又看到了类似的本子。伸手触碰的时候，季茴的手猛地一颤，一下子缩了回来。他不敢看……
深深吸了口气又重重呼出来，季茴平复了好一阵，终于还是忍不住慢慢打开了其中的一本。
……完全一样。一样的密集，一样的名字，一样的整本都是。
剩下的还有，季茴却感觉心脏一阵阵抽痛起来，这次他怎么竭力平复都止不住那疼痛。
季茴猛地合上抽屉不敢再看，转身背靠着桌面，努力地维系着平静。
浴室的门还关着，季茴就算想问也找不到人。
更何况就算沈清魄出来了，他真的能够平静地询问吗？
季茴缓缓闭上了眼，一点点感受着内心的疼痛。那疼痛夹杂着怜惜，剜得他皱紧了眉。
为什么……
季茴已经记不清他是第几次升起询问的念头，沈清魄真得不知道他是在做什么吗？！
……是啊，沈清魄不知道，这才是最让他觉得无可奈何又疼痛的事情。
浴室的门终于开了，但季茴根本没有察觉到，他的心神全都在刚刚发现的一切上。
直到熟悉的冷香夹杂着湿润的气息传来，季茴才睁开了眼。
“你……”沈清魄看着季茴再次通红的双眼，瞳孔忍不住缩了下，刚要开口，却被季茴给打断。
季茴拿着刚刚看到的一本递在沈清魄面前，低哑开口:“这是什么？”
沈清魄神情一怔，又继续看着季茴的神情，忍不住问道:“难道你的眼睛就是因为这个才红的？”
扎满气的气球猛地泄了个口子，因为沈清魄的这句话，季茴嘴唇在颤抖，“……这个？这个在你看来是什么？”
沈清魄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尽量放轻了声音:“我……这个房子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我会忍不住想你，然后，就写了下来……后来，养成了习惯。”
“……”季茴再度深深吸了口气，他完全意识到沈清魄没有意识到这算什么，比起愤怒，更多的是无力。
“过来。”季茴突然轻声开口。
沈清魄立即走到了他身边，然后被他狠狠抱住，用力地像是要把他糅进骨血。
季茴在他白皙的脖颈上咬了口，又轻轻吸着那块皮肤，直到在上面留下一个青紫的痕迹，才终于松开口。
季茴的行为让沈清魄觉得又痛又痒，比起不久前的那一次，这一次明显带着惩罚的意味。
不过，沈清魄意识到的是另外一点，季茴好像很喜欢咬他？
或者说，在季茴看来惩罚就是咬他一口吗？
季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如果知道定是忍不住又会咬一口。
对沈清魄他能怎么办？打不得骂不得，就连咬他都不敢用力，到时候心疼的又是自己。
季茴松开他，打算进去洗澡。但手被沈清魄给拉住，他不免疑惑。
沈清魄认真又真挚地看着他，轻声开口:“要是我做的不对了，你说出来，我会改，你别伤心。”
伤心……比起季茴生气，沈清魄更加感受到他在伤心。
听到沈清魄的话，季茴彻底愣住了，过了会儿，他深呼口气忍不住笑了:“你的敏锐……”要是分给感情一些就好了。
季茴没继续说，只是摸上他湿润的头发，“快去吹干吧。”
等看见沈清魄点头，他才放心地走进浴室。
等季茴出来的时候，沈清魄的头发果然已经吹干，这让他的唇角扬起一个笑来。
等他上床之后，沈清魄立即抱了过来，仰头就在他的脖子上亲了一下。
季茴指尖穿梭着他柔软乌黑的发丝，还能闻到属于洗发露的香味。
正想俯身亲一亲，季茴的身体忽然一僵。
沈清魄循着脖子往上亲吻，很快触碰到了季茴的喉结，并且还没有离开的意思。
在沈清魄用牙轻磨还打算继续舔下去的时候，季茴终于忍不住躲开了。
但他刚躲开，沈清魄就又缠了上去。在他打算推的时候，沈清魄扣住了他的手，声音清冷带着点喑哑:“你说过不会再阻止的。”
“……”季茴无奈，只能道:“我怕痒……”
当沈清魄松开时，季茴忍不住松了口气，但很快，他就又身体僵硬起来。
每个沈清魄亲过的地方，都痒得要命，偏偏他还不能阻止。
除了他之前答应的，还有就是他有意配合沈清魄。
他希望沈清魄能……在上面。
这个傻瓜……他不得不心疼。
沈清魄自然察觉到了季茴的有意配合，他只以为季茴是在遵守承诺，因此并没有多想，继续做着他想做的。
季茴感觉沈清魄吻遍了他的全身，不知不觉间熟悉的晕沉席卷了上来，他忍不住抓紧沈清魄的手。
季茴完全放松了身体，每次就算被激起颤栗他也很快平复下去，他等着沈清魄做那最后一步。
只是等着等着，季茴猛然睁开了眼，神情中充满不可思议。
为什么又是和记忆里一样？？
“你……”季茴紧扣住沈清魄的手，震惊又无力地开口:“你为什么不在上面？”
沈清魄覆上来吻他，声音中带着些许不解:“你之前不是每次都压着我吗？”
季茴:“……不是每次。”
沈清魄轻咬了他的耳垂，在耳边低语:“我之前在浴室做好准备了……”
季茴禁不住一颤，因为身体也因为沈清魄的话，他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的确忽略了沈清魄今天在浴室待的时间。
“你个……”
“嗯，我是。”沈清魄等了会儿没等到季茴说完，反倒是轻轻应了起来。
季茴哑口无言，心里的悸动却怎么也止不住，汹涌的情绪要把他的心搅得天翻地覆。
紧咬着唇好一会儿，季茴轻轻抱住了沈清魄的腰，吸着气柔着声音:“疼吗……”
沈清魄微微皱眉，说实话的话身体自然是不适的，但两人之中总得有这么一个人来，而且他之前明明感觉到季茴是想在上面的。
“我……”沈清魄看向季茴想说什么，但对上那双蕴含着湿润和疼惜的眼睛，他所有的话都忘了。
季茴……心疼他。
等沈清魄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时，他已经情不自禁地吻上了季茴的眼睛。
“你才让我心疼……”沈清魄低声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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