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唱反调的好莱坞
一场飓风即将从纽约上空刮过，少数人已经闻到了空气中战火的味道，而多数人还没有意识到他们所有人都被卷入了战争之中。纽约市长已经如热锅上的蚂蚁了，从威尔·麦卡沃伊在电视上说：“政府哑了吗？”开始，他就知道有大事要发生了，他开始敦促危机公关小组准备做紧急预案，他还不知道未来那股风暴会以何种形式呈现在这个世界上，但他知道酝酿的越久，其规模也就越大。就连去年他应对公交工会长达60个小时的大罢工都没有现在焦头烂额。
他害怕美国队长再出来露面说点什么，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美国队长没有再上任何媒体上露面，对布鲁克林爆炸事件没有回应，没有指责，市长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但是他没有意识到，这场风暴以一种异常滑稽的形式开始了。
首先是第一人称视角的钢铁侠和美国队长冲进布鲁克林港口进行灭火的视频在acn的推特主页上被公布出来，配上了那种“听到主旋律就想提刀去拯救世界”的宏伟音乐。在4个小时之内，这段视频就被全世界访问了7800万次。然后许多剪辑版又冒了出来，重新配了乐，甚至配上威尔·麦卡沃伊的清谈对话，□□成了各种各样的rap歌曲。
“政府哑了吗，政府哑了吗，8000亿，8000亿，我们的国防支出8000亿，这是怎么发生的？”
露西来回来去看了四五遍，笑的满地打滚，同时惊叹网友们的创造力。网友们总体正面的反馈让露西也非常满意，尤其是那段第一人称视角的救援视频，因为播放的人太多，甚至一度造成了网络堵车。
看第一人称视频的感觉就跟自己当了一把英雄的感觉差不多，甚至在钢铁侠的视频里，人们还听到了托尼·斯塔克本人和人工智能贾维斯，以及背后的战术小组交流的声音。于是有好多人抱怨为什么这个视频没有vr版。
其最重要的是，他们觉得激情澎湃的同时，或许在某个瞬间，他们可以体会到了超级英雄在一线现场时的不易。只要有一瞬间，露西认为就够了。
“天啊，托尼·斯塔克在一秒钟时间内就化解了灾难，果然是天才的大脑，换我早就懵逼了。”
“钢铁侠，成为复仇者联盟的支柱吧！”
“你们就没有人觉得那个人工智能的声音巨好听吗？声控者快要高||||||潮了。”
“你们没有发现钢铁侠视角下的美国队长也英姿勃发吗？我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过美国队长救援呢，如果我是钢铁侠，我大概会忘记自己还在飞行中。”
“而我会假装美国队长是一块磁石，紧紧的把自己吸在他的大腿上再也不撒手。”
露西抽空访问视频的时候看到了如下评论，这就是尽管有更客观的事件记录视频，但露西却执意要放第一人称视角视频的原因，它可以以一种更有力的方式拉近观众和超级英雄本人的心理距离，这就是一种非常简单的影像视觉小魔术。
而托尼似乎觉得和网友互动还挺有意思的，他用自己的公众账号在“假装美国队长是一块磁石”的那条评论下面点了个赞，然后操纵着他的无人钢铁侠战甲从房间的一头直接飞到了美国队长的身上，像个鼻涕虫一样黏在了美国队长的大腿上。可怜的美国队长喝咖啡，被猛烈的一撞，导致咖啡从嘴里像花洒一样喷了出来。
而托尼这时候以美国队长喷咖啡为背景照了一张自拍，发到了推特上。
美国队长给了他两分钟逃跑，然后用半分钟把他揍到半瘫痪。
露西在发出冷酷的嘲笑之前被走廊里的喧哗声打断了。
哈皮·霍根和保镖团拽着一个男人的裤子，那个男人一只狼狈地手提着腰带，一边极力甩脱哈皮·霍根，同时还大吼：“你去谷歌我的名字，你就会知道我是整个好莱坞最有资格把资深两个字挂在名牌上的人，我叫阿瑞·高德曼！你这个愚蠢的保镖，看过《逃离德黑兰》吗？好吧，那好像有点太小众了。《速度与激情》呢？”
哈皮·霍根更不撒手了：“我离电影院最近的一次，就是在中国剧院外面帮斯塔克先生制止疯狂的粉丝骑到他身上，他的疯狂程度绝对不亚于你！”
阿瑞还是不甘心地不断发问：“文森·蔡司，本·阿弗莱克，范·迪塞尔，詹姆斯·弗兰科，这里面的名字总有一个你听说过吧！他们都是我的客户，《冰雪奇缘》那是我一手运作出来的！你给我放开！我会给你们这个慈善机构带来数亿的利润，你要是再不放手，我打赌你有一天会为了今天放肆地扯掉我的西裤而痛哭流涕。这条裤子花了我4000块钱！”
哈皮·霍根惊的放手了。
阿瑞·高德曼趁这个机会从保镖群里冲出来，连滚带爬的冲向了刚刚用20块钱从线人嘴里换来的美国队长休息室的位置。而他竟然吃惊的发现，自己找对了，他直挺挺地栽倒在露西的面前，从地板上爬起来，无视一群把他当成袭击者，试图把他压在肉山之下的保镖们：“快，告诉我，我是第一个赶到这里的好莱坞经纪人。因为我这一路上已经干掉两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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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瑞·高德曼是个相当自大的人，他常常自吹自擂，因为在好莱坞那个名利场，离开了名声，离开了聚光灯，你什么都没有了。他上一次体会到这一点就是他没有劝住手里最出色的演员文森去演文艺片，文森只离开了好莱坞3个月，回来之后连50万片酬的电影都接不到了，好在那个文艺片拿到了圣丹斯电影节的最佳男主角，才让他回到了银屏上。
坚定了这一点之后，阿瑞开始不遗余力的在每一本有知名度的杂志上宣传自己，他像个小陀螺一样每一天转个不停，无时不刻的不在工作，哪怕自己在跟老婆上着床，他也可以一边冲锋陷阵一边询问西海岸票房的情况。
露西把一杯茶放在他的手里，眼前这个男人看起来还在躁狂状态。等对方稍稍安定一点之后，露西才坐下来，和他面对面：“你说你刚刚干掉了两个好莱坞经纪人？”
“不是字面意义上的那种干掉。”高德曼差点把茶吐出来，他急忙解释，第一印象太重要了，尤其美国队长还在旁边，“就是我用了一些小手段把他们堵在路上了，但相信我，这绝对是公平竞争。”
露西交叠起双腿，胳臂架在了沙发背上，做了一个愿闻其详的手势。
阿瑞摇头晃脑地思考了一阵，最终决定干脆实话实说好了：“和我一起来的还有两个好莱坞资深制片人，你不用知道他们的名字，不过他们是一男一女，我跟他们说，伙伴们，咱们别一起上去抢人，我们到车里好好聊聊每个人的意向。”
露西有点能预料到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你把他们锁进了车里？”
阿瑞以那种看新手的嘲笑眼神看着露西，明显觉得对方低估了他：“我还打了911说车里有两个人嗑违禁药品。”
露西无声地笑了起来，好莱坞名利客的狡诈和圆滑在这个人身上显露无疑。她接过了阿瑞的名片，对方滔滔不绝的说自己的骄人战果，然后提到了他手中那个黄金男孩，文森·蔡司。
“文森·蔡司？”美国队长突然感觉这个名字有点熟悉，“我好像上次找托尼的时候，在马里布遇见过他。”
阿瑞感觉到自己迎来了曙光，美国队长认识他手里的黄金男孩，这太好不过了！他回去要好好给文森接一部好戏！
他赶紧自来熟的说：“我在文森还是个无名小卒的时候挖掘了他，五年时间，他现在已经是超一线的明星了！相信我，我能做到你们绝对想象不到的事情。”
“谈谈你的计划。”露西突然来了兴趣，事实上，她确实在寻找机会能够把“超级英雄”这根钉子楔进好莱坞，好莱坞是整个美国甚至世界的娱乐中心，掌握了好莱坞，你就掌握了人们的兴趣和注意力，除了惊人的利润之外，她同时还能获得主控意识形态的权力，这远比利润要诱人许多。
“我想要取得美国队长的经纪约。”
“她就是我的经纪人，你和她谈。”巴基·巴恩斯下巴一抬，指着露西，显然还没忘记自己曾经把露西推出去当经纪人的事。
阿瑞一瞬间目光黯然了，虽然自己干掉了两个对手，但眼前这个女人近水楼台先得月了，她有什么资格，她连好莱坞都没混过！
但露西安慰他，让他重新燃起希望之光：“那只是一个口头上的约定。巴恩斯队长面临最重要的问题是和军队的合约没有解除，恐怕你还要等一阵了。”
“但是军队现在欠美国队长的薪水。”阿瑞很不客气的打断她的话，“而且美国队长在3100万观众的眼前说军队欠他工资，你觉得军队还会跟他续约吗？”
露西目光转向巴基，巴基耸耸肩。
阿瑞开始他的推测，他向来不惮以最恶毒的思维方式来揣测军方，好莱坞也没少黑军方：“不光不会跟你续约，而且还会公开的斥责你为自私、势力的小人，可能没那么严重，至少他们还会顾忌到自己的面子，但诋毁你甚至是赖账是必然的，因为政治需要。所以接下来你会发现军队若有若无的通过几家媒体发声，削减你的功绩，质疑你的目的和人格，让民众自发的来抵触你。告诉你，这都是好莱坞玩剩下的。”
阿瑞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而我，我有应对方法，我们用娱乐来冲垮他们。我有整个西海岸最好的公关经理打理你们的个人形象，我和扎克伯格合作了‘’项目，有一整套的人员来打理客户的博客，和粉丝互动。如果你们因为什么□□上了报纸，我们几个电话就可以给你压下来，除非……队长你要是哪天把一个姑娘的肚子搞大了，这我们可管不了。但我们可以为你想出退路。”
“别想了，他冷冻了五十年现在能力还全不全我们都不知道。”托尼瘫在沙发上继续刷推特。
巴基控制住向托尼挥拳的冲动，礼貌地回应：“如果我一个人同时和两个模特姐妹花奋战，我可能很容易混淆而导致其中一个没做好安全措施，不过我没像这个房间里的某个人这么干过。”
阿瑞觉得今天的信息量好像有点大。
露西看着阿瑞·高德曼，仔细地盘算了一会儿，她突然开口：“巴基，托尼，给我一点空间。”
托尼被巴基拎着领子拽起来拖向门外，临走时巴基扶着门不无戏谑地说了一句：“我不演动作片，其它好商量。”他出了门，然后又探进头提了一句，“如果有凯拉·奈特莉，也好商量。”
“美国队长竟然好这口？”阿瑞惊讶地张大嘴巴，看着门再次在他眼前合上，“凯拉·奈特莉完全没问题，分分钟搞定！”
露西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说出了让阿瑞最难以接受的话：“我目前不准备让超级英雄们真人出镜。超级英雄不适合做公众明星，好莱坞的聚光灯会迫使他们偏离他们本身的生活。我需要他们把更多的时间放在训练和救援上，这才是正事。”
“你们这个慈善机构不需要钱来运转吗，你竟然让超级英雄的经纪约这个如此巨大的利润增长项目从你手中溜走？”
阿瑞难以置信地怪叫，而露西等待着他那股歇斯底里的劲头过去，有条理地说：“不主演电影，不接商业广告，但是可以在少量的公益项目中露脸。比如公益拳赛，球赛，艺术展览，老兵协会活动。”
阿瑞看到了一丝撬动泰坦这块铁板的可能性，于是他的兴奋劲儿又上来了。
露西在指尖转着笔，大脑像她手里那杆笔一样高速运转着：“我们要开发的是超级英雄的衍生品，他的形象，不是他本人，我们可以把超级英雄的每一根毛发都榨出美元来。”
阿瑞逐渐理解了露西的打算。
露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哈里森·福特火了多少年？他主演了《星球大战》，简直就是个万人迷，但是过了黄金期只能去演b级片。但《星球大战》火了四十年，一部电影就可以赚几百亿，光卖玩具一年就可以卖掉10个亿。”
阿瑞明白了露西的意思：“你的意思是，不做超级英雄本人，做超级英雄形象品牌？”
“当然。”
“有意思。”阿瑞开始抠下巴，他要更正自己的认知，眼前这个女孩没有他资深，但是她倒确实懂一点好莱坞。
但露西没有要放手超级英雄的经纪约的意思：“泰坦可以做超级英雄的商业代理人，而你，阿瑞·高德曼，一旦我们达成了我们的目的，你会拿到前所未有的高额佣金。”
阿瑞被露西近乎贪婪的语气吓到了，但他同时又拒绝不了这么大的诱惑：“怎么做？”
露西双手交叉，放到膝盖上，柔善却又不怀好意地看着阿瑞：“你是好莱坞精英，你来告诉我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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