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厚重的mk19猛虎推开了酒吧的门，在酒吧宾客惊讶的目光下，它径直走到吧台前。
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露西，请你原谅我！”
露西浅酌着她的莱茵葡萄酒，置若罔闻，酒保已经被钢铁侠盔甲吸引了注意力，借着给露西倒酒的机会拼命凑上前好奇的打量。
钢铁侠盔甲里传出托尼的声音：“别看了，小男孩，给我倒杯威士忌去。”
露西握住了拳头：“留我一个人待着，到底哪个音节你听不懂？”
mk19双手合掌：“我都这么请求了，好歹这么多人看着，他们还开始照照片了——”
mk19发出一段干扰信号，所有人的手机齐刷刷地关机了。人们惊叫着摇晃手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mk19站了起来向周围人示意：“各位，我和这位小姐有话要谈，麻烦你们迅速离开，你们的手机在半个小时之内都无法重启了。”
人们开始怨声载道。
露西朝酒保勾了勾手指，指了指旁边的一个高脚木椅：“你们这把椅子多少钱？”
酒保摸了摸下巴回忆：“这个？很便宜的，宜家就能买到。”
露西握住了椅背，向托尼走去：“这样最好了。”
托尼还在向周围人解释：“没关系，你们将得到斯塔克手机的优惠券，猜猜是多少钱的优惠，50%off，而且是最新款，听我的，别再去用那种搬砖似的破玩意儿了——”
一记重击打断了托尼的话，mk19被一股巨力捶倒在了地上，露西手里那把漂亮实用的木椅此时只剩下了断裂的木茬。
“等等等等。”钢铁侠猛摇手，“万事好商量。”
露西扯下了最后那个完好的木椅腿，像个疯狂的杀人犯一样朝着钢铁侠的盔甲砸去，每砸一下就大喊一个词：“我说，让我，一个人，待着！”
mk19没有半点损伤，但四处迸溅的木屑碎片又显示了在它身上曾经发生过严重的暴力事件。整个酒吧的客人都噤若寒蝉。
露西直起身子，吹了一口气，碎发轻飘起来，又贴在了脸颊上。她环视四周，不知道谁先尖叫了一声，然后酒吧的宾客像逃离□□爆炸现场一样几乎是互相踩踏着奔出门。
整个酒吧真的只剩下露西了——还有躲在柜台下瑟瑟发抖的酒保——还有地上看起来奄奄一息一动不动的mk19。
露西拿着那根木腿指着mk19的面罩：“打开它。”
托尼的声音传出来：“能不能不打脸？”
露西眉峰一勾，mk19的面罩弹开，里面空无一物，露西冷笑：“我就知道你不敢自己进来。”
大街上，过路的行人都在向斯塔克行注目礼，他脑袋上绑着一个奇怪的高科技设备，看上去像是某种vr体验机，还真有不少人上前打探是不是斯塔克的新产品，顺便要走了合影。
托尼嘟嘟囔囔地抱怨：“vr体验机？这太侮辱我了。这是多触性远端智能钢铁侠盔甲集能控制器。”
门一开，露西提着mk19的头盔把它从里面扔了出来，头盔乒乒乓乓地弹落在了托尼和巴基的脚边。
两人面面相觑。
“穿那套反浩克装甲过来。”
“我去穿那套反浩克装甲过来。”
巴基和托尼异口同声说。
五分钟后，托尼穿着反浩克装甲缓步走向酒吧门，这一次，一定要道歉成功，不论有什么艰难阻碍……
“啊哦。”酒吧的招牌磕到了反浩克装甲的头，“这他妈门框为什么修的这么窄？”
托尼反复丈量着身躯，反浩克装甲肥大的身躯无论如何都无法装进那小小的门框，最后托尼放弃进入酒吧了，他身后的巴基把眼睛翻到几乎只剩下眼白了。
“我有办法了。”巴基走到托尼身边，“你今天穿着什么颜色的背心？”
“白色。”
“很好，我要你脱衣服。”
“啊？”
木门轻轻动了一下，绝对不是风的原因，因为露西看到外面一个小木棍戳着一件白色的背心，朝她摇晃。
露西：“……”
似乎巴基和托尼已经逐渐了解了露西的软处，她坚强、骄傲，这些都是有点，而相对的，她要极了面子，她喜欢热闹的场面，但又要得体，而在所有人的面子里，她最重视的却是他们的面子。拿巴基来讲，如果他真的去acn撒泼打滚要上节目，露西一定会在三分钟之内赶到现场，威逼、利诱、甚至跳到桌子上去吼叫也用尽一切办法直接预订当晚的节目，同时还能一天之内跑完整个纽约的报社，把他的□□给压下来。
今晚这场闹剧已经足够引人注目了，于是露西终于软化了，把两人放进来。
“不用道歉，我只是需要发泄一下。”还没等托尼开口，露西简洁明了的说，她希望赶紧把这篇翻过去，从此相安无事再也不提起。
“刚刚绝境病毒竟然没发作吗？”巴基有些担忧地问。
露西举起了胳臂，手镯上只剩下最后一格，急需要填充药物，这解释了为什么露西没有冲出来和他们大战一场，而是轻易的就放过了他们。
露西摸了摸腕子：“我真是不想每次生气的时候还给自己打镇定剂，那滋味可不太好受。现在我眼前其实飞的全都是小天使，而且有一种喝的熏熏然的眩晕感，如果我一会儿吐在了谁身上，你们要知道一件事——我是不会道歉的。”
巴基和托尼理解地低声笑了起来。
“生物分析还得需要一段时间，毕竟我们不希望解药在你身上再出什么问题了。”托尼靠在吧台上，指了指酒架上的一款酒，酒保远远地躲着他们，从吧台的另一侧把酒杯推了过来。
托尼举起酒杯浅酌一口，装作不在乎的样子：“别太介意，如果你担心到这会伤害我的感情，大可不必。其实我还挺欣慰的，你毕竟没说把我当爸爸一样爱。”
露西心想：因为我已经有一个卢瑟爸爸了，而我就是个坑爹的玩意儿。
露西忍不住想象当小辣椒宣布重启斯塔克军工线的时候卢瑟的反应，她十分想看他那张总是挂着嘲弄的笑容的脸会不会因为生气而扭曲，不得不说还挺值得期待的。
想到这里露西唇角微微一挑，托尼看在眼里，以为这是和解的信号，他赶紧补充。
“当哥哥挺好的，我小时候老爸和老妈都没什么时间陪我，我想象着要是有个妹妹就好了，我可以教她数学，物理，生物技术，我们一起研究爆炸物，离子置换器……我还想过设计一个带电的底|裤，如果那些混蛋小子敢随便碰她，会被电到发根都烧焦呵呵呵呵呵……”
托尼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在巴基和露西看怪物的目光中止住了滔滔不绝的畅想，沉浸在酒精里完全不说话了。
露西不安地挪了挪屁|股：“这，还真是，挺有意思的。”
巴基提出了另一个设想：“不不不，你可以像calvinklein一样把自己的名字作为品牌，开发时装和内衣，这样以后每一次你那个假想的妹妹和她的男人上床的时候，把衣服都脱|光之后最先看到的是你的名字，我发誓，那会比带电的内|裤造成更深的心理阴影。”
露西一口酒喷了出来，托尼的五官看上去整个都错位了。
巴基恶作剧成功地大声笑了出来，一边拍着露西的后背，一边嘲笑托尼那惊恐到痴|呆的表情。三个人再一次像之前的每一天那样，再也没有任何芥蒂地打闹成一团。在三人畅谈的空隙，酒保很有眼色的把地上的一片狼藉都收拾干净，重新开门营业了。客人们重新占满了酒吧，小小的空间内又充满了喧嚣。
“我们聊聊威尔·麦卡沃伊。”巴基严肃起来，“露西，你明白我的想法，我认为通过谁来发声这体现了泰坦自己的定位，我们不需要非要贴合自由派或者保守派，也不需要顾忌到收视率，有托尼呢，他简直就是一个移动的新闻制造机，之后我们还会保持着极高的关注度，这一点你不需要担心。但我们唯一需要担心的是，我们到底是什么立场。”
露西感觉到有些头疼了，对于威尔·麦卡沃伊，巴基简直有一股特殊的执念，如果有一天麦卡沃伊想要从政，说不定巴基会为他干翻所有的反对者，推他当总统。
“你说的对，巴基，立场很重要。威尔·麦卡沃伊的确是一个中间派。”露西说，“但是他的言辞太激烈、太尖锐、不温和，这很容易让他可以鲜明的表达出自己的观点，但同时两边都不讨好，反而把自己陷入四面围堵的境地。就跟托尼一样！”
“嗯？我又做错什么了？”无意之间膝盖中了一箭的托尼突然清醒过来。
两人没有理他，继续探讨着合作的可能性，巴基考虑了一下：“我们可以试着向他提出建议，中立并不是反对一切，这一点我绝对认同，但人们关注约翰·麦卡沃伊，是因为他代表了最尖锐的质疑，人们愿意听他发问，那很好，他来问问题，我来接着。相信我，我能搞定这个，我被冰冻了50年，但不是退化成了弱智。”
露西摇摇头，美国队长只要认定一件事，一定会做到，不管这个人到底是史蒂夫还是巴基。
最后她问了一个问题：“你到底为什么那么喜欢威尔·麦卡沃伊，你对他有什么不洁之念吧。”
“……”
托尼悄悄地挪着他的屁|股，蹭向了离巴基有两个凳子距离的位置，巴基一把把他拽了回来。
“他只是说中了我一直想说的话，美国不再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国家了，我们一直引以为傲的那个国家在一点一点的消失，而人们还不知道。相信我，我曾经真切的为我生在此地而无比的自豪，我奔赴欧洲战场的时候，跟每一个英国士兵说，我来自美国，尽管我的国家没有介入战争，但它支持正义。我生命中有无数次为它骄傲的时刻，读到《独立宣言》的时候，我感觉那些伟大的人的智慧在我眼前发光。但是有一天，它们都褪去了颜色，消失了。我们亲手笑着把那些光芒遮掩起来，没有人在意这件事。”
巴基叹息。
“这不是这个时代最可悲的事情吗？可是威尔·麦卡沃伊，他让我重新看到了光，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人是在意它的。”
露西看起来像是被他这番话深深打动了，托尼甚至也一度陷入了沉默。
“被我感动了？”巴基看向托尼。
托尼猛然被惊醒：“不，我挺惊讶你还读过《独立宣言》。”
“……”
如果不是这个酒馆里人有点多，巴基想把托尼再次打出去。
露西沉吟许久，食指在桌上敲了两下。
“我们去上威尔·麦卡沃伊的节目，给我三天时间，我帮你搞定他。”
巴基松了一口气，尽管让露西去帮他完成这件事对他来说不是难事，但是真正的说服她，让他如释重负，但是他也问出了自己心里的问题：“露西，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那么重视收视率？”
露西深吸一口气，举起酒杯，并不是等待着另外两个人的碰杯，而是怀着敬意和冒险向着未知的未来宣告：
“先生们，我要帮你们掌握这个世界的第四权。”
与立法、行政、司法并立的社会权利——舆论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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