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认识我的，干脆都送过来。”赵阳回怼。
“好啊。”
眼看着两人剑拔弩张，要掐起来似的，方院长适时打岔：“马副院别开玩笑。”
马腾深深看了眼赵阳，笑着附和：“刚才的话确实是开玩笑。”
“嗬。”赵阳并不领情。
“当然，另外一个原因是，患者脑瘤切除手术，天康医院暂时没人能做，来问问你们医院。”
马腾的话终于引起了赵阳的重视。
“切除手术？”赵阳看向挂在电脑前的片子。
肿瘤直径1.7公分，与前几天相比并没有增加。
脑瘤是良性的，但位置极其敏感，处于脑神经密集的一片区域。
哪怕是他，都没敢在治疗时深入到底。
方院长早已经看过了这些片子，见赵阳若有所思，不敢打扰。
马腾可不管这些，扬声问道：“赵医生一定有办法解决。”
赵阳沉吟未语。
“赵……医生！”陈勇满脸期待之色。
“抱歉，这个手术我不能做。”赵阳拒绝。
陈勇惊诧不已。
“不能做？恐怕是不想做吧？”马腾意味深长的说：“以德抱怨的人太少了。”
“别瞎几吧胡扯。”赵阳忍不住爆了声粗口。
马腾被骂得一愣。
方院长赶紧朝赵阳使眼色。
“这种手术，根本没做的必要。”赵阳对着陈勇解释道：“老太太年纪太大，风险太高。除去这些不谈，这个肿瘤虽然是良性，但再生的机率很高。切了长长了切，除了受罪有意义吗？”
“胡……”
“马腾，你下次说话过过脑子。”赵阳提醒道：“你仔细看过检查报告吗？”
马腾一噎。
赵阳黑了脸：“你真是拿病人生命当儿戏啊。”
陈勇怒目以对。
方院长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马腾硬着头皮说：“我考虑不周。”
“哼！”赵阳没有理睬。
马腾脸上时青时白，话锋一转：“但我还是支持手术。”
赵阳两手一摊，嘲讽道：“你支持你做。”
“我能力不足，但赵医生可以。”马腾对陈勇使了个眼色。
陈勇垮着脸，没有跟着激将赵阳。
赵阳拉过椅子坐下，淡定的说：“你不用给我戴高帽。这个手术我说做不了，它就做不了。”
马腾眼中精光一现：“好大的口气！”
“不信？”赵阳对着座机一昂头：“你问问。”
“要是有人能做呢？”
赵阳拍着胸膛：“我，任你处置！”
“赵医生，不兴赌咒发誓那一套。”方院长暗中拆台。
马腾立马掏出手机，似开玩笑的说：“那我就问问。”
方院长伸手要拦，号已经拨了出去。
“李教授，我是马腾……”
听到称呼，方院长变了脸。
赵阳好奇道：“教学的？”
“以前教学的，后来被帝都医院聘请坐班，现在是脑科主刀。”方院长说着，有些慌张。
赵阳还没来得及安抚，手机里传来清晰的怒骂声。
紧跟着，马腾面色惨白，手机摔落在地。
“李教授怎么说？”方院长关切的问。
马腾打了个激灵，吞吞吐吐道：“教授正忙，我再换个人。”
说着，他蹲下去捡起手机，也没站起来，慌忙拨了另一个号。
客套一翻，重述一遍病情。
再次挂断电话，马腾脸上的神情渐渐变得狰狞。
“我就不信这个邪！”
马腾说着，还要再打。
“别浪费时间，结果很高显。”赵阳毫不客气的说：“自欺欺人有意思吗？”
马腾目光阴沉地盯着他。
赵阳和他对视几秒后，移开眼，对着陈勇问：“你还要转院吗？”
“转。”陈勇说得斩钉截铁。
“转到延寿来，做不做手术我说了算。”赵阳对方院长说：“安排个脑科医师。”
“行。”方院长满口答应，并派人开始接收新病人。
马腾依旧僵在当场，咬牙切齿，面色铁青。
赵阳和陈勇离开去查看病人具体的情况，方院长离开前，看了眼马腾，惋惜的直摇头。
马腾什么时候走的，赵阳并不清楚，也没在意。
陈勇在他的劝告下，放弃了切手术的念头。
检查完，赵阳笑着说：“住院观察两天，就可以回家吃药。”
“真的？”陈勇不敢相信。
“以前是滥用药物导致了时常昏迷。”
赵阳的话令陈勇自责不已。
赵阳也没宽慰他。
滥用药物本来就是害人性命。
等陈勇情绪稳定下来，他列了一条长长的医嘱：“除了按时服药，还要注意饮食方面。”
陈勇忙不迭地应好。
开完两天吃的药，赵阳起身离开。
刚出房门，陈勇追了上来。
赵阳困惑的问：“还有事？”
陈勇挠着头，憨笑道：“赵医生，我的那些兄弟，劳烦你安置一下。”
赵阳满意的笑道：“这事等你回村和孙雪儿谈。”
“好咧！你慢走。”
拐了个弯，注视着自己的视线才消失。
赵阳嘴角不由得上扬。
现在，知恩图报的人也不多了。
回家后接着蒙头大睡。
从晚上睡到白天，正在给新来的少女敷药泥，李嫣突然打来电话。
因为这个姑娘太难搞，所以他借着看病忙约定，没紧急事情不要随便联系。
他迅速接听，就听李嫣带着哭腔说：“赵医生，我现在能出院吗？”
“什么事？”
“参加朋友的葬礼。”李嫣说着哭了出来。
赵阳不由皱眉。
人死为大。
这确实很紧急。
由于李嫣的病需要隔离一些易传染的人群，外出必须带看护。
赵阳自然义不容辞，准备陪她跑这一趟。
谁知李嫣却吞吞吐吐的说想换个人。
“免费服务还要换人？”赵阳调侃道：“你能找到比我更安全更靠谱的医生吗。”
“赵医生你当然是最好的，可是，我要参加的，是……是朱总的葬礼。”李嫣说着埋头不敢看他。
“是朱世杰啊……”赵阳语气复杂。
李嫣急忙解释：“我只是去墓地看一眼。”
“这么紧张，怕我不让你去？”赵阳思考片刻，提议道：“避免被认出来，需要伪装一下。”
“啊？”李嫣愕然，不敢置信的问：“赵医生，你也要去？”
“去。”赵阳停顿一下，盯着她的腹部，语气低沉：“在此之前，有件事要再确认一下。”
李嫣不解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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