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死在张老头的前面。
在烧火做饭时，就坐在灶前静静的死去了。
小儿媳崔氏一推她应身而倒。
得亏大妯娌人在面前，不然还说不清了呢。
张玉山回家奔丧，任他大伯，他哥各种骂打，就是扛住了婆娘孩子不回来磕头送殡。
他大伯讲:“你再不叫回你婆娘孩子，我把你除族。”
张玉山过去给他娘上香磕头，而后对大伯讲:“您除我族籍，派人告诉我一声，以后我不登这张家门！我张玉山另立一支！我来辱我一个人，我一家都来的话，你们辱我全家。说来说去，无非我挣的钱没养一大家子。这样的张姓一族有什么可待的？”
一说完就走了，没去送殡，省得被人指指点点说说道道的。
张玉云这八九年来极少说话，今天也没敢张嘴，只能默默流泪。
她夫家没把她休了，真是看在她比真哑巴还省事儿。
今儿她三弟的事儿，她根本不敢管，无论谁说。
…………
张玉山想了两天，先找了大舅哥，说了自己的想法。
“以张姓加入方马族？你心甘情愿的？”马志鹏也吃惊。
张志远点头。
“那么，欢迎！”
二人握手，结盟。
方橙知道后，表示族的形成可以是血缘关系，姻亲关系，村落，志同道合，共同目标等等，多种理由。
“以后你们也定个族规。姓氏血缘不重要，志同道合为上。”方橙提了个建议。
二人想了一下点头。
于是方马族加入张姓，张玉山在本村有房，连带婆娘儿子入了马坡村的户。
这次，没等张王村的张族长除族，张玉山自己出族了。
没一个月，张老头也走了。
张玉山来了，依旧上香磕头就走。
这次没人再吡吡。
…………
马志远看见了杨百川，但没上前打扰。
因人他正酒馆里跟友人得意洋洋的讲度先生和贾先生住他家的事儿。
这是事实，可这么在大庭广众之下讲出来，也太那个了。
马志远心中有了警觉，以后与杨百川一起要规范言行，别在以后自己也成了他口中到处吡吡的人。
度先生把他塞进正丽书院。
今年冬月参加完女皇的国子监祭拜就回家过年。
马志远在正丽书院也结交了三五个友人。
大家说说课业，偶尔相邀去喝茶。
有幸事，喜事啥的偶尔做东请客。
住在先生家里，把师母喜的。
先生儿子江南任上，孙子孙女都跟随。
所以度夫人的一腔老母亲之心都给了马志远。
…………
杨百川在京没有住到三个月，就被韩大派人遣返回马坡村。
原来杨百川某天又与人吡吡几位文人的趣事。
被一位叫德善的小史听到，此人与韩大是好友。
一开始听杨百川讲好友到过他家吃饭，又有谁又讲什么话。
这也无伤大雅，但被有心人诱导，竟说起几位先生的荤话！
德善气的当时就骂他骗子！转身去找了韩大。
韩大可不惯着杨百川！
立马派了四个家丁，把人送回家。
…………
家里的小朋友见风就长。
最小的马骁也一岁多，会跑会说了。
家里五个小子，只有一个小美女，显的枇杷在家更娇贵些。
两个哥哥一个弟都去上学时，她跟着祖母忙这儿忙那，晚上还和哥哥们识字，知礼。
方橙教孙女做菜，剪裁制衣。
其它的赵氏教的挺好。
枇杷跟马平安家的大妮玩的还行，但不是闺蜜那种，只是普通朋友。
七月方橙又给小儿子送了东西，收到时正好赶上八月十五。
这次是秋衣，冬衣，棉鞋皮靴，革带，帽子，手套，袜子……
还有咸鲅鱼，干虾仁，干海菜各十斤。
剩下依旧为四坛桂花酒，两坛樱桃酒。
这接镖的仍然是上次的镖师，已是走熟了的，镖银三十五两。
因为节前到京城，肯定回不来过节，方橙另赏钱五两。
万分想念水球星的N家快递公司，连那最慢的邮老大，比这快，比这便宜。
…………
八月十五前，杨百川回来了。
遣他回的人，把扬百川因何被送回一五一十的讲与杨里正听。
“我家老爷讲，一定要与您讲清楚，不然由着您家公子乱讲，不知又出多少事非。”
杨里正点头明白，并道谢了。
留人吃饭，来人推辞立马走了。
杨里正没打没骂杨百川，只冷冷的讲:“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才能！”
不费那工夫打骂，以后家里资源不再供给，上山下地干活挣吃的。
二孙子只念三年，自知不行就下地干活，如今勤勤恳恳的，地里活拿的起放的下。
四孙子没念书，不爱去。
五孙六孙在候先生那念着，培养的两个为官人才，成了两块废材！
杨里正气的不轻，让他回屋休息吧。
…………
晚上杨百川把侯银瓶打的大呼救命。
小闺女哇哇大哭。
可没人当回事儿，以为侯银瓶又嘴溅啰嗦。
牛氏还心里爽快，别看你是个秀才之女，别看你会讲孔说孟话的，我儿照样收拾的你老老实实的！
听了好一会儿，牛氏才去拉架。
一开儿子房门就劝:“老三家的，咱们女人要少言少语，别跟男人顶嘴，就少，少……”
牛氏看着儿子失落的坐在地上，三儿媳一动不动趴在地上，孙女头上的血在流。
她赶紧上前，翻过三儿媳的身子。
被儿子打的满脸青紫，那头发都薅掉不少，头皮一片血肉模糊。
杨百川手里还抓着一把头发。
杨里正在门口喊:“劝劝侯氏，这犯口舌该休！让百川早睡！”
牛氏赶紧回话:“爹，我知道了。”
一摸侯氏的脉，已无。
再去探了小孙女的，也没有了一丝气息。
牛氏给了儿子一巴掌，道:“你爷叫你睡呢，快去榻上睡去！”
杨百川去睡了，牛氏起身离开回去找了男人。
杨老大骂道:“全让你惯的，说什么压压儿媳的脾气，这倒好，孙女也没了。”
牛氏道:“我又不缺孙女，我只想要孙子！”
夫妻二人又去找了杨里正。
“呵呵，怎么办？报官吧！”
“爹！求您了！我俩已失一女，再失一子可没法活了。”牛氏跪求。
杨里正低头看着老大夫妻俩个，叹息道:“你们就没想过侯先生失了独女会怎么活？不给个说法我们没好日子过。”
“爹，您救救百川吧！”
“唉……”
…………
马骥等人被先生告知中秋假放一个月，正好忙家里秋收。
中秋前，方橙收到小儿子托人带回的信和包裹。
给侄子的书，侄女的绢花，哥嫂的青布匹，姐姐夫的月白布匹。
方橙的最多，各色干糕点，还送了一套新衣。
新衣一看，方橙就知见大，改一下能穿。
东西多或少的，不在意，在意的是记挂你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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