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月华直等到晚上九点半，杜斐才回来。
她看杜斐脸上微红的酒意不免疑惑：“你这去哪儿了？怎么还喝酒了呢？”
杜斐笑笑，摇摇头，把钥匙丢给一边的胡宇萧，任他去折腾车子，自己则揽着赵月华往办公室里走：“来，来来。”
赵月华立刻挣扎着要跳出来：“你干嘛……公司还有人加班……”
杜斐任她折腾了两下，直到进了公司门这才放了手，笑眯眯道：“没事没事，我就，单纯开心。”
“啊？”赵月华看他的眼神，实在称不上一句礼貌。
杜斐咯咯笑了两声，然后又来拉她手，被赵月华甩开之后，这才老实收好手，看着她继续傻笑。
赵月华闭嘴，看着他一会儿，等到胡宇萧进来，才转头问他：“你带你哥喝酒去了？”
“啊？”胡宇萧被问得一愣，接着立刻叫屈：“我哪儿敢啊！我根本没有！”
说完，他掏出手机给赵月华看：“明明是这小子干的好事！”
赵月华看了下，是胡宇萧跟齐漠然的通讯记录，上面显示，最近正在度假中的齐漠然突然回国，来找杜斐去喝酒了。
最后一轮对话里，胡宇萧警告齐漠然不要让杜斐喝太多，尽快说完回来，还告诉齐漠然赵月华还在公司等。齐漠然立刻反馈就让杜斐喝了两杯，还拍了照片给他看，并表示马上送他出来。
“两杯酒就能把他智商喝成负数？”赵月华挑着眉头问胡宇萧。
胡宇萧闭嘴不说话了。
赵月华横他一眼，跟他一起把杜斐搀回办公室。一路上，笑嘻嘻的杜斐一直盯着赵月华看，没少找机会动手动脚地想吃个豆腐啥的，结果被赵月华一概用衣服或者身体挡着，然后暗戳戳打回去，同时顺带苦笑着对零散坐在两边工位上，满脸都是诧异地看过来的同事们解释：“杜总醉了。”
胡宇萧则低着头努力偷笑，惹来赵月华的冷眼。
从公司大门到杜斐办公室，不过百来米的路，赵月华跟胡宇萧扶着他，愣走了起码十分钟。满头大汗地把他折腾回办公室之后，赵月华松口气，看着胡宇萧关上门。
下一秒，杜斐又伸手来抓她抱。
“你冷静点……”赵月华试图让他好好儿地坐好，但这人就不安份，就是要往她身上蹭。她尴尬地回头看了眼胡宇萧。
胡宇萧立刻掉过头去：“我还有点事……”
“你不能走！帮我把他送回家！”赵月华立刻高叫：“不然我自己搞不动他！”
胡宇萧只能依言行事。
于是，外面的员工们就这么看着赵月华跟胡宇萧两个人，又把杜斐从办公室里弄了出来，给挪了出去。
一个员工呆呆地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突然转头问身边的另外一个员工：“你不觉得，赵月华跟杜总的关系，有点奇怪吗？”
“有吗？”
“还好吧……杜总毕竟是生活方式组的代组长嘛！”
“可杜总来当代组长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吧？”
“说起来好像是这样呢……一个大老总，莫名其妙就跑到咱们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分公司来当组长？很奇怪啊。”
“不是说有啥大项目，要安排在咱们公司么？”
“那胡总一个人来也就够了啊，杜总也来是几个意思哇？”
“程总这不是出了事嘛，而且不止程总一个人，很多人都这样……”
“我还是觉得不对，赵月华跟杜总的关系，太亲近了。而且你们没发现吗？胡总也好，齐特助也好，他们待她的态度，都很特别……”
“你该不会是想说，她跟杜总……怎么可能……啊……”
“你也觉得奇怪是不是！你也觉得奇怪是不是！”
“好像……是有点……不过，赵月华吗？为什么是她啊？公司里那么多好看又能干的人呢？”
“我也不知道……但我就觉得有点儿，反正俩人的关系，很暧昧。”
半个小时后，被人说很暧昧的俩人，终于回到了杜斐的家中，在胡宇萧的帮助下，杜斐也终于被放倒在他自己的床上。
“姐，接下来，”胡宇萧喘着粗气，看向赵月华：“还要我帮忙吗？”
赵月华微微热了下脸，淡淡道：“你别想太多，我跟他还是分房的。”
“我想啥了？”胡宇萧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把赵月华看得又是一阵尴尬：“没想最好！走吧走吧，我来照顾他。”
胡宇萧愉快地说了声好，转身就走。
赵月华看着他掉头就跑的样子，摇摇头，转身，回去扶起杜斐，想喂他喝点水——但刚刚扶到一半，就被杜斐一把抓住手臂，给拉倒了下来。
水杯掉在床上，洒了一床。
“杜斐！”赵月华生气地斥责：“你看看你！把床都弄湿了！晚上还怎么睡！”
杜斐笑嘻嘻地红着脸，嘴里不知道嘀咕什么，只是拉着她往怀里抱，双手双脚还努力地往她身上缠缠缠。
赵月华一把推开他，费劲地躲开他纠缠上来的手脚，快步走到书桌边，找家政阿姨的电话，同时不忘回眼看了下那张被水浸成了深黑蓝色的大床。
很厚实的床垫，显然，一个人是换不过来的。
但她还没看两眼，就被突然扑上来的杜斐给抱了个满怀：“别走……”
“我没走……”赵月华挣扎了两下，试图推开他，但先天就差异巨大的体形和力量，最终还是让她放弃了这个念头，面无表情地任由他抱着自己磨磨蹭蹭着，打给家政阿姨：“喂，李姐，方便来一趟吗？这个，主卧的床垫洒了水……噢，您小儿子正在医院，呀，孩子还好吗？普通智慧热啊？那就好那就好……
床？啊，没事没事我来搞，你先照顾小孩吧。”
赵月华挂断电话，回头，看着杜斐叹气，刚想再打一个电话，就被杜斐给按住了：“抱……”
赵月华猝不及防，被他紧紧抱住，双唇也堵了上来。
酒味夹杂着他的气息，劈头盖脸地洒下来，裹住了她整个人。
赵月华的手，不知不觉地从电话上移开了，移到了他的后脑。
她紧紧地抱着他，比他更急切，更渴望地吸吮着他的双唇，身体向着他依偎得近一点，再近一点……
半个小时之后，赵月华衣衫半褪地躺在他的怀里，努力平稳着呼吸，同时推开他试图向下抚摸的手：“不行。说好了的。现在不行。”
上半身已经全脱了的杜斐，没戴眼镜的脸上，满是茫然和困惑，像个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的孩子。他埋下头，在她耳边低声咕哝着，喷着滚烫的气息，双手同时努力伸向她的腰侧：“要……”
赵月华稳定气息，冷静地推开他，顺势跳下床，理理衣服，看着床上委屈得半缩着的杜斐：“行了，知道你没醉——说好的现在不行，就是不行。”
说完，她转身离开，完全不顾身后的杜斐一脸沮丧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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