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叶子去了厨房做饭，我跑到了客厅里，用座机拨了国际长途。
“海潮，过年好啊。”
听到了母亲笑意绵绵的声音，我仿佛看到了母亲的泪光。
我只能故作潇洒，报喜不报忧：“妈，我这边一切顺利，等过了年，用不了多久，我的公司就要成立了，你那边怎么样？”
“我这边还好，不愁吃穿，生活很平静。你梁叔知道心疼人，若娴也很懂事……”
我听到了母亲的话语，也听到了一个女孩用泰语说话的声音。
嘀哩咕噜，听不懂那女孩说的都是什么。
但我知道，她就是我那个异父异母的姐姐梁若娴。
混血女孩，据说很娇美？
我很安静，一直在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
我脑子里闪现的是，自己小时候，一家人幸福生活的画面。
爱情可以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
但是亲情最渴望的就是天长地久。
孩子希望父母永远不要离去，父母更希望孩子能够平安一生。
想到真切处，我的视线渐渐有点模糊。
母亲说：“海潮，要不你和若娴聊几句？她对你很好奇，早就想见你了。”
“行。”
我这边说了什么，电话那头，站在我母亲身边的梁若娴都能听到。
接电话的人，立马就变成了她。
“唐海潮，你打算什么时候来曼谷，让我见到你？”
“99年肯定会去一趟，大概在五六月份，或者……”
“或者什么时候，你好像不太想过来。你妈在这边，你就一点都不想她吗？”
“怎么可能不想，我还在监狱里，我妈就去了泰国，很久没见了。”
“如果你来了，我送你礼物。”
梁若娴提到送我礼物，然后开始聊泰国的风土人情，以及曼谷的生活水平和着名景点。
在我看来，泰国曼谷的经历，不如国内京城。
但曼谷好玩的地方，有很多。
通话约莫半个小时。
放下电话，我的心情忽而很轻松。
我又和母亲通了一次电话，沟通了亲情之后，感觉到非常充实。
叶子说道：“唐海潮，刚才你流泪了。”
“我没有。”
“看你，就像是被踩住了尾巴的小狗，流泪了有什么丢人的？”
叶子嘴角的微笑很温润，很善意的嘲笑了我。
我用小手机，给李琴歌拨了电话。
“巨浪，过年好，我给你拜年了，给压岁钱。”
“好啊，琴歌，你来我家过除夕，我给你压岁钱。”
“嘻嘻……”
李琴歌甜美的笑着，“我就知道这个春节，自己不会孤独，因为我的生命里又多了一个好朋友，他叫唐海潮，他心里想着我呢。”
“琴歌，你自己开车过来，还是我开车去接你。”
“巨浪，你的车没有我的车高级，可我还是希望你开车来接我。”
结束了通话。
我和叶子一起出了门，开着桑塔纳，去接李琴歌。
叶子坐在副驾驶位置，看着外面的风景，轻声道：“除夕，人们都闲下来了。”
“你想到了哈尔冰过年的情景？”
“对啊，哈尔冰的冬天更寒冷，但是年味很浓，我喜欢吃东北菜，猪肉炖粉条，小鸡炖蘑菇……”
叶子一直在向往曾经。
我微笑听着，再次保证，99年一定陪着叶子回一趟哈尔冰。
我们赶到了福康小区。
李琴歌已经在门口等候，她穿着羽绒服，肩上挎着包，手里提着几个礼品盒。
打开了车门，李琴歌坐到了后座上，嘻哈道：“过年呢，没几个人惦记我，我家里的礼物都是菲姐送的。
就昨天，菲姐去看我了，我和她一点都不低级，就那么坐在沙发上喝茶说话。”
我忍着不笑。
因为李琴歌的心思那么隆重。
我说着：“菲姐给你的礼物，你转手就送给我了？”
“我只是把其中一部分送给你，这叫借花献佛，菲姐才不会怪我。”
从外表看，李琴歌很成熟。
很漂亮，很顶级的熟女。
可是她的内心，总是那么纯真，有时候心理年龄像是少女。
所以不管从她嘴里说出多么天真的话，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到了我家里。
叶子和李琴歌很有聊。
我根本不用去磨合她们的关系，只管琢磨自己的事。
紧迫感忽而来临，就好像大过年的，也会有人找我麻烦？
我的担心不是多余的，这就接到了牛公子打来的电话。
“过年好啊，巨浪。”
“牛公子，感谢你的问候。你段位那么高，我就不给你发压岁钱了。”
“钱可是好东西，不管谁给我压岁钱，我都要。100元不嫌少，100万不嫌多。
当然了，我是一个很慷慨的人，就在今天，我给你准备了100万，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拿走。”
牛启铭的话语，从戏谑变成了冷冽。
我听懂了他的意思，冷笑道：“牛公子，你专门选了除夕夜，要跟我打一场？”
“除夕夜，我忙着烟花，没工夫搭理你。我准备下午给你点颜色，为了让你的年夜饭有滋有味，我准备给你嘴里撒泡尿。”
牛公子的傲慢让我很是恼火。
我心里骂了，草你妈。
但是嘴里说出来的却是：“谁能尿到谁的嘴里，还说不定呢。几点，在哪里？”
“下午三点半，真武拳馆，不见不散。”
说完，牛启铭就挂断了电话。
“妈比！”
我发出了高分贝的骂声。
一旁的叶子和李琴歌，都被镇住了。
叶子沉声道：“唐海潮，你的心乱了，今天不适合与人单挑。”
我什么都没说，牙齿磕碰，腮帮子很鼓。
叶子又说：“国外某些格斗类比赛，开战前，选手都会互相攻击，为的就是扰乱对方的心智。
一个人越是乱了心智，急于取胜，越是容易露出破绽，给了对方机会，进而被重击输比赛，甚至丢掉性命。你赶紧给乔雪菲打电话，下午的观战，不能少了她。”
我告诫自己淡定，笑着说：“牛公子会通知乔雪菲。”
“他通知，和你主动告诉她情况，这是两码事。如果牛公子玩阴的，能救你的人只有乔雪菲。”
叶子的提醒让我心里很不踏实。
真武拳馆那种场合，牛启铭会给我玩阴的？
如果胜之不武，他的颜面何在？
难道他就是想让周围的人看到他的邪恶，从而惧怕他？
我给乔雪菲拨了电话，把情况告诉了她。
乔雪菲愤然道：“牛启铭这杂种，真不是个东西，就不能让人好好过年？看来老牛家付出的代价还是不够大，所以牛公子还是这么狂。唐海潮，拜托你一件事，如果下午牛启娅也出现了，麻烦你睡了她！”
牛启娅，是牛公子的姐姐。
旗下有大启集团，产业横跨几个领域，比如房地产开发、金融、餐饮……
我没怎么见过牛启娅。
可是，牛启铭其貌不扬，牛启娅又能好看到哪里去？
我沉默的时候，电话那头的乔雪菲开始喊叫。
“巨浪，我说了什么，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到时候我会把牛启娅拉上擂台，弄她！”
“哈哈，果然还是你牛比！弄她，不要在擂台上，找个房间更好。”
乔雪菲表示，她和马九妹都会去观战。
如果牛公子玩阴的，她就要开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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