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涛已经等不及了，松开皮带，褪下裤子，挺着腰在一旁等待。就像是一个小孩站在案板前，看着父母在切烫熟的老母鸡，等待分他一个鸡腿一样。
马六也不含糊，搅拌好了药末，然后把它均匀的涂抹在刘文涛，已经有些扭曲的玩意上，然后用那块黄布包起来。并用烟头烫了个小孔，方便排尿。
才包上一会儿，刘文涛就感觉到一阵温热，也不知道是那开水的余温，还是心里自我感觉，他感觉这一回要重新做回男人了。
马六又把那两条壁上龙碾碎，分成了十小份。
“一会你把这个吞服了，剩下的每天一包，这个敷着的嘛，如果感到火辣辣的痛，那就解开透透气，三个时辰后可以完全去掉洗干净。每天敷一次，十天为一个疗程。”
“感谢兄弟，等我好了之后，跟着我当个小警察，吃香喝辣的少不了你。”
因为裤裆里包着个东西，刘文涛未能站得太直，他叉开双腿，双手紧握住马六，感激不尽。
马六也客套了一番，吃香喝辣的可以，但当什么小警察，他才不想呢。
有钱了的马六闲不住，又跑到破算盘家里，这里是个小赌场，来的人不会太多，他想做庄。因为人不多，又是一些小赌客，所以做庄不怕人家铲庄。
来到的时候，里面已经围着六七个人，玩的是推牌九，做庄的是江林。马六和江林认识，上次还一起扭送金贵去警察局呢。平时赌场上也经常碰面，也算有点熟。
马六靠近看了几圈，发现天门比较旺，于是在新的一轮牌洗好后，拿出二十个银元，全部放到了天门。
“看起。”
那些赌客们起初还没注意到马六进来，现在看到了大洋，齐刷刷的看过来。今天的赌桌都是小场面，所有人的钱加起来也不值二十个银元，马六说看起，那是绰绰有余了。
看起就是直接和庄家对上了，看庄家面前有多少钱，赢了全部捧回来，输了那就数数看有多少就赔多少。
一般说看上的人是想做庄，而庄家又还有钱不舍得离开，所以一把看上，赢的话庄家退场。当然有的庄家不服气的，兜里有钱也会拿出来加注，这时就要看看起的人有没有这个本事全对上了。
显然江林的钱全部都在桌子上，他是个见钱眼睛发光的人，并不怕马六的看起，而是笑呵呵的说。
“财神爷送钱来了。”
天门现在坐着的是破算盘，见马六占大头，就起身让座。
“你亲自看牌，把这江林搞翻，好让他回家拆房梁卖。”
赌博的人经常会互相放狠话，诸如“趁你病，要你命。”“输了把你老婆拉来抵债。”这些，大家也不会真正的生气。
马六就是准备接下来的做庄的，所以也不客气，坐了下来。
江林双手捧着骰子在空中拜拜，嘴里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神仙保佑我赢了马六的棺材钱。”
念完了大叫一声，然后把骰子扔到了骨牌上。大家嘻嘻哈哈的按照骰子的点数，拿了属于各自的牌。
马六拿到的是一对地，一个长沙，一个铜鼓六。这牌虽然有一对地，但却是一副让人非常头疼的牌。摆二对保险，但几乎是没钱赚的，摆八八吧，又是头手牌，庄家都求稳健，随便一个小对，那也能和了。
马六久泡赌场，是个牛屎也要大坨的人，心一横，把地牌拆开，摆了个八八。
如果说马六是个赌徒，那江林得加两个字，亡命赌徒。老婆都可以拿去卖的，还有什么不敢赌。
他的牌是一对杂八，一个屏风十，一个梅花十。作为庄家，这种牌打死都是要空头对尾了，但是他看了马六的钱就眼红，恨不得一把捞过来，竟然也摆了个八八。
各家都摆好了，江林站起来去翻牌，其他两家的牌已经不重要了，主要是看他和马六的。好家伙，八八对八八，他的是小八，马六的是大八，整个人一下就瘫坐在了凳子上。
马六则是笑得牙屎都快要飞出来了，起身双手一下把江林面前的法币和银元全部揽了过来。
另外两家一家和一家也赢，马六把他们该得的分出去，哈哈大笑。
“一会我来庄，大家想下就下哈。”
两手空空的江林也想扳本，厚着脸皮问道：“六哥，借几个钱玩玩呗，我不赌你的，跟着你庄吃点小钱。”
“我这刚庄你就借钱，懂不懂规矩呀，要借钱找你家亲戚江霞借去，她可是大把钱。”
马六一口回绝了，他和江林是熟，但关系并不是那么好，还不到开口就可以借钱的程度。
江林十分无奈，这伙人里头都知道他是有一分赌两分的人，是不会借钱给他的，问也是白问。看了一下桌子底下，也没有人把钱搞掉，只得无精打采的走出来。
回到家里，躺在那几块木板拼起来，破席都没有一张的床上。一双无神的眼睛望着房梁下织网的蜘蛛，难道真要把这房梁拆下来，卖掉作为赌资？
马六说江霞是他家亲戚，说不定还真是呢，他老家也是在水秀村的。想到这，江林一跃而起，在一堆破书里翻出了族谱。
不看不知道，一看有门道，两家人真是沾亲带故。他的太爷爷名叫江冠才，冠字辈一共有八兄弟，其中有一个就叫做江冠华。
之前和江七指耍钱时，江七指就说江霞太爷爷叫做江冠华，现在回来认祖归宗了。当时还取笑江七指，说天下姓江的多了去，颜厚无耻非要往一个女人身上靠。
现在得知自己才是和江霞同宗的，这么一个有钱人，找他救济一点穷亲戚，不会不愿意吧？
不管愿不愿意，先试试再说，江林抱着族谱就往水秀村跑。到水秀村十几里地，现在已是下午三点多，走快一点天黑前还能到。
金钱的诱惑实在是大，早餐只吃了两碗白粥的江林，午饭不吃，顶着大太阳一路狂走，竟然在太阳还没落山，就赶到了水秀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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