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清葛道尊的高徒啊，年纪轻轻的就成了四阶炼气士。”
“比我们这些百多岁才侥幸四阶的腐朽之躯，他们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骄阳。”
太虚山的大殿中，充斥着各家名宿的低低议论声。
他们羡慕的看着命珺的背影，看着他消失在视线中。
也有一些白发苍苍的三阶炼气士，更是羞愧的低下头。
别看他们看起来苍老，其实年龄根本比不上那些面容年轻些的名宿。
气血已经在不可阻止的衰败，这辈子恐怕再也没有晋级四阶的希望了。
连四阶的名宿都是他们羡慕不已的对象，更别说命珺这样的天之骄阳。
有些跟随长辈来见识场面的年轻弟子，更是羞愧的低下头，恨不得一脑袋扎入地砖缝隙中。
可太虚山的地面乃是术法所造的一整块青石，光滑如镜，根本就进不去。
低头只能看到自己骚红难耐的脸颊。
四阶炼气士名宿的谈话声还在继续。
“我那几个不争气的徒儿，现在才刚刚三阶初期，还以为自己多么了不起。”
“令徒也算不错了，我徒弟更是只在二阶凝神境。”
“唉，放在我们年轻的时候 ，这样的境界其实也还行，甚至可以夸赞一声做的不错，但是现在的小辈实在太耀眼了。”
对面的宿老放下酒杯叹口气说：
“不说远的诛邪雷尊许宁，他家的陆掌院，桃溪夫人，还有不久前在东海斩了数只海兽的詹衣红，花莳，就说近处眼前的命珺小道长，他们都是四阶。”
换作他们年轻的时候，想也不敢想有这种天骄齐放的耀眼时刻。
如果有人和他们说将来会出现这种情况，他们肯定会说那人在发疯。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个太虚山的迎客道长，迎了出去。
不久带进来两个年轻女子，正是他们不久前谈起的詹衣红和花莳。
声音顿时一静。
不过很快那两人坐在了远处的一张桌子上，静静的饮茶。
肌肤光彩明亮，恍若临世神女。
许多随行而来的年轻弟子，一脸惊艳，随即羞愧的低下头颅，差距的太远了，连想都不敢想。
过了一会儿，名宿们声音压的更低的在议论。
“话说自从大周女皇行走天下之后，世界变的我们都不认识了，一个个传说的天才争先恐后的涌出来。”
“听说大幽大梁那边，也有这样年轻的四阶，也不知是真是假。”
“是真的，我五个月前在惊鸿要塞见过。”
“嘶——真是可怕啊，幸好我们大周的更多，反正我是比不上这些小辈了，以后只能看这些年轻人争锋了。”
“对对对，命珺小道长就很厉害，晋级四阶的年龄比清葛道尊还小上一些，未来恐怕太虚山又会诞生一尊五阶。”
宿老们越说越羡慕，更是有人不停的饮酒。
酒味香醇，但是他们尝起来却觉得很苦，可也只有苦酒能让他们心里好受些。
“其实……要是清霁女侠还在的话，她应该比命珺小道长还要先突破四阶，她的天赋太强了。”
“噤言！”
忽然对面的名宿举起酒杯，在桌面轻轻磕了一下，提醒说露了嘴的好友。
殿中这个角落顿时一片寂静，清霁之名几乎成了太虚山的禁忌，许多人根本不愿提起，那是太虚山的伤痛。
邻座的几个座子的人全部看了过来。
反倒是几位迎客的命珺师兄往这边看了一眼，倒是没有多言。
他们是太虚山，道家圣地，虽然心内伤痛，可也不会因为别人说漏嘴就惩戒他人，那是魔宗作风。
这位名宿自己惊出了一身冷汗，沉默了下去，不再说太虚山之伤。
太虚山不惩戒是他们大度，自己却不能不识趣。
太虚山后山。
命珺站在师尊的门外，犹豫不决，终究是不敢推开门扉走进去。
忽然一道苍老浑厚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
“你最是机灵跳脱，平日里连师父都不叫便推门闯入，怎么今天不敢进来了？”
吱呀声响，两扇大门向两边打开。
一个道袍老者，双手负在身后缓缓走了出来。
气势平淡，融于自然，看起来就像是个普通的农家老人一般，没带着一份五阶炼气士的气势，也不想仙人般绝世高人的模样。
此人正是清葛道尊。
“星筠呢？她在哪儿？”
太虚山的道种成熟，道源福泽显现。
之前他便是让命珺去喊星筠道长，让她过来。
“师父。”命珺此刻收敛了所有的跳脱，沉稳的不向是个年轻人，他拱手道：
“星筠师姐说她安排好善霁堂后，立刻便过来。”
清葛道尊反身关上院门后，向外走去。
命珺跟在后面走着，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
“师父，我去请星筠师姐过来的时候，发现她似乎……似乎哭过。”
星筠道长并没有被清葛道尊收作弟子，更没有记入宗门名簿，可无论山门内外，渐渐的都把她当成了太虚山弟子。
连命珺日常也把她喊作师姐。
清葛道尊脚步停了一下。
良久长叹一口气道：“是我对不起她，如果当年闭关前，探查一番附近是否有至月教的十二月使出现，也许清霁就出不了事。”
命珺跟在师父后前走去，再往那边便是太虚山的道源所在，气息逐渐变的越发空灵飘渺。
“师父，这事怪不了你，山中根本意，从来便是讲究清净无为，自成飘渺如仙之意……”
“罢了。”清葛道尊忽然打断小徒弟的话：“有时候我在想，如果真是清净之世，寻得这种僻静之所诚心修炼也不错。”
“可人在俗世中，哪能躲过所有因果，当年雨月使去杀清霁那个丫头，恐怕也是打压太虚山在附近的影响力，以便至月教传教。”
太虚山的人不喜欢显露神圣，但偶尔露世的超绝影响，再加上太虚山恐怖的实力。
在附近的十几个州，太虚山一直被老百姓们当作神仙般的存在。
日久进人心，太虚山威名太盛，至月教传教寸步难行，杀了清霁打落威名，自然可以更好的传教
由于太虚山海拔特别高，所以长年细雨朦胧，处于如烟如雾的云海中。
两人沿着山道一路前行。
就像是所有人都认为星筠道长是太虚山的弟子一般。
也把清霁认作了太虚山唯一出世历练的弟子。
其他人都在山内，很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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