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黄狗儿和王破军汇合后，正潜伏在一处灌木丛中，密切关注着备倭兵的动向。
王破军手按腰间的宝剑，剑鞘上的鎏金在秋日里泛着微光，他低声对黄狗儿说：“咱们得想办法袭扰他们的后方，减轻城里的压力
黄狗儿拎着长刀眼神坚定：“听你的，王大哥。”
两人观察片刻，发现备倭兵的粮草队正从远处运来物资，守卫相对松懈。王破军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就拿他们的粮草队开刀。” 他示意黄狗儿跟在身后，悄悄绕到粮草队侧面。
待靠近后，王破军拔出宝剑，寒光一闪，迅速解决了两个守卫。黄狗儿也不甘示弱，挥舞长刀砍向另一个守卫，虽动作略显生涩，却也将其制服。
两人合力将粮草点燃，火焰迅速蔓延，浓烟滚滚，吸引了不少备倭兵的注意。
“快走！” 王破军拉着黄狗儿，趁备倭兵混乱之际，迅速撤离。
他们的袭扰虽未造成重大伤亡，却成功分散了备倭兵的兵力，加上黄狗儿之前在粮道上放火，备倭兵慌忙应对，为城里的防守争取了时间。
城下的中军帐里，杨九灵得知粮草队遇袭，把茶碗摔在了地上。秋风卷着落叶从帐缝钻进来，吹得他袍角翻飞。
他看着城头上李闯军那支虽残却韧的队伍，又听闻城外有小股敌人袭扰，脸色铁青：“这来人是谁，还玩起了内外配合，这六千残兵竟还能撑到现在，真是奇了！给我查！”
“将军，李闯军的长矛阵虽顽强，但已是强弩之末，要不要让后营的预备队上？” 副将低声问，他看着战报上己方一万八千的兵力数字，实在想不通为何拿不下这西城。
杨九灵盯着城墙上飘动的李闯军大旗，旗面早已残破不堪，却依旧在风中猎猎作响，像是在嘲笑他的无能。
“谁能先登徐州，赏银一百两，官升两级，谁能取下李闯首级，赏银五百两，官升三级！” 他拔剑指向城头，“擂鼓！第三次攻城，不破西城，不准收兵！”
急促的鼓声里，备倭兵的 “死士营” 冲了上来。一个披重甲的壮汉扛着云梯冲在最前面，箭射在他身上只留下个白印。他身后的刀盾手组成小方阵，举着盾牌步步推进，硬生生在箭雨中护着云梯靠近了城墙。
城头上，黄承天看到这一幕，对百夫长说：“这队人马不好对付，得小心应对。”
“是赵燎原！” 百夫长慌张大喊，“这是济南备倭兵的百夫长，但他与济南备倭兵千夫长平级，专门带‘死士营’的猛人啊”
“我来对付他！” 百夫长咬牙上前，他知道，此人不除，西城危矣。
两人在云梯顶端相遇，赵燎原挥舞着沉重的鬼头刀，刀风呼啸，竟将百夫长的长矛震得弯曲。
又是一刀斩下，百夫长左臂瞬间受伤，渐渐不支，赵燎原第三刀劈中盾牌，盾牌瞬间碎裂，百夫长踉跄着后退数步，口吐鲜血。
仅三刀就击败百夫长，黄承天目视了全过程，瞳孔微震。
赵燎原趁势跃上城头，鬼头刀横扫，瞬间砍倒两名李闯军士兵，缺口顿时扩大。他狂笑着挥舞长刀，嘶吼道：“徐州城破，就在今日！”
备倭兵见状士气大振，顺着云梯蜂拥而上，西城防线摇摇欲坠，险些被其拿下。
此时，城外的黄狗儿和王破军见城头危急，知道再不出手西城必破。
王破军对黄狗儿低语：“赵燎原虽勇，却有个破绽，他转身不便，我去缠住他，你绕后袭扰，咱们前后夹击！”
两人借着灌木丛掩护，从备倭兵侧后方杀出血路，直奔城头缺口。
王破军率先冲上城头，宝剑直指赵燎原后心，大喝一声：“悍贼休狂！” 赵燎原被迫回身格挡，鬼头刀与宝剑碰撞，火星四溅，王破军被震得后退三步，虎口发麻，却也暂时逼退了赵燎原的攻势。
黄狗儿趁机绕到赵燎原侧面，将随身携带的石灰粉撒向其双眼。赵燎原猝不及防，石灰粉入眼，顿时痛得嘶吼，刀法大乱。王破军抓住机会，宝剑如灵蛇出洞，直刺赵燎原左臂关节。
赵燎原视力受阻行动迟缓，左臂又被刺伤，虽奋力抵抗，却已是强弩之末。
赵燎原双目失明，狂性大发，胡乱挥舞鬼头刀，却难掩颓势。王破军主导正面战斗，宝剑专攻其破绽；黄狗儿辅助配合，不断用石块袭扰其下盘。
黄承天与张尽忠兄弟则率军堵住缺口，斩杀攀梯的备倭兵。
“撤！” 赵燎原知道大势已去，捂着流血的左臂，在亲兵掩护下跳城下撤。失去统领的备倭兵顿时溃散，李闯军趁机反击，将云梯尽数推倒。
欢呼声未歇，残余的备倭兵弩营再次射来一波弩箭。但因刚才的激战，箭阵已稀疏不少。想来应是在掩护赵燎原的撤退。
李闯军的士兵立刻举盾格挡，弩箭射在盾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却没一人后退。
“他们的弩营已是强弩之末！” 百夫长擦掉嘴角的血迹，对黄承天说，“黄大帅，可率军袭扰，彻底瓦解他们的攻势！”
黄承天点头：“你守住正面，我去去就回。” 他对张尽忠兄弟使个眼色，带着他们顺着城墙内侧的暗梯溜了下去。
王破军和黄狗儿见赵燎原撤退，也立刻率军袭扰备倭兵撤退的队伍。
夕阳西下时，备倭兵终于鸣金收兵。
城下的尸体堆得像小山，赵燎原留下的血迹在护城河的枯草里蜿蜒，触目惊心。
李闯军的士兵们正抓紧修补城墙，每个人脸上都刻满了疲惫，却难掩劫后余生的庆幸。
百夫长被亲兵搀扶着，左臂的伤口再次裂开，却笑着对黄承天说：“今日若非黄大帅过来支援，王将军和黄将军及时赶到，西城怕是真的保不住了。”
李闯从徐州正门城头也过来了西门城头，手里拎着两壶酒，扔给黄承天一壶，又让人给城外的王破军和黄狗儿送去一壶：“尝尝？这是月前从官仓里搜的，今日保住西城，值得一喝。”
黄承天接住酒壶，拔开塞子抿了一口，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暖意瞬间蔓延全身。“闯王，赵燎原虽退，但其主力未损，明天恐怕会有更猛烈的攻势，得提前做准备。”
李闯灌了口酒，酒液顺着嘴角流进脖子里，他抹了把脸，看着黄承天，眼神复杂：“眼下这局势，多说无益。徐州在，咱们就都在；徐州破，谁也跑不了。”
说着李闯便望着城下的尸体，声音低沉，“杨九灵的刀还架在脖子上，咱们唯有合力死战，才有生路。”
黄承天沉默着，手里的酒壶在掌心转了转。
“今晚好好歇着，明儿…… 还需要你们。” 李闯拍了拍黄承天的肩膀，语气里少了几分之前的强硬，多了些并肩作战的坦诚。
喜欢乞帝传请大家收藏：(m.yishudushu.com)乞帝传亦舒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