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服务员推着摆满酒水与果盘的小车过来，将轩尼诗、马爹利一一摆上桌，又送上了切好的高端水果拼盘。
随后，十名穿着统一制服、妆容精致的女人鱼贯而入，她们是夜场安排的“公主”。
个个身材高挑，面容姣好，穿着或性感或优雅的小礼服，脸上挂着标准却恰到好处的微笑。
“先生，这是为您安排的陪伴专员，您看喜欢哪位？”服务员低声询问。
安澜抬眼扫了一眼，微微摇头：“不用了，谢谢，我自己坐就行。”
几个公主互相对视一眼，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保持着职业微笑，跟着领班礼貌地退出包厢，偌大的包厢中只留下两个端茶倒水的服务员。
安澜靠在沙发里，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琥珀色的酒液，辛辣和醇香在口腔中弥漫。
他望向窗外的城市夜景，霓虹闪烁，车水马龙，一种难以言喻的自由与孤独交织的感觉涌上心头。
dJ突然将音轨切进一段重金属前奏，鼓点像陨石雨般砸向地面。
安澜手中的水晶杯微微一颤，琥珀色液体在杯壁撞出细碎涟漪。
舞台激光突然从幽蓝转为猩红，三百平的舞池瞬间沸腾成岩浆一般。
“噢——！”
随着旋律的节奏响起，前排几个染着荧光绿头发的年轻人弓起背脊，像被电击的丧尸般疯狂弹跳，有个穿铆钉皮衣的瘦高个甚至原地劈了个叉。
“真疯啊。”安澜笑着把车厘子核扔回果盘，果肉汁水顺着指尖滴落在裤腿上。
他随手拿起一旁的烫金账单，包厢服务细则的烫金字一览无余。
点歌3888元\/首，帝王级全包场服务（含香槟塔+人鱼舞表演）标价188,000元，全场酒水套餐（两百人基准）￥99,999。
“先生要点歌吗？”穿着小西装的服务生弯下腰，烫染成棕色的发梢垂落到安澜肩膀上，带着淡淡的香水味。
安澜用指节敲了敲鎏金边框的点歌屏：“循环播放《云宫迅音》，音量调到最大。”
“……好的。”服务生微笑点头。
噔噔等灯的魔性旋律通过十多个环绕音箱响彻全场，整个舞池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紧接着就爆发出比先前更癫狂的声浪。
震耳欲聋的电子音效穿透镀金天花板，安澜仰头将一杯轩尼诗饮尽。
第六遍《云宫迅音》的主旋律终于结束，酒吧经理小跑着穿过人群，西装的腋下已经被汗水洇出深色痕迹，却仍保持职业微笑。
“安先生，三十分钟点歌时间到了...您要不要考虑...”
啪！
一张银行卡被两根手指夹着放到经理面前。
“先生，您这是？”
“今天全场消费我买单。”安澜慢条斯理地用方巾擦拭指尖的酒渍。
经理瞪圆眼睛接过卡片，指甲无意识地在poS机上敲出哒哒轻响：“先、先生，我们的日均营业额...大概两三百万，您确定……”“那就先刷走三百万押金。”
音乐戛然而止的瞬间，整个空间的霓虹灯突然熄灭，唯一一束灯光落在了安澜头顶。
酒吧经理拿起话筒，手都在微微发抖，麦克风电流声里混着香槟气泡破裂的轻响：“各位来宾，今——晚——的——消——费——由——安——先——生——买——单——”
“哗——！”
“安总大气！”
“安总牛逼！”
此起彼伏的碰杯声中，某个戴钻石耳钉的富二代直接把马爹利xo浇在了侍应生头上。
经理高举话筒的手还在微微发颤，他盯着安澜的方向，喉结滚动两下，接着低声问道：“安先，您要不要说两句？”
见安澜点头，酒吧经理立刻再次对着话筒说道：“下面请安先生对大家说两句！”
全场骤然安静。
前排几个穿着荧光色背心的年轻人仰起头，后头卡座里的男男女女也停下晃动的酒杯，连舞池边缘抱着香槟桶的姑娘都转过了脸。
安澜在真皮沙发里懒洋洋往后一靠，伸手接过经理递来的话筒。
“接着奏乐，接着舞。”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颗扔进油锅的爆米花，在满场喧嚣里砰地炸开。
话音落下的瞬间，原本放缓节奏的dJ突然切进《野蜂飞舞》，鼓点密得像暴雨砸在铁皮屋顶，舞台顶端的激光束从幽蓝瞬间转成炽烈的红，像一把烧红的刀劈开夜色。
安澜把话筒塞回经理手里，自己踩着地毯往舞池走去。
芬迪运动鞋踏在丝绒地毯上没半点声响，倒是他敞开的夹克领口被舞池热风掀起一角，露出锁骨上沾着的果盘汁水。
路过气氛组们围成的花墙时，有个穿银色亮片短裙的姑娘伸手拽他袖口：“安先生要不要......”
话没说完就被他侧身避开，手腕带起的风掀起了她鬓角的珍珠发卡。
舞池中央早被前排的年轻人占满了，有人举着威士忌酒瓶当话筒吼叫，有人抱着吧台椅转圈。
安澜径直挤到最里头，抬眼就看见服务生正捧着冰桶站在角落，那是刚才他额外点的三箱香槟。
他伸手抄起最上面那瓶，金属瓶身还凝着细密的水珠，在顶灯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哗啦——
一阵摇晃之后，安澜拔出瓶塞。
琥珀色的酒液冲天而起，在空中划出弧线。
安澜单手握着瓶口，任由香槟像瀑布般浇在人群肩头，顺着衣服裤子滴在地板上。
前排的姑娘尖叫着举起手臂去接，有个穿牛仔外套的小伙子直接仰头张嘴，被溅了满脸酒沫。
音乐声陡然拔高，贝斯低频震得胸腔发麻。
安澜把空了的香槟瓶随手放到一边，双手插进裤兜开始扭动身体。
先是跟着节奏轻微晃肩，接着突然抬膝顶了顶胯，某个瞬间他甚至学着旁边染紫头发的姑娘，把t恤下摆撩起来又迅速放下，露出刀削斧凿般的腹肌。
舞池边缘的卡座里，几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放下高脚杯站起来，有个戴金链子的直接扯开领带。
吧台边原本安静喝酒的姑娘们开始成群结队往舞池涌，有个穿汉服改良裙的女孩子甚至把发间玉簪拔下来别在包带上。
就连刚才还端着架子的气氛组也摘了假睫毛，跟着节奏甩动头发。
安澜的t恤后背已经湿透，汗水混着酒液黏在后腰的皮肤上。
他仰起头大笑，喉结在颈窝滚动，酒液顺着下巴滴在锁骨窝里。
不知过了多久，音乐突然切换成舒缓的钢琴版《月亮之上》。
安澜喘着粗气停下来，他抹了把脸上的酒沫，看见舞池边缘的卡座里，刚才那个拽他袖口的银色短裙姑娘正举着手机对他拍照，闪光灯亮起的瞬间，他冲镜头比了个中指。
随后他转身往回走，脚底突然一滑，整个人踉跄着往前栽，在即将摔倒时被服务生扶住胳膊。
背后仍传来此起彼伏的口哨声和“安总牛逼”的喊叫，混着《月亮之上》的旋律，像一场永不落幕的盛大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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